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听话,和赵家军的听话是两回事。”白玉堂摇了摇头,“明明被赶走了,下场很悲惨,却也不恨他,还很怕他,军营和江湖,果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地方。”
“噗……”
白玉堂正在不解,身边展昭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么?”白玉堂看他。
“哦,我以前一直在想,那白耗子一直活得那么嚣张,有没有什么事情能困扰他?”展昭摇头,“原来你也会被这种无聊的事情困扰到。”
白玉堂像是明白了什么,点点头,“猫儿,我明白你的意思。”
“嗯嗯。”展昭伸手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孺子可教。”
“你的意思不就是告诉我,你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为了我的事情困扰了,是么?”白玉堂一句话,噎得展昭脸通红,坚决摇头,“不要断章取义!”
“猫儿,你暗恋我多久了?”白玉堂得意起来。
“没有!”展昭否认。
“原来你那么久之前就已经喜欢我……”白玉堂话没说完,展昭伸手过去“啪”一声堵住他的嘴巴,警告,“别这样直接说,青天白日的!”
白玉堂让他逗笑了,哪里有青天白日?
树上两人太投入了点,你侬我侬外加你逗逗我我逗逗你的,不可能不发出声音。这响动引起了下边众人的注意……
赵普望天,这两人真行啊,也是,平日估计憋得太久欲求不满太严重,所以一旦捅破窗户纸就粘在一起分不开了,哪儿还有心思办正经事?!
“有诈!”蛇头也听到声音,喊了一嗓子转身就想跑。
“你跑不了。”赵普冷笑了一声,埋伏在四面的众影卫已经将所有去路都堵死了。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挨着他耳朵小声问,“影卫们是刚刚才来的对吧?刚刚我们那什么的时候,他们不再吧?”
“才来的。”白玉堂很确定地点了点头,“我们亲的时候他们没来……”
话没说完,嘴巴又被展昭捂住,“别说出来!”
白玉堂伸手,抓住展昭的手轻轻拉下来,“猫儿,你还挺好亲的,你有什么感觉?”
展昭恼羞成怒,扑过去要用双手捂住他嘴巴,“别那么直接!”
白玉堂见他扑自己身上来了,也不阻挡,只是笑问,“猫儿,我亲你了同时你也亲我了,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展昭眯起眼睛,捏住白玉堂下巴警告他,“你别跟赵普学,什么流氓说什么,要有白玉堂的腔调!”
白玉堂听着新鲜,“展护卫,白玉堂什么腔调?”
“正经,有礼貌,不流氓,怕脏,不爱说话,有品位,不聒噪,脾气古怪贵公子!”展昭很认真地总结了一下。
白玉堂沉默良久,了然点头,别有深意地看他,“哦,脾气古怪贵公子啊……评价真不低。”
展昭张了张嘴,赶紧坐起来,“都说了别断章取义!”说完,将白玉堂往树干上一按,“先办正经事,回去再跟你算账!”
“你说的!”白玉堂一拉他手,“要怎么算账?不算我可不答应。”
展昭瞪他一眼,刚想下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按住要起来的白玉堂问了一声,“那你对我的印象呢?”
白玉堂也是一笑,“我以前说过的吧?”
“啊?”展昭吃惊,“有说过么?”
白玉堂抓住他按在自己胸前的手腕子推,翻身坐起来,“说过的,天亮之前给我想起来,不然,回去找你算账!”
说完,一跃落到了地面。
展昭可困扰了,眉间拧了个疙瘩——真的说过?什么时候?完全不记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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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21有心栽花无心插柳 ...
展昭和白玉堂落到了五里亭附近,亭中一个人蛇和尚被影卫们抓住了,而另外十个人则是跪成了一排,一副任凭赵普发落的样子。
几个影卫面面相觑,都看赵普,等着他发飙。
展昭对白玉堂勾了勾手指,到一旁等着看,不插手赵普处理军务。
“都起来吧。”赵普走到了五里亭里坐下,见那十人还跪着,叹了口气,“都起来,我有话要问。”
十人对视了一眼,站起来,走到亭中站着。
赵普扫视了众人一圈,身体状况倒是都还挺不错的,“你们是三年前离开军营的?”
几人都惊讶地看着赵普,竟然记得。
赵普食指敲了敲下巴,看了看前面三个,“你们原先驻守西北的,贻误军机被罚。”又看后边两个,“你们两个是先锋营的。”最后五个,“你们五个是南边湘军的,后来编入赵家军的,跟着王友过来的。”
展昭对白玉堂挑眉——看着没?
白玉堂也点了点头——好记性。
十个士兵万万没想到赵普还记得他们,都有些无地自容。
“离开兵营后都怎么了?为什么落到到人市来卖命的地步?”赵普继续问,倒是没有任何责难,“其他和你们一样的人呢?都靠什么讨生活?”
十人里头,有一个年级最大的,站出来回答赵普的话。原来离开军营的时候,赵普都会给他们一些银两,让他们以后能有个着落,有家有口的都回家了。而另外还有一批属于无亲无故,又不想老实种田,空浪费了一身武功,就在外边游荡。久而久之,一方面因为生活所迫,另一方面又急于求成,最后只能卖力气维生,几番辗转便落到了人市。
赵普点了点头,“其他人呢?”
“也都差不多,各奔前程去了。”那士兵回答,“这开封一带的人市都归于一个组织,人蛇很多,需要量也大,我们都是听说了才聚拢过来的。”
赵普点头,对赭影说,“带他们回开封府看看,之前那些死了的有没有他们认识的人,再相信问问。还有,将那些失落在外的士兵都找到,放榜招募原先因违纪被驱赶出军营的兵马,都集合在城郊皇陵附近的练兵场。”
“是!”赭影带着人走了,赵普似乎有心思,转身也走了。
留下展昭和白玉堂看着那个蛇头和尚。
和尚紧张地看两人,“那个,官爷,小的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所以你替谁办事,我很有兴趣知道。”展昭一笑,伸手将那和尚的僧帽给摘了,发现有头发,“哦……原来还是个假和尚。”
“小的,小的真的……”
“别大的小的了。”展昭用巨阙敲敲他脑袋,“这几天开封僵尸闹城,那些僵尸都是你这儿人市卖出去的人,你老实交代吧,不然的话,我可拿你喂僵尸!”
“别啊!”那人蛇赶紧摇头,“小的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书生就说要人力,我就给他了,谁知道那些人力出去了就不会来了!后来还成了什么僵尸……”
“又是书生?”展昭皱眉,心说这年头书生招谁惹谁了,就接着问,“那师生什么样子?仔细说!”
“我……说不上来啊,就一个普通书生,挺斯文的,好像还会功夫,他出手很阔气。”人蛇语无伦次的。
“你替谁办事的?”展昭问他。
“我……”人蛇犹豫了起来。
“猫儿。”白玉堂忽然伸手,指了指那人的鞋子。
他可能是晚上出来比较急,又或者是觉得袍子长,黑灯瞎火的也不会有人发现,所以脚上穿的并不是僧鞋。
鞋子上,有一个彰纹——无爪飞龙。
“你是天龙山庄的人?”展昭皱眉,“莫非是天龙山庄组织了人市,在开封大肆买卖人口?”
“展大人,不关我的事啊!”那假和尚连连求饶,“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我一家老小性命不保啊!”
见那人蛇嚎啕大哭,展昭皱眉——这天龙山庄究竟在搞什么?
一晚上收获还不错,两人带着人蛇回了开封府,包拯连夜升堂审理,让众人回去休息。
人蛇都招供了,原来天龙山庄组织了一个人市,秘密买卖人口,已经有一阵子了。具体他知道得并不确切,因为身份卑微,很多事情都只是听命办事。
他只知道天龙山庄并不是普通的江湖门派,背地里在做着什么大事,领头的就是天龙山庄的少庄主沈帛鄂。
“这天龙山庄真是可疑啊!”院子里,公孙坐着喝茶,边感慨,“之前是炼人油做毒香,这回又组织什么人市,公然买卖人口。”
“包相不立刻派人去抄了他的山庄?”赵普皱眉问展昭,“这个门派不除开封难安。”
“之前状元庙的事情,就被他们找借口逃脱了。”展昭也不服气,“这次只有人证没有可以顶罪的确凿证据,贸然行事很只会打草惊蛇,又被他们逃脱!大人可能是想稳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