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不想笑,可他忍不住,“你捉弄我的勇气哪儿去了?”
“当时是你先惹我的。猝不及防的也是你。”
韩嫣:“茶几到榻可不近。至少得三步。”
“她力气太大。这点我也没料到。再说了,当时我被她拽的踉踉跄跄只顾稳住身体,哪还记得她想干什么。”
卫长君还是个雏,没反应过来也正常。韩嫣微微点头,“接下来怎么办?”
“等!”
韩嫣差点被这个字呛着,“……等?”
“不然还能怎么办?”
韩嫣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种事,禁不住头疼,“她找你买红薯和玉米的时候,你就该——”说到此说不下去,刘陵拉红薯和玉米的时候刘彻也在。卫长君把她推给刘彻也没什么用。红薯和玉米是卫长君最先种的。这点卫长君从未想过隐瞒。
“她已经把红薯和玉米送去淮南,你这儿还有什么值得她惦记的?”韩嫣打量一番卫长君,“不会真看上你了吧?”
卫长君挑起眉梢:“你觉着可能吗?”
“刘陵不像儿女情长之人。她此番进宫一定是请陛下或太后赐婚。他们二位要是同意,刘陵就得跟你住到秦岭。届时还怎么拉拢朝臣。就算你也是她的目标之一,那有必要赔上自己吗?”
卫长君禁不住摸摸鼻子。
韩嫣觉着他在心虚,“她还干了什么?”视线下移,“你们不会——”
“停!”卫长君真不想说,“她觉着嫁给我得不到她想要的也不吃亏。”
韩嫣一时没懂。当他看到卫长君的脸,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面首,顿时难以置信地微微张口,“不会吧?”
卫长君尴尬的脸都红了。
韩嫣张口结舌,“你你——我这张嘴!”朝自己嘴上一巴掌。
卫长君拉住他的手臂,“与你无关。”
公主翁主有几个不养面首的。刘陵想到这点很正常。她至今没有,一是为了“大业”顾不上,二是怕名声尽毁皮肉不值钱,往后无法用美色/诱惑朝臣。
“看这几次随刘陵来的那些家将还看不出来?”
韩嫣:“你是说?”
“肯定没实质性关系,但要说没有一丝暧昧,我不信。不是精挑细选的,怎么可能身材差不多且长相俊美。”
韩嫣眉头微蹙,“难怪她不着急成亲。”停顿一下,小声问,“她这么积极帮淮南王筹谋,恨不得献出自己,难不成还想当女皇帝?”
卫长君微微摇头,“她有兄有弟,不会有此想法。但也不能保证她不想成为第二个吕后,或窦太后。”
刘陵跟刘彻还没出五服,不可能当皇后甚至成为太后。但是可以像她们一样把持朝政。韩嫣想象一下,刘陵执政,生灵涂炭,狼烟四起,顿时禁不住打个寒颤,“不能叫她得逞!”
茶几上的小火炉还有微火,茶汤还热着,给韩嫣倒一杯,“陛下已经布置下去了,你忘了?”
前几天卫长君种红薯和玉米的时候,刘彻来过,还把他的两个女儿带来了。二公主虚三岁,实则才两岁。虽然一路上没受凉,也有奶母抱着,可二公主也累的睡着了。
卫长君差点没跟刘彻打起来。
刘彻把两个女儿交给霍去病和阿奴看着,就告诉卫长君和韩嫣,各封国的玉米和红薯长出来,他就昭告天下,他体恤百姓辛苦,得了高产的红薯和玉米就立即分给各封国。以免各封国趁机敛财,刘彻还决定把红薯和玉米的单价一并昭告天下。
长安城一个铜板能买三斤好红薯。封国王爷三文钱一斤,封国百姓不把刘家祖辈骂个遍才怪。
刘彻这招笼住天下民心,叫封国王爷有苦说不出,还因为他的厚此薄彼离间了各封国王爷。
当日窦婴也在场,听得一言难尽,就差没直接说刘彻太损,刚冒头的春笋都没他损。
韩嫣:“可是离夏收还有好几个月。到那时刘陵孩子都揣肚子里了。”
卫长君好笑:“韩兄,我们都是男人,我不愿意她还能霸王硬上弓?”
韩嫣噎住,然后想起什么,无奈地说:“我确定你还是个雏。男人定力吧,就如你家今早的那些豆腐渣,看起来一团一团很结实,实则都经不起你轻轻一戳。何况你还打不过刘陵。”说到此,放下杯,“我决定了,从明日起,你跟我学武!”
“郎君,韩家郎君?”
试探性的声音传进来,二人循声看去,赵大勾着脑袋往屋里瞅。
卫长君:“我俩在闲聊。有什么事进来说。”
赵大朝外看一眼,“有个叫主父偃的儒生说他从蜀郡去长安途经此地,听说郎君在此,想来给大公子请个安再进城。”
韩嫣笑道:“这人有趣啊。不说拜访,只说路过,且请安。长君,见见?”看到卫长君一脸错愕,“至于吗?不就是个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