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姥切国广收好东西准备端下去的时候铃木咲突然开口了,“等一下。”她还是想要知道。
金色头发的付丧神有些不解的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铃木咲换了只手撑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玩这个游戏?”
山姥切国广,是她在这个本丸最相信的刀剑啊。金发的打刀或许不善言辞,或许有些别扭,但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骗她。
为什么会玩这个游戏?山姥切国广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了一下,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他,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如果真要去想,大概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也并不是想玩的,但是他拒绝不了,拒绝不了本丸里其他兴致勃勃的同伴们。
他们拉着他拽着他,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各种各样方式,再然后他就跟着沉沦了下去,再也无法自拔。
金色头发的打刀太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铃木咲看着他碧色的眼眸渐渐蒙上阴霾,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到了现在他问这样的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只是一个如过客般的审神者,而刀剑们一起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是可以相互托付后背的战友,他们又凭什么会站在她这个审神者的这边呢?
只是无论如何都是意难平,她最相信的山姥切国广辜负了她,在最后给了她重重一击。
她一直都记得,她最后拉住山姥切国广的衣服,几乎带着绝望询问他答案。她想着不管怎么样,山姥切是绝对不会骗她的,她抬头看他的样子,大概就像看着最后的救赎。
然而金发的打刀避开她的眼睛,用平时那种和她说惯了话的好听嗓音告诉她,“主人,这只是个游戏而已。”
不知不觉间,铃木咲握着书本的手在使劲收紧,胸口涌动着的,是难以抑制的怒火。
“不用回答了,你下去吧。”她硬邦邦的扔出这样一句话,然后转过头去不想再看到山姥切国广那张脸,她怕再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冲上去拳打脚踢。
但是有用吗?没用的,不但没用,而且不值得,他们不值得她做出这样的动作,想要他们难受,有的是其他办法。
看着自家主人转过去脸,山姥切国广到底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只是默默的端着东西离开了。
等门关上之后,铃木咲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强压下那股怒火,重新翻开书还没开始看,就又有人进来了,是拿着袜子在本丸里找了审神者一圈的一期一振。
看到已经自行回屋的审神者,水色头发的太刀半句都没有询问和责怪,只是有一点点无奈的语气,“您到现在都还光着一双脚,着凉了怎么办?”
铃木咲头也没抬的随意翻着书,“你们都还没死,我怎么会死?”
一期一振就像是没有听出自家主人这句话的阴阳怪气一般,径直走到她身边但跪了下来,将手里的袜子小心翼翼的穿到她脚上,“您看,脚心都已经凉了。”
铃木咲任由一期一振动作着,片刻之后却像是心情很好的对着人露出笑靥,“一期哥,我刚看书看到有趣的东西呢。”那种甜蜜的语气,就好像昨夜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一期一振边认真做着手上的工作,边温声询问的,“什么有趣的东西?”
“我看到时之政府的资料里说,你是之前在大阪城被烧掉的时候被烧毁过一次吧?”铃木咲扬起手里的书本,她手里拿着的是时之政府下发给审神者的刀剑男士们的资料。
一期一振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才又是继续,“是的,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记忆已经随着大火被烧掉了。”
审神者闻言就是笑了,笑得特别的开心,“都没有记忆了吗?那你是谁呢?”
一期一振抬头对上自家主人似乎还有些天真和无辜的笑容,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来,他尽力露出和平日别无二致的笑容,“主人,您在说什么?我是一期一振啊。”
铃木咲叹笑着看向一期一振,“你说你是一期一振,但是你看,你没有记忆,也没有过去,就算现在你的存在都是之后再刃。”顿了顿,她直视对方的眼睛,“你,真的是一期一振吗?还是是什么连你自己都不能确定的东西?”
水色的太刀的脸色变了,刚还挂着的温柔笑靥就这么僵在了那里,审神者的话还在继续,“我们每个人都有过去,都有以前的记忆,也都是真实存在,你呢?”她的手指虚虚地在空中画过一期一振的嘴角,“你觉得你自己是在真正的笑着吗?你的笑容都是虚假的。”对她笑的那么温柔的时候,都是假的呀。
下一刻,铃木咲凑近已经完全僵住的一期一振,声音已经近乎温柔了,“所以,你,是什么东西?”瞬间,水色头发的太刀如遭雷劈般脸色煞白,僵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