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群人无限愧疚的走了。
而且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老爷一个人住了,留下来陪护温润的是两个四十岁以上的仆妇,是一对姐妹,姓方。
方大姨跟方小姨是某个大户人家的粗使仆妇,那家人落败了,她们俩的丈夫和孩子都被大将军府买来,一家人整整齐齐。
十分感激大将军府,其实是看他们家人老实憨厚的性格,才买了全家来的,不过已经说好了,等到孩子要说亲的时候,就给他们家放了奴籍,成为良民,这样说亲能说个好人家的姑娘。
俩人守着老爷,温润有人在也睡不熟,最后还是方大姨说了:“我们姐妹俩就在外间那里打个络子什么的,老爷尽管安睡,我们时不时的过来看看就行。”
大新正月的不时兴动什么针线,所以只能打个络子什么的玩一玩。
“行吧!”温润点头,他也是真的困倦了,那药里头有安神的酸枣仁儿。
两个妇人去了外间,温润这才觉得舒坦了一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温润病了,这接待贵客的事情,只能让张三儿硬着头皮上,他是大将军府的管家,又是跟王珺他们关系密切,加上他不是奴籍之人,倒也没什么。
不过来家里的人很少,几乎都是武将,不计较这些身份,也没来探病,只是留下了年礼,就来去匆匆的了。
张三儿也打听了一些消息,听起来简直是振奋人心。
于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温润就坐在炕桌上,吃他的病号餐:一碗大米粥,两碟小咸菜,还有一个水煮蛋,以及一份小米蒸糕。
清汤寡水的不说,还没什么味道。
他本来舌头就没什么知觉,感冒了嘛,知觉有些退缩,再加上这样的病号餐,能吃出香就怪了。
但是张三儿有办法啊,他把外头的事情,当奇闻讲给温润听:“您吃着,我说着。”
温润无奈,只好吃着没滋没味的饭菜,听张三儿略显夸张的跟他说外头的事情:“本以为今天忙得很,结果今天就来了七八个人,都是武将,也没在意咱们家失礼的地方,想要探病被我拦住了,我说怕过了病气,他们就问候一声,走的很爽快,来去匆匆的,外头的事情可多了。”
温润老实的咽下了嘴里的东西,眼巴巴的看着张三儿。
张三儿给他剥鸡蛋:“听说这次抄家,可是了不得,一百多万两黄金啊,三百多万两白银,快赶上国库一年的收入了。”
“这么多?”温润拿了鸡蛋咬了一口,没滋没味的饭菜,没滋没味的鸡蛋。
“不多了,这都是现银,还没有算计那些珠宝首饰,珍贵物件儿呢,你还记得那些什么黄花梨啊,紫檀木的?那帮人家用的都是这样的好东西,比咱们家都好。”张三儿酸了吧唧的道:“想当初,你还是给那木匠家里出了个好主意,让他么家弄了个开光木梳贴补家用,他们家才接了咱们家姑奶奶嫁妆家具的活儿,那用的也只是一般的黄花梨木料,人家那小宅院,不显山不露水,全都一水儿的紫檀木料,啧啧啧!”
“那得值不少银钱啊!”温润太知道这古代的东西,有些玩意儿真的是价值千万金。
“值钱!听说连门窗都不让动,请了户部不少账房先生去估算价格呢。”张三儿一边说,一边伺候温润吃了一顿没滋没味的病号餐。
“要想溜达就在屋里转一转,别出门了。”张三儿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回去了。
“哦。”病号就得乖乖听话。
一大碗汤药灌下去,温润在屋里走了几圈,又跑去放了一次水,这才舒坦的回来,躺炕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感觉到一个温暖的身体上了炕,进了被窝儿,熟悉的感觉,让温润没睁开眼睛,就麻利的钻进了人家的怀里,鼻音重的嘟囔:“怎么才回来?”
“刚忙完,就听说你病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办了,我就回来了。”王珺将人拢好,果然是着凉了,这嘟嘟囔囔的鼻音,太重了。
“哦。”温润迷迷糊糊地问:“不妨碍吧?”
要是因为他生病了,耽误了王珺的正事儿,那就不好了。
“无碍。”王珺低声告诉他:“此次抄家,按照规矩,军中将领都要分润一二的,但是皇上在上头看着呢,故而只分了一点儿,还不敢明目张胆,我是领头的,分得多,后面赶上来的都不敢多分,怕被皇上发现,我早点退出来,他们也好多操作一番,或许还能捞一些好处。”
他不退出来,他一直是首功,谁敢跟他争那些好东西?
王珺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故而他搂了一笔就退出来,带着自己人回了京畿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