“我们一查,不就惊动了很多人?”他们也不傻,去查什么?去查的话,万一是陷阱,他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你傻啊?”温润白了他一眼:“那大粮庄可是大将军府的地盘,你去了就是自投罗网,我让你去查看一下,京畿今年的乡试榜单,上头有他们的姓名,你怎么这么呆傻啊?他们都是有名有姓,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上了榜单的,朝廷科举选仕,有多严格你们不是不知道,光是一个秀才,就要过三关,何况是举人?要是他们出身有问题,朝廷能要他们吗?而且如果他们出身好,就你说的,高官显贵家的孩子,那是三岁就得描红,五岁就得背书,十岁上开始考科举,那学问能不好吗?名次也肯定高啊!不是这家公侯府邸的少爷,就是那家高官的公子,礼部的官员阅卷的时候,也会给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名次,肯定不会低于三十名开外。”
反正太子殿下考了第五十六名,不高不低吧,勉强算是好的了。
“温雅士说的对,那榜单还贴在顺天府衙门外的八字墙上呢。”这点东西不用冒险就能看到,每天从顺天府衙门口路过的人无数,那八字墙上的榜单,是要贴到下一个乡试的,也就是二年的时间。
索性八字墙盖得牢靠,上头有遮雨檐,风吹日晒的,二年之后就换新的了。
贼老鼠看温润说的这么井井有条,不仅急了:“那这些人呢?”
他又掏出来几个画像,里头有几个的确是陪读的少年们的画像。
不过都是工笔画不说,这画的也越发的失真了,温润看了心里更有底了:“这都谁家的少年啊?画像上的人,跟我的学生可不太像,不过倒是跟我见过的太子殿下的伴读很像。”
“你敢说,他们不是?”贼老鼠嘴上硬着,可心里已经起了怀疑,真的不是吗?
“我说你这人什么意思啊?”温润瘪嘴:“你知道东宫里有多少位讲习先生吗?除却教育文科的讲习先生,还有教育武课的教习先生,整整二十几个人,轮流给太子殿下授课,偶尔还有博学鸿儒来插队,还要跟皇上学习帝王之道,每天要有固定的时间休息,吃饭,喝茶,品尝点心……。”
这么说着,好像太子殿下忙的很,陀螺似的,先生也多。
“再说了,你们是不是喝多了酒,脑袋发昏了啊?”温润没好气的道:“我只是个官员,会明目张胆的带着太子殿下,出京城?就带了那么点儿护卫?还让太子殿下下地锄草?”温润把太子殿下薅过来:“你们再看看这孩子,像太子殿下吗?这么黑?”
太子殿下扒拉开温润的手:“先生,我已经很白了。”
不要说他黑啊,他真的会黑的呦!
温润把人丢下手:“更何况,刚才这孩子吃饭你们也看到了,吃的可不少,不过说实话,宫里的御宴我也吃过的,做的那叫一个精致,你们这些东西,是入不了宫里人的眼,别说这些东西了,就是市集那里最好的酒楼,最好的酒菜也不过如此。”
说的这些人脸色变了又变。
“我看你们是自己人,这才跟你们说这些。”温润话锋一转:“你们也知道我男人是干什么的,我那亲家长辈也不简单。”
一群江湖草莽,能知道什么?
哪儿能玩的过温润这样人的心机?
从最开始的套近乎,到现在承认自己的身份,可也将太子殿下他们都摘了出去,只要他们去查,太子殿下的身份是真的确有其人,只不过那个跟太子殿下年纪相仿的孩子,是被刘老妖看上,做了暗间,如今去了哪儿,干了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人活着,貌似活的还挺不错?听人说是这样的。
不然也不会给太子殿下安排这个身份。
他们全家据说见过太子殿下,谁来问都会说自家孩子跟随在温雅士身边游学呢。
所以温润不怕他们去查……反正以前衙门的人去查都是这个答案。
再说,老黄家的那小子,出门好几年了,没几个人记得那小子长啥样了。
因为那小子来了粮庄之后就被老妖带走了。
而那里的佃户,则是来自军中退下去的残疾军卒们。
说白了,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谁怕查啊?
“这……?”他们也被忽悠的拿不准,这个到底是不是小金龙啊?
温润看他们还是有点怀疑的样子,也不敢继续说下去,故意打了个饱嗝儿:“这酒也喝了,菜也吃了,说说吧,你们咋回事儿?”
他们问了人家温润半天,这饭都吃好了,也该轮到人家温润问他们了。
一群人转移战场,去了隔壁东厢房那里喝茶,一群少年人的确是伺候温润习惯了,有人给先生烧水,有人给先生拿茶叶,还有人给先生擦了一下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