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道:“其实没什么,因为杰一直不愿意说自己的事,我很高兴能帮助到你。”
夏油杰看看我,忽然感叹道:“玉叶你还喜欢悟吗?”
我:“嗯?”
“不喜欢的话你看看我怎么样?”他笑眯眯的指着自己,越发像是五条悟嘴里说起过的狐狸。
我眨眨眼,莞尔笑道:“我喜欢会戴小圆片墨镜的!”两手攥成圈圈比划在眼睛前。
夏油杰见状煞有介事的叹息道:“是吗?那就没办法了,我可不适合戴上那种款式的墨镜会被当街拦下……”
我好奇他会吐出什么来,夏油杰看看我,笑眯眯的道:“算命的。”
我:“噗!”
夏油杰和我在公园里放纵的大笑起来,神色之中是难得的明媚。
秋高气爽,天色正好,如果之后没有发生那件事,也许……天气还是这么好。
夏油杰那天特意翘掉工作来见我,那时他就是一副压力很大的样子,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坚持给他做心理辅导,所以他的精神状态其实还算可以。虽然我一直建议他暂时放下工作回到家里好好放松自己,但是夏油杰他责任感很重,不光是不愿意,还会转移话题来逃避。
我没有办法就只能任由他这样不断积蓄压力,但他这次的状态比以往还要差劲,这也是他特意来找我的原因吧?他现在愿意多聊两句的应该就是我这个能让他逐渐找回信念的普通人。
夏油杰当时就阴沉的好像又遭到了什么打击,我从他口中得知灰原去世的消息。
那是他一年级的学弟,一直非常仰慕他。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夏油杰和五条悟升到二年级,家入硝子掌握的术式越多越不能离开学校,所以最后和我联络最多的居然是夏油杰,我还记得我们三个人总给硝子一种不知谁是第三者的诡异氛围,但现在想想却觉得那好像是一个梦。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过五条悟,偶尔一次碰到还是去涉谷逛街时遇到正在排队等着买甜品的他,当时的我和他互相做出不认识的模样于众多路人中间平行错开,最后我走出涉谷的那条街道,他也没有特意张望来找我。
我们似乎真的分开并变成了陌生人。
与之相对的就是夏油杰和我之间没有断过的联系。
在我又一次劝他请个长假,不做咒术师不可能,那请个假休息一下总是可以的吧?我不意外的被他拒绝了。
杰总是这样,是个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的好人。
我没有办法,只能叮嘱他注意安全,实在想不开可以和我电话联系,别担心会打扰到我,相比之下我更关心他的心理状况。
夏油杰这个时候就会无奈的笑起来。
“玉叶你这样的好女孩还是不要等悟了,那家伙可能二十八岁了也不会成家立业。”
我白他一眼,理直气壮的道:“谁说我是在等他了?”
夏油杰:“哎,不是吗?”
我知道他的误解从何而来,因为我经常和他在这里碰面的缘故,附近有个男生不知怎么看上我了,那天夏油来的意外比我晚,正好目睹了我拒绝人家的场景。
再之后夏油杰对我的态度就越发微妙了。
我叹息:“不是,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好的,我回去后会好好想想,这次也麻烦你了,玉叶。”
我和他分别起身告别,每一次都是这个流程,我目视他拿起之前脱下的外套,感激的朝我一笑后便转身离开。
我放下轻轻挥动的手,望向遥远的天边时才恍然意识到此时已是黄昏来临,逢魔之时。
火烧云将城市渲染的潮红,我在天光下仿佛穿上红色的衣裙,裙摆翩然间,我朝回家的路走去。
变故就在这平静普通的一刻发生了!
一股强大的力量自我脚下的地面上涌来,庞然咒力贯穿我的身体,禁锢我的动作,改造我的眼睛,使我暴露出最虚弱不体面的模样。
在他人眼中,我只是被风景吸引了目光呆立不动的行人,但我知道我此时有多么痛苦。
瞳孔收缩颤动,我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能在阿赖耶的注视下对我下手,我能想到的“人”只有祂。
[盖亚]
自然的母亲,星球的意志,所有生命共同的起点,与最后的终点。
祂是一条生命的长河,贯彻命运的始终。
祂如果是因为太宰治的关系盯上了我,那我只能说这是无法避免的。
从盖亚意志苏醒之后,与人类这个种族的集群意识阿赖耶之间的战斗就开始了。
咒灵的母亲是人类,生命的母亲是盖亚,咒灵天然就是星球意志的士兵,人类则是需要被扫除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