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看他若无其事的翻人家女孩子贴身的衣物,脸红扑扑的道:“这不是不太好么。”
他这个人,还是很尊重女性的,可王珺却不是,他这人是个大老粗,没那根弦儿。
翻来覆去的检查那个红肚兜,终于,让他找到了个地方不合适:“这锁边是不是太厚了点儿?我记得咱俩的衣服,锁边随便了一些,也没有这么厚。”
那肚兜的锁边,用的是同款红色的丝线,这种同款颜色的东西,很费眼睛。
一般的绣娘都不会这么做。
虽然这么做,效果很好,甚至是更精致一些。
王珺非常不客气地拿了剪刀,要拆开那个锁边。
“你等等。”温润赶紧拦住他:“咱们俩粗手笨脚的,拆不好,来人,叫个懂针线活儿,精通的丫头过来。”
“哎哎!”马上就有人去请了。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人,竟然是张红。
“你怎么来了?”夫夫俩看到张红,顿时愣了一下。
自打给这位二姑娘弄了户籍,这位就跟神隐了一般,在府里都听不见她什么消息。
“我想着,这东西都是送给思过院那些人的,一般都是女子用品,且咱们翻了旁人的东西,总归是不太好,何况这个应该是要缝回去吧?咱们家的丫鬟可没那么好的针线活儿。”张三儿道:“我就把小红叫了过来,她的针线活儿,可不简单,是正儿八经的京绣,而且手巧的很,能给还原回去。”
他是怕有个什么,拆了之后还需要给缝回去。
“这些日子,小红就在家里做针线,我媳妇儿都说,她这针线活儿,再练一练,过个十年就能成大师了。”张三儿不太好意思的道:“而且她算是咱们家人了,不会多说什么。”
“行,那就麻烦小红姑娘了。”温润看这位张红姑娘,跟刚来的时候可不一样了。
刚来那会儿,穿着的都是锦衣华服,戴的都是金银珠翠。
现在么。
一身简单的棉布棉裙子,简单的蜡染色,没有什么绣花,头发也是简单的束成了两根大辫子,用红色的头绳系着,既没有擦脂抹粉,也没有媚眼乱飘。
手里头端了个针线笸箩,眼睛里都是自信:“小女一定会好好拆开,也会还原回去。”
“你来吧。”王珺将肚兜放在了桌子上。
“是。”张红低头,拿了肚兜过来:“这是用的同样颜色的锁针法,好拆得很。”
张红麻利的拆开了锁边,从里头抽出来一个用红纸包,卷着的细细的一卷药粉:“就是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恩润好奇,要接过来看个仔细。
张三儿赶紧拦住了他:“我来看看。”
他拿了过来,慢慢的展开,里头是粉红色的粉末。
张红看了一眼就皱眉了:“这个药粉,小女应该认识。”
“你认识?”三个大男人都有些发懵:“你怎么认识呢?”
“小女来之前,家里也给小女看过这样的药粉。”张红脸色不太好,小声的道:“这种药粉叫桃花粉,说白了,就是青楼楚馆里,给一些人用的,那什么的时候,可以助兴。”
温润呲了呲牙:“不就是壮那什么阳的药粉么?这东西……怎么弄来咱们府里?”
“应该是给大将军用的,这玩意儿,那家里也给我了一些,被我一出门就给丢掉了。”张红道:“没想到啊,她们也用同样的招数。”
这可真是,啧啧啧!
温润转了转眼珠子:“其他的礼物,也打开看看。”
其他人的礼物,也都差不多,有点心,有衣物,还有首饰。
点心都没问题,衣服里,除了白家藏了药粉,还有唐家在首饰里藏了药粉,那是一个很粗大的金镯子。
“唐甜甜那小姑娘,要是能戴这么一个大金镯子,才是见了鬼了!”温润龇牙咧嘴:“她那小手腕儿,还不得被累骨折啊?”
“这是一个藏了东西的金镯子。”张三儿一拧那金镯子,金镯子就一分为二了,里头用油纸包,包了药粉。
一红一白。
“红色的是给大将军准备的助兴之药,白色的应该是毒药。”张三儿道:“一般都这么做。”
“不是一般,是一定。”温润叹了口气:“咱们是不是对思过院里的那些人太好了?好到她们都能传递毒药了?”
“这是欺负咱们家没有女眷,你又是个男人,就算是想要检查,也不会检查的这么仔细。”王珺道:“你这样的读书人,是抹不开面子的。”
所以别怪人家要钻空子了。
那边,张红已经将东西重新缝制好了,果然看不出来任何痕迹。
是个巧手!
温润让张三儿送张红回去,王珺让人给张红送去了几匹好料子,感谢她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