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温润笑着调侃:“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不要命的,你这样又愣又不要命的,谁惹得起?”
王珺呲牙,表情怪异:“保不齐,人家看你软,就捏你了。”
“谁敢!”温润顿时一挺胸膛:“我不硌死他!”
结果第二天,就真的有人来找温润的膈应了。
早上吃了早饭,温润想回去睡个回笼觉的,结果王珺愣是没让,将他打扮了一番,好么,看的温润莫名其妙:“你这是干什么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王珺让人给他搬了个太师椅,就放在大门口那里,铺上一张老虎皮,老虎的头,踩在脚下。
温润头顶一赤金镶宝石的金冠,身上一水儿织锦缎的棉袍子,外罩一墨狐皮的大氅,手上戴了七八个戒指,各个都价值不菲。
腰上挂了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东西,特意挂了俩荷包,一个里头装了十文钱,王珺特意交代的,不让装什么金子银子,就装铜钱。
倒是腰上的玉佩,乃是和田玉的蓝色玉佩,雕刻成“蟾宫折桂”的图样,脚下是一双崭崭新的官靴。
然后又叫人列队,雁翅一般展开,站在温润身后,一个个手扶刀柄,眼神犀利,衬托的温润威风凛凛。
“你要唱什么大戏不成?”被人打扮成这样,还抱着一个名贵的手炉,这一身基本上都出自宫里头,一看就富贵非常的那种。
以往温润嫌弃那些金冠银冠的太沉,不肯扣在脑袋上,加上冬天这么冷,头皮都凉的呢,现在可倒好,扣了好沉的一顶金冠在脑袋上,扯着头皮都发麻了。
“你信我么?”王珺认真地看着温润。
“信!”温润想都没想就回答他了。
“嗯,好。”王珺摸摸他的头:“请你看戏,一出好戏。”
“啊?”温润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这个时候,小豪溜了过来:“大将军,人来了。”
“开门吧。”王珺一挥手。
温润就看大门打开了,侧门也打开了,更神奇的是,西南角的角门也打开了。
大门打开,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来?
家里人一般走的都是侧门,毕竟大门太沉了,每次开启都很费事儿,侧门小点儿,好开关。
角门那里,走的都是柴炭、倒夜香、丢垃圾等等。
然后温润就傻眼了!
因为外面来了人,来的是一群下人。
领头的是一个女人,这女人穿着一身朱红色的衣服,料子不太好,头上带着一朵大红花,嗯,一看就是媒婆那一类的女人。
身后跟来七八个人抬箱子,还有一辆小马车,车辕子上坐着一个俏丽的大丫鬟,明目张胆的打量大将军府。
“哎呦呦!”这大娘一甩手里红艳艳的手帕子:“这可真是高门华府啊!”
“废话!”当门子的老卒白了她一眼:“干什么的啊?”
那话问的阴阳怪气的且不说,还特意拉长了音,仿佛是审问犯人似的,惹得那大娘一脸的喜气洋洋,差点端不住表情:“瞧大哥您说的,这是兵部侍郎范大人,送给王大将军的人,这姑娘可了不得,乃是一有名的美人,那些是我们欢喜姑娘的嫁妆。”
原来是给王珺送美人的!
门子都气笑了:“送来我们就收?”
那妇人的笑容都减了三分:“这是兵部侍郎范大人送来的,听好了,是兵部侍郎!”
温润看了看王珺,王珺面无表情:“既然送来了,那就进来吧,但是不能走正门,走侧门也不行,去角门那里进。”
“还是王大将军大度。”妇人顿时又笑颜如花,几步走到了王珺面前,跟他隔着大门槛说话:“我们欢喜姑娘可好着呢。”
王珺一伸手:“卖身契。”
妇人一噎:“什么?”
“既然入了我大将军府的大门,自然是要有卖身契。”王珺板着脸,扫了一眼这个妇人:“如果没有,以什么身份入我大将军府?”
妇人看了眼温润,发现温润这架势,摆的足足的,她见识过不少大户人家的太太奶奶们,知道大将军府这位应该是王大将军的契弟,大将军府后宅真正当家做主的人。
“这……。”妇人其实听了嘱咐,要是不要卖身契,就不要提这个。
“嗯?”王珺冷哼了一声,眼神犀利如刀。
“唉!”妇人只好给出来两张卖身契,都是死契的那种。
王珺将卖身契接了过来,转手给了张三儿:“去办理户籍,过到府里。”
这卖身契必须要有个主人才行,大将军府里没几个是奴契的,温润买了人之后,一般都是工作几年就给消掉了奴籍,家里人都不想消除奴籍,都想赖在大将军府里,这家人好,不挨打不挨骂,月钱还丰厚,傻子才想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