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君示意霍去病的五个伙伴坐近点:“烙饼的面可以和硬一点,但晚上吃硬的难受。所以晚上用的面得和软一点。和好后放案板上醒一会, 然后再揉揉,吃起来劲道。揉好了揪成剂子,像擀面皮一样擀成圆,抹上猪油。抹匀后包起来揉圆再擀。”说到此,阿奴把面端出来, “接下来看我怎么做吧。”
韩嫣听着都累:“等你做好霍去病该困了。”
“我不困。”霍去病睁大眼睛证明这点。
韩嫣等他哈欠连连。
卫长君的饼简单,没有放葱花也没做油酥,搭把手的人又多,一炷香的功夫就烙上了。第一张出来,还没到往日霍去病沐浴的时候,他自是不困。
热气腾腾的饼烫手,霍去病找个盘子拿双筷子夹着吃。他咬一口在韩嫣面前晃一下,跟逗狼崽子似的。韩嫣抄起手边的东西就要给他一下。霍去病不敢皮了。
公孙敬声挤开阿奴,托着下巴蹲到他舅身边,眼巴巴望着他。
卫长君:“你吃饱了,我知道。”
“我觉着我可以吃点。”公孙敬声双手抓住他的胳膊晃悠,“大舅,我才十岁,需要多吃点长高高啊。表兄快有你高了,不必再长。”
啪!
公孙敬声脑袋上挨一巴掌。少年不需要回头也知道除了表兄没人敢打他。哪怕他授业师傅韩嫣想收拾他也会先跟他舅通通气。
“大舅,我头疼。”公孙敬声学他表兄起来移到他舅背上,枕着他的肩膀撒娇。
卫长君问霍去病的几个伙伴:“学会了吗?”
阿奴:“这么简单我也会。”
卫长君双手撑着膝头直起腰。公孙敬声吓得慌忙搂紧他的脖子。卫长君站直反手朝他背上一下,“下来。”
“我叫阿奴做。”公孙敬声确实不如他表兄饿,也不好怪他舅偏心。
阿奴一看就会,一做就废。
公孙敬声等他做坏三个忍不住拽着他起来:“还不如我呢。”
赵破奴斗胆拽开他,请会做饭的小伙伴过去。人家做废一个就学会了。公孙敬声指着阿奴:“看看人家,看看你。”
阿奴扬起巴掌:“哪儿痒?”
公孙敬声跐溜一下跑到另一边,拿起他做废的饼:“我看还能不能吃。”
虽然挤到一块去了,阿奴也做熟了。猪油香,卫长君还放好几次,说是面饼倒不如说油饼,自然香喷喷的很可口。
公孙敬声很是意外:“可以吃。”
韩嫣看出本质:“你舅面和的好。”
公孙敬声佩服他表兄:“还是你了解大舅。”
霍去病挑眉:“我跟大舅多少年,你才在大舅跟前几年。”轻哼一声,戳一下做饼的小伙伴肩膀,“再给我做一个。”
“你吃阿奴做的。”
霍去病想吃鏊子做的饼,并非一定得吃卫长君做的。之所以缠他是因为只有他会和面。闻言霍去病拿起一张不成型的饼:“阿奴吃吗?”
阿奴拿一个他做的:“挺好吃的。”
卫长君无奈地摇摇头回厨房烧热水。全家十一口不是干活就是骑马射箭,哪怕外衣不换,里衣也得换,也得沐浴。
卫长君院里有一口陶井,洗好后顺手把衣服洗了,水端出去浇房前屋后的果树。回来看到霍去病拿着衣裳去浴室:“衣服薄顺手洗了。”
“我不会啊。”霍去病不想动手。
卫长君:“那就叫阿奴或敬声帮你洗。韩兄也行。”
赵破奴端一盆热水从厨房出来:“我洗。”
“你洗自个的。”卫长君看着外甥:“不管你怎么跟他们商议,但不许把脏衣服留在盆里或到处扔。”
霍去病顿时感到心很累,他已经文武兼备了为何还要学洗衣啊。
“知道了。”霍去病不敢说“不”,“阿奴,十个铜板一次。”
阿奴果断摇头。
赵破奴又忍不住说:“我可以。五个铜板也行。”
霍去病赶忙找他大舅。
赵破奴不是随卫长君来此的匠人,不是俘虏,也不是卫家奴仆,跟关东来的贫民差不多,可以种田养牲口,不必伺候卫家人。
卫长君:“我不管,你们自己商议。不过破奴,他给阿奴十个铜板,阿奴都不搭理他,你只要五个铜板,方才吃多了吗?”
赵破奴张了张口想说,他身上连一个铜板也没有啊。
月光朦胧,韩嫣都能看到他的脸红了,走近一点打圆场:“十个铜板吧。去病,一年三百六十天,你有那么多钱吗?”
霍去病:“天热一天一换,天凉了谁一天一换啊。一年最多两千五。我带钱了。”
赵破奴猛地看向他。
霍去病点头:“等着。”到他和阿奴卧室打开小柜子,从里头拿出一个四四方方小盒子,小盒子上还有个小小的锁,霍去病打开锁,最先出来好些玉石珍珠,他把这些先放地上,从里头摸出一块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