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张家楼/瓶邪合志(24)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本来以为自己会失眠,听着闷油瓶匀速而平缓的呼吸声,竟也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醒的时侯下意识往旁边一摸,是空的,床单都凉了。
我瞬间清醒,脑门上汗都下来了,手心的凉意却一个劲往心里窜,腾地跳起来就喊胖子,正光着一只脚满屋蹦跶找鞋呢,闷油瓶推门进来问我怎么了。
“你看见小哥一一不是,我说你一一嗯,我是说,小哥,胖子去哪儿了?”
我一句话拐了几个弯,闷油瓶也没追问,从床底下扒出来一只拖鞋递给我:“在做饭,吃完我们就可以走了。”
我听着心里就咯噔一声,刚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去哪?”
闷油瓶指了指床尾的一套运动服:“你等这个,适合运动,带你们去锻炼身体。”
他把最后四个字咬得很清楚,我听出了一种健身教练对自己的学员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讪讪地换了衣服去洗漱,原来昨晚他是在找衣服。
吃过饭,我和胖子屁颠屁颠就跟着闷油瓶出了门,胖子看着四周的山林诗兴大发:“啊!大山,你这样美一一”
憋了半天没有下文,挠挠头跟我说可能是心理作用,他觉得今天天气特别好,不晒不热,瀑布的水雾悠悠地飘散在空中,特别舒服。
我说对,因为你想着要和小哥一起运动,青春焕发,神清气爽,年轻而充满活力,长寿在望。
胖子摆摆手,看了一眼在前面带路的闷油瓶,道:“我还真没想着要长寿,说实话,天真,我们这种人死有全尸就不错了,能寿终正寝那都是上辈子攒了福气的,活那么久也不是什么好事,更糟糕的是,你记性还那么好,人的记性不能太好,真的,活得越久越痛苦。”
我不想接他这个话题,这会使我的心情很恶劣,所爱之人和自己在时间上不能并肩同行,没有人能心平气和地面对这个问题,我一直都很清楚,没有人能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正年轻着。
不过也有好消息,仔细比对十来年前的样子,闷油瓶其实还是有变化的,只是不像我老得这么明显,我觉得我们仨能再活个三四十年,也够本了。
心情又好起来,接上胖子的话:“你什么时候信佛了,满肚子荤油,你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吧。”
胖子看出来我的情绪波动,没说话,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自己也有点无奈。
我对于远离这一行业真的没有太大失落,我从来都不热爱这个行当,我不像胖子那样有黄鼠狼精神,钴个盗洞就有回家的感觉,我很厌恶这些东西,只是我这个人天生执拗得很一一说不定还不是天生,毕竟齐羽也是这么个性子——我不把这些事情完结,我会疯。
剩下的事和我没多大关系了,我可以凭借好奇心继续走,但我的谨慎程度已经不足以保障我的安全,我看得清什么样的选择才是对自己好,所以我能退下来。
但是闷油瓶不一定。
山上空气很好,有闷油瓶在附近也没有什么蚊虫,我和胖子跟在闷油瓶身后安静地爬山,耳边只有清脆的鸟鸣和瀑布的水声,这种环境十分有助于深度思考。
我早些天就发现了自己的情绪问题,现在终于明白过来,是因为闷油瓶在这些事情里陷得太深了,对于他而言已经不存在退出不退出的问题,他的存在,不管是作为一个张起灵的身份,还是他自己对记忆的回溯,都让他很难摆脱这些事情。
闷油瓶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不是天生就属于这一行的,我还是个半路出家,我就这么走出来了,好像和闷油瓶的距离又拉开了许多,我花了很大功夫才追到他身边,难道又要被他用开了吗?我可是连美男计都用了啊!
“不是,小哥,你体能训练的方法就是爬山吗?”胖子喊了一声,我四处望了望,已经快到山顶了。
瀑布就是从这座山的崖壁上冲刷下来,不过在靠近山顶的位置绕到山后,有很长一段比较平缓的山路,有明显踩踏的痕迹,福建竹林多,这里经常有村民上山采野笋,我之前还想过承包种植,结果村支书说政策不允许,担心破坏生态,只好作罢。
我把思绪从糟心事上收回来,也有点疑惑,就看见闷油瓶摇了摇头:“这里空气质量好,原生态的山林环境也属于有氧运动,早晨爬山呼吸新鲜空气,一定的海拔高度也有助于锻炼肺活量,这对你和胖子来说,是很不错的日常活动。”
他是解释给我听的,胖子看了我一眼,我没吱声,他只好接过话题:“话是这么说,不过我们哥俩就是好奇问一句,你这个身手是怎么练出来的啊?平时也没见你活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