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成了,也是一道小吃,将来老爷想吃了,就能吃到嘴里。
何况鹅掌啊,鸭信啊也不是什么昂贵的食材。
他们家这么多人,吃一顿就不少东西,区区一个鸭舌头,他们也吃不出来是不是在汤里头。
“行吧!”听说不添麻烦,温润倒是开心了。
晚上等饭菜的时候,张三儿过来了,表情有些古怪。
温润看了看他:“月姑还好吗?”
这是第二胎了,月姑年纪大了,自打肚子大了点儿,她就不怎么出门了。
“她好得很,整日里抱着孩子,挺着肚子,家里人又都照顾她,如今喜欢上了这杀猪烩菜,还要原汤的那种,她还往里头加醋,酸的我都倒牙了。”张三儿呲了呲牙:“只是,思过院那俩人,咋办?”
“对呀!”温润一拍脑袋:“思过院还有俩大活人呢,没事吧?这段时间忙得很,也没见那俩人出来溜达溜达。”
“她们出不来,院门是上了锁的,门口只能递进去一个扁平的食盒子,人出不来。”张三儿看了看王珺:“这两天整日的叫喊,要见大将军。”
其实她们俩还说了不少温润的坏话,认为这都是温润的意思,而不是王大将军的意思。
众所周知,大将军府内务都是温润说了算,温老爷是给大将军府当家做主的人。
“这两日叫骂的越发不好听了,送饭的大哥都要捏死她们了,太烦人了。”张三儿告诉了俩人,思过院那俩女子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俩人一开始就傲得很,看不起大将军府的伙食,宁愿饿着也不吃粗劣食物,甚至第三天还开口要燕窝粥,人参鸡汤,或者是海参等物,送饭的老卒干脆给了她们俩一对白眼子。
第五天开始,一天只给一顿饭,就是早饭,其他的都没有,烧开水的柴炭她们也用的差不多了,故而打开门,给她们添置一番,结果俩人想趁机溜走,被几个老卒当场踹了回去。
估计是踹出了内伤,消停了两日,加上她们俩的那些点心也吃得差不多了。
再粗劣的食物,在饥饿之人的眼中,都是无上的美味。
第八天的时候,老卒送去的早饭,其实就是牛肉馅的大包子,小米粥,以及咸鸭蛋,蒜茄子。
这是最简单的早饭了。
在楼子里的时候,欢喜姑娘吃的可是小笼包,这样傻大憨粗的包子,她可从来没见过。
拿在手里头,尽管肚子里饿的咕咕叫,也不知道该怎么下嘴。
艳儿倒是饿极了,因为她不仅吃不饱,还要费力伺候欢喜姑娘。
她可比欢喜姑娘出力气多了,故而拿了包子也顾不得什么好看不好看、粗劣不粗劣了,张嘴就咬了一大口,米粥也喝了,也不管放糖了没有。
咸鸭蛋也吃了,蒜茄子也不嫌弃有蒜味儿了。
等到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哎呦”一声:“可是活过来了。”
原来这几日,她们俩发现这院门一上锁,真的是不给打开了。
顿时不干了,欢喜姑娘还好,艳儿是个牙尖嘴利的性格,站在院子里,指天骂地,来人送饭她也不给好脸子,甚至是娇斥辱骂,就差上手打了。
老卒没跟她一般见识,就是第二天没人来送饭了。
没人送饭食过来,她们俩的点心早就吃没了,靠喝白开水饿了两天,以为要被活活饿死的时候,终于有人送了饭过来。
这可真是救了命了。
“以后还是就这样吧。”欢喜姑娘也有些心灰意冷:“别骂人了。”
“这些人都脑袋有病啊?这么俩娇滴滴的女儿家,就关在这里,洗个澡都不成。”艳儿气的眼泪直往下掉:“哪怕给配个粗使的婆子也成啊?”
这一天天的都是她在干活,她的手都粗了,想洗个澡,累个半死。
皆因那井口太小,一次只能提一点水上来,倒腾好几次,洗澡也没个浴盆。
大冬天的哪儿哪儿都不方便,这哪儿是大将军府该有的日子?
吃香的喝辣的就别提了,能不饿死就万幸了。
“来的时候,也没说大将军府是这样的一个情况。”欢喜姑娘后悔的抱怨:“早知道,就不来了。”
艳儿对这个娇滴滴的姑娘,也恭敬不起来:“不来这里,你就在楼子里挂牌接客了,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说的欢喜姑娘脸色一白:“那也比关在这里强一些。”
只是声音弱弱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我才是最倒霉的那个,好好的高官府邸大丫鬟不当,派给你做了个贴身丫鬟,本以为有小丫头子伺候我呢,结果事儿事儿都要我伺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艳儿的脾气上来,对着欢喜姑娘一顿编排和抱怨,欢喜姑娘没她这么刁钻,回嘴都不会,不由得有些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