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高铭说什么,那人突然间就火了,捂着自己的肩头骂道:“你没长眼睛吗?”
高铭肩头也被撞了下,不过并不疼,他都没觉得有痛感,不相信对方能疼到值得大动肝火。
就是个正常走路的刮蹭而已,在一个拐角发生碰撞,双方责任是一样的。
高铭今天晚上和花荣出来看花灯,本来心情很好,但现在坏了,“大呼小叫什么,这样显得你特别没教养。
直接被骂没教养,对方嘴角抽搐,挽袖子就朝高铭来,准备把没教养进行到底。
跟他一伙的其他四个人,其中两个拦着他,“算了,算了,不要生事。”
这几个人虽然身材不甚高大,但看得出来身体十分结实,可能都是练家子。
这人被同伴劝了两句,没再摩拳擦掌朝高铭来,咬牙切齿地道:“行吧,你给老子道个歉,老子就放你们过去,否则你们今日,可就难办了。”
没想到对方还不依不饶的,这是大过节的,没事儿找事儿啊。
给你道歉?想道歉想疯了?“没想到有人在元宵节火气还这么大,生活是多不如意啊?”
这句话一下子就戳中了对方的肺管子,当时就炸了,再次挽衣袖,“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高铭啧啧道:“何必装作没听见,不如干脆承认你就是生活不如意,想找别人撒气的事实。”
他这一波嘲讽,对方无论如何也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了。
其他四个原本劝阻的人,也深深觉得这个臭小子的嘴巴忒毒了,正好踩中了他们的痛脚,也就不再拦着,想叫同伴抽这臭小子几个耳光才好。
这人径直朝高铭走来,抬手就要打,结果这拳头才举起来,还没等落下,就被花荣抓住了胳膊,接着被向外一甩,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儿撞到旁边的院墙上。
这人不禁蒙了,他对自己的功夫还是自信的,否则也不可能随着主人进入中原腹地。
没想到今天在街上遇到个大宋的平民百姓,竟然敌不过。
看到这人被推开,其他几个人脸色都是一变,互相传递了下眼神。
不约而同的想,眼前这人不简单,不要生事的为好。
高铭哼道:“还想打人?我看你们几个形迹十分可疑,今天元宵节城门不关闭,全国什么人都可以进入东京城赏灯。你们几个不是哪路的强盗吧?跟我去衙门走一趟。”
他这话一说,之前还冷眼旁观的,一个看起来像是首领模样的人站了出来,拱手朝高铭笑了笑:“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几个兄弟,刚才遇到了许多烦心事,所以才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还请公子海涵。元宵佳节本应其乐融融,希望公子不要因为这样的小事败坏了兴致。我们是河北来的商人,并不想惹麻烦。”
高铭心想,这还算几句人话,不过这些人话也是被花荣的实力,和他要举报他们的话吓出来的。
要是花荣是个文弱书生,现在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当然,如果花荣是个文弱书生,他们早找借口跑路了,也不会跟这几个人打嘴仗。
高铭冷着脸道:“既然你诚心道歉,我也不想找麻烦,那就算了。”然后扯着花荣过的衣袖,一边走一边笑,“走,咱们继续看花灯,别理这几个不快乐的家伙。”
这伙人见这臭小子临走前还气他们,都心情憋闷地直抽冷气。
刚才被推得差点撞墙的人,坐在地上,啐了一口,“呸!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喝凉水都塞牙。有火都没地方撒!”
自从进了东京城,他们就一路倒霉。
那段景住拿了他们的钱,说他能够接洽上皇城司提点、现在的皇帝宠臣高铭。
结果他们来到了东京城,那段景住今日却迟迟不露面,叫他们在这寒风中苦等了好几个时辰,冻得透心凉。
这还不算,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将他们的钱包都顺走了,寻思绕开人流回客栈休息,谁知道这宋国都城人口众多,街道胡同密密麻麻,加上元宵节四处放灯,简直叫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于是,他们迷路了。
就算问路也走不明白,什么左拐右拐,拐拐拐,拐个屁!
想回草原。
还在迷路中挣扎中的他们,和两个宋人发生了碰撞,正憋了一肚子火,自然是张口就骂,抬手就想打,谁知道对方也不是好惹的,反倒被教训了一顿。
“马大人,现在怎么办?”
马植也觉得今晚的事情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叹气道:“咱们先回客栈,想方设法再联系那段景住。”
段景柱常年在辽国和宋国两国交界的地方做买卖,把自己吹嘘得无所不能,说自己在东京很有门路,跟皇帝的宠臣高铭和高俅都说得上话,还能引荐他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