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有我自己。”太宰治一边走一边道:“沈希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做就离开了,我又不是很放心你和安吾,所以过去看看。”
“我没事。”织田作之助道:“算是任务途中难得的假期吧。”
“说的也是,你可是常年无休兢兢业业工作的人员啊。”
织田作之助叹了口气,“没办法,我还有五个孩子要养。”
一个不杀人,养育孤儿的港口黑手党成员,真是一个怪人啊。
但也是他的朋友。
太宰治希望他活着,一直活到那些孤儿长大,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写出一本让他满意的小说来,为了捧场,太宰治一定会买上十本去让他签名的。
那时候织田作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
冷风带着雨水渗进他的衣服里,直接吹透了他的身体,沈希看着自己的右手,因为寒冷,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手像是一块冰,瘦削修长的手指惨白的仿佛是一个病人。
不,或许不只是病人。
他站在一座巨大的玻璃楼层上,雨伞被吹得继续要折断,他屹立不动。
咔嚓,惊雷落下,沈希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依旧纹丝不动。
沈希松开手,白色的伞被风吹向天空,翻滚着落到远处,片刻不曾消停,沈希盯着那伞,直到它撞到墙上瞬间折断几根伞骨。
脆弱的东西永远都是脆弱的。
沈希张开手,一小片碎片和金芒出现在他手中,沈希将他们齐齐压向脚下。
咔嚓,玻璃瞬间裂开,带着一声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真是奇妙的人生啊。”
沈希闭上眼睛,脚下的玻璃整个碎掉,重力拽着他往下落,仅仅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沈希睁开眼睛。
带着灰色斗篷的人睁大了眼睛和他对视,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头顶上会掉下人来。
金色流光从地上炸开,一瞬间的冲击力让沈希往上一跃,并迅速在空中转移方向,灰色斗篷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他举起木仓,但已经太晚了。
手指并没有来得及扣下扳机,一股大力将他掀翻出去,透明的碎片穿透了他的手腕,将他狠狠的钉在地上。
“啊!!”那人发出凄惨的叫声。
“发生了什么?”
另一个灰袍人冲进来,却只看到了倒在地上惨叫的同伴,以及中央的碎片以及落下的雨水。
“你没事吧?”
灰袍人连忙跑过来,地上的人眼神涣散,但在最后一刻终于还是说出了提醒的话。
声音沙哑凄惨,几乎是咳着血发出的。
“后面!”
沈希立在灰袍人身后,金光从背后穿透这人的身体,鲜红的血液飙出。
“人类是一种复杂的生物,即使身处其中也找不到规律,个体和族群的关系,以及所谓的感情,我不明白,但是没关系,总会有例外。”
如果两个选择都注定是悲剧的话,那就根据自己的心愿来选择。
他想看到太宰治笑,不是那种虚假的伪装,而是真心的和他说:沈希,我好开心。
拉开大门,一瞬间寒风扑面而来,漆黑的长发被吹起来,在空中纠缠在一起。
“你还是来了。”
纪德坐在大厅的座位上,“既然你不是相关人员,为什么要打扰我们的安眠。”
“那是因为,你们选择了不该选择的人。”
漆黑的双眼带着可怕的冰冷,仿佛此时看到的只是一个死人,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和他的姿态相得益彰,安德烈.纪德微微皱眉。
这不是上位者,也不是首领,这副姿态更像是冷眼旁观人类的神明。
将人类的喜怒哀乐、悲伤痛苦看做是一出戏,永远旁观,并以此为乐。
是谁让这位‘神明’落到人间?
“司令官?”有更多的灰袍人聚集在这里,他们用一种死寂的眼神看着沈希,这是一群早已死去的战魂,还站立在这里的只是一群行尸走肉。
“你不是我们的救赎。”
纪德眼神空洞,“我们要的只是灵魂的安息而已,求你了,让我们死在战场上。”
“我说,不行。”
沈希盯着他们,身后的空气都在扭曲,仿若地狱业火般的黑红色的火焰凝聚在他身后,比起那些璀璨的金色,这东西更像是地狱。
“放弃你们的目标,离开横滨。”
“不可能。”纪德看着他,“我们辗转了无数个地方,得到最后的消息是只有这里才能让我们实现愿望,放弃?不可能。”
“那太好了。”沈希歪头,漆黑的长发挡住他一只眼睛,只剩下完整的右眼被金色蚕食,“我来送你们永远的安息,你们不是想死吗?送你们去地狱好不好?”
安德烈.纪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