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窦婴连声否决,“大公子的庖厨厨艺真不错。”
兄弟姊妹四人以及两个小不点不约而同地看向窦婴。窦婴纳闷,“是很不错。你们也尝尝。”
卫步先看一下他大兄,卫长君微微颔首,卫步才放下勺子道:“侯爷,这些饭菜是我大兄教女奴做的。”
窦婴差点咬到舌头。等他转向卫长君,神色堪称错愕。对辈子从未进过庖厨的窦婴而言,仿佛听到了天大笑话。
卫长君笑着点头。窦婴不由得上下打量他一番,面容刚毅,身材高大,怎么看都不像女子啊。
“侯爷,再不用就凉了。”卫长君提醒。
窦婴对他好奇起来,吃两口饭菜就忍不住看一眼卫长君。直到碗筷撤下去,开始吃西瓜,他才顾不上研究卫长君。
西瓜甜儿不腻,微凉解渴,又颠覆了窦婴对瓜的认知。
窦婴用两小块感到撑,担心打嗝失态,就请卫长君带他去瓜田看看。
卫长君带他到西院西边,经过黄瓜地故意停下,同他解释那长长的瓜也可以生食,便是中午用来招待他的果物之一。
那碟水果只有两样,一样是桃子,另一种窦婴没在意,闻得此言顿时不禁后悔先入为主自以为是。
卫长君见他神色懊恼,就安慰他晚上吃黄瓜炒蛋。随后解释平日里晚上不做菜,这几日地里忙,不加一顿身体受不了。
等一亩红薯全部起出来再回城就来不及了,今晚窦婴务必得歇在卫家。听闻这话,窦婴庆幸打发家奴回去。
窦婴好奇地问:“这也是从西南客商手中买的?”
“侯爷不曾见过的都是。”卫长君顿了顿,笑着说,“人家出来一趟,也不可能只带一样西瓜不是吗?”
窦婴颔首:“自是能带多少带多少。”说完禁不住打个哈欠。
卫长君怀疑他刚才吃太多血糖上来犯困,劝他去歇息。离起红薯的时间尚早,窦婴也没强撑着。
在门外乘凉的卫广见他大兄出来,忍不住问:“那侯爷真要在咱们家住下?”
“听谁说的?”卫长君奇怪。
卫广:“还用人说?家奴把他的衣物送来,稍稍歇息,马喝点水吃点草,他就把人打发了。这时候回去,难不成等到傍晚再回来?”
卫长君笑了:“观察的很仔细。不错。对了,小狼崽子喂了吗?”
卫广朝院里看一下,“那点骨头不够它吃的。我出来的时候许君正用菜汤给它泡高粱炊饼。大兄,这么喂下去,它不会从狼变成狗吧?”
“谁知道。它没吃过生肉,应该不会对人感兴趣。”小狼崽子一天顿吃的安逸,一天一个样。昨天早上卫长君喂它,它差点从里头翻出来。卫长君见它能跑能跳,一度想把它送走。
嘟嘟提醒他有狼在这儿,猴子不敢过来。卫长君又担心小狼崽子攻击小霍去病和小阿奴。昨晚带两个孩子喂小狼,小狼瞥他俩一眼就冲卫长君龇牙咧嘴。卫长君觉着小狼要是会说话,得让两个小不点有多远滚多远,别耽误它用饭。
当时嘟嘟也出来了,嘟嘟确定小狼崽子真嫌弃俩小崽子。卫长君决定养养看。既然不屑攻击他家小崽子,那小狼就没什么可怕的。实在养不熟一把火把它点了也不迟。
许君端着盆出来。卫长君接过去喂小狼崽子。
小狼崽子听到动静翻身起来探出脑袋,一看是他,又龇牙咧嘴。
卫长君朝它脑袋上一巴掌:“有的吃不错了,还嫌我来得晚?”
卫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禁不住大吼:“大兄!”
“怎么了?”卫长君把饭菜倒入小狼崽子的盆中,走过来奇怪地问。
卫广小声说:“它再小也是狼。狼睚眦必报,万一记仇,你你——伤着你怎么办?”
“我是它衣食父母,打它一下就敢咬人,明儿就吃烤狼肉。”卫长君说着朝东边瞥一眼。小狼崽子大概察觉到危险,呜嗷一声。
卫广又吓一跳,“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我心里有数。”卫长君把盆递给他,“送厨房去。晚上睡觉前我就把挡着它出去的砖头拿开看看它怎么选行吗?”
若是小狼崽子趁机跑了,那十有八/九不会回来。要是不跑,就是珍惜现在的日子,也不可能攻击人。
卫广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大兄,要不要打个赌?”
“给你出的算术题做出来了?”
卫广没话了。
卫长君轻笑一声。卫广窘迫的脸通红,拔腿就往屋里跑。卫长君悠悠道:“拿张席出来。”
在墙根底下数蚂蚁的小崽子朝卫长君走去。
卫长君不言不语就看他想做什么。
小霍去病等小舅把席放下,拉着阿奴先坐上去,然后把跟席一块来的蒲扇塞他大舅右手之中,小崽子转身到他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