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出来,温润回到家,就看到陈旭来了,这家伙今天穿的倒是清凉,回来的时候,看到他正在花厅里抱着一碗凉皮猛喋,旁边还有一个陈义陪着他一起吃。
“大热天儿的怎么舍得跑出来了。”温润可是知道,陈旭怕热又怕冷,京城干热的气候,让他的皮肤总是暴起白皮,一天不洗澡冲凉,他都睡不着觉。
“明天还要去一趟宗人府,滇南王府的东西都运来了,我挑了几样给他送去,让他留个念想。”陈旭吃完了凉皮:“二气他的时机成熟了。”
“嗯,去吧,当心点儿,还有,大夏天的你穿着王袍不热啊?”温润对于陈旭上次蠢笨的穿着王袍去了一趟宗人府,回来捂出来热痱子的事情,简直是无语死了。
“这次去轻车简从,我也不想再被捂的起热痱子了。”陈旭也很无语啊。
他可不想再丢人现眼了。
晚上的时候,陈旭丢下陈义,跟温润睡一个房间。
王珺拉着陈义去了演武场,俩人大打一架……随后各自找了个地方就睡觉了。
倒是温润跟陈旭,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宿的私房话。
第二天,俩人在这里蹭了早饭就跑掉了,气的王珺委屈的抱着读书郎诉苦:“今天你我都休沐的,而且马上就七月十五了。”
中元节,也是会放假一日的。
“好啦,我们去看看,中元节我们要怎么过?”温润知道他委屈了,拉着人去了祠堂,中元节也得祭祖不是?
陈旭那边跑回家,预备了一下,就带着人和车子,拖拖拉拉的又跑去了宗人府。
这次陈旭没有大摆车驾,不过也没少去人,车子拉了很多东西,进了宗人府,又进了那座院子,东西摆在了庭院里。
“这些都是什么?”前任滇南王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陈旭这个现任滇南王倒是落落大方,穿着七分裤子和五分袖的上衣,头上还举着个遮阳伞,脚下一双草编的拖鞋,怎么看,怎么休闲:“来跟你说一声,滇南王府落在了京城地界上,东西都搬来了,这些是我挑选了一下,给你送来,留个念想的玩意儿。”
“你真的把滇南王府搬来了京城?”前任滇南王瞪大了眼睛,他一直以为是忽悠他的呢,全搬走,哪儿那么容易?有些物件儿,搬动是很费劲的,除非他不要了。
可哪儿那么容易割舍啊?他都舍不得。
“简单啊!”陈旭一打响指:“我花了钱,雇佣了大量的人手搬家,有钱好办事,朝廷的人也不敢贪污太多我的东西,否则查出来,一概流放三千里。”
不是没人卡油,是很多人卡油,但是那又如何?敢过分的全都被收拾了,京中不少官位又空了出来。
很多人都等着候缺呢!
“那你这是要给我炫耀吗?”前任滇南王一语中的。
“怎么会呢?”陈旭指了指最大的那个箱子:“来人啊,打开!”
那箱子很快就被人打开了,里头是一个长方形的青铜鼎,祭祀用的那种。
“这不是放在我们王府祠堂里的祭祀鼎吗?”前任滇南王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你、你把祠堂也搬来了?”
“是啊,等我江南的王府盖好了,祠堂可以迁去那边,祖坟也能迁坟。”陈旭说话非常给力:“这个祭祀鼎,留在你这里,烧个黄表纸,祭祀一番,可以用得上。”
不等人说话,他又让人打开了一个箱子:“这是放在我母妃屋里的熏笼,您还记得吧?”
这个熏笼和盘下皆有三兽形足。釉色青中泛黄,釉面光润,外壁模印网纹、联珠纹等纹样,精工细作,呈现乃是西晋越窑青瓷制作工艺的高超水平。
熏炉有祭祀通神、焚香洁室、熏衣被等功用。
还有一个就是熏热室内,祛除潮湿的功效,不过那要自己搭配的香料才行。
“红颜未老恩先断,坐倚熏炉到天明……我母亲为你生儿育女,你却违背誓言,让我母亲先死了心,后死了身。”陈旭板着脸告诉他:“东西我会放到你的卧室里,京城冬日寒冷,你也用它取个暖吧。”
“这东西不能放进我的卧室里!”前任滇南王急慌慌的摇头:“起码要先刷洗个十遍八次的才行。”
“为什么呢?”陈旭歪头看着他,眼神里都是一派天真的样子:“这可是西晋越窑青瓷,价值连城,我母亲的心爱之物,据说您送给她的生辰礼,我给您送来了,在想念我母亲的时候,您就看看它,我母亲曾经彻夜不寐,伏在上面,深切体会了一番,白居易的大作!”
“不,我不能用它,这是你母妃的东西。”前任滇南王脸色都变了。
“这不是您送给我母妃的礼物吗?越窑极品,可不多见了。”陈旭不当一回事儿一挥手:“来人啊,给送进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