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清醒过来了啊，太好了，我还在想要是你一直不醒应该怎么办呢。”萩原研二侧过头与姬野凌还带着“醉意”的眸子对视。

“小凌，你家住哪？”

“家？没关系，我已经清醒了，自己可以回去。”说着姬野凌像是为了要证明自己已经醒酒了一般，推开了萩原研二，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一头栽在身侧的围墙上。

“啊咧？墙怎么撞我？“姬野凌挠了挠头，语气困惑。说完后不信邪一般，又再度拿头创了上去。

“嗯嗯，你醒酒了，所以你家住哪里。”跟在他身后的萩原研二看到这一幕，一边敷衍着，一边重新扶起他，走向自己的车。

“米花町——三丁目——11番地。”姬野凌毫不设防的说出了自己的住址，好脾气地的任凭萩原研二将他带到了自己炫酷的改装车前。

就在萩原研二弯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试图把姬野凌往里塞进去的时候，姬野凌向后猛退了两步，靠在旁边停靠着的车的车门上，眼神犹豫地盯着那个座位。

“怎么了？”萩原研二不解的转过身。

“…萩原前辈，我坐你的副驾驶，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吧？”姬野凌醉眼朦胧口齿不清地问道。

第9章

“我女朋友为什么会生气？”

“不对，我没有女朋友——”

“不对，你从哪听到的这句话？”

萩原研二的大脑被姬野凌突然冒出来的这句无厘头的话搅的一片混乱，甚至不知道应该先否定哪一部分——好像哪里听起来都不太对。

“啊，由美酱今天教我的，她跑到我的办公室里来教我恋爱学，什么单身男性的副驾驶是留给女孩子的，还有什么喜欢谁就要送他花之类的。”姬野凌捏了捏眉心，仰头努力回想着白日里宫本由美说过的话。

“她都教了你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萩原研二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姬野凌按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这次对方没有反抗，乖乖的任由他摆布。

下一秒萩原研二突然毫无预兆地俯下身子靠近了姬野凌，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苦涩烟草气息，与夹杂着酒气的炙热呼吸，在这狭小的空间蔓延开来，将姬野凌包围在这方寸之间，不能逃离。

姬野凌的双眼像是黑夜里亮起熠熠生辉的兽瞳，他琥珀色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随后慢慢放松了身体，一副喝醉以后反应迟钝的样子，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

“咔哒”一声，萩原研二拉起座位上的安全带，帮姬野凌扣好，伸手关上了车门，绕到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

姬野凌的脸上满满升起了一层不自然地可疑红晕，他没有再说话，似乎不胜酒力似的将头抵在了旁侧的车窗上，当着一个安静的哑巴。滚烫的脸颊与冰冷的玻璃相贴，让他渐渐冷静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姬野凌透过雨淋淋的车窗看着东京深夜街头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他们也麻木的与他对视，姬野凌率先移开了视线。在这个带着凉意的雨夜街头，他身处的车内似乎被一层无形的玻璃罩隔绝开来，形成了一个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小世界。

萩原研二按开了车载音响，午夜的电台播放着过气的老歌，是很多年前一部国民电视剧里的插曲。萩原研二情不自禁的跟着轻声哼唱了两句。随后突然意识到车里还有另一个人，又猛然收住了声。

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萩原研二侧过头看了一眼一直安静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对方正盯着车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出神，看起来已经清醒了不少，至少已经不是之前那副要去和水泥围墙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了。

“没想到，你这么不能喝啊，我还以为SAT的身体素质一般都很强啊。”萩原研二觉得车里的气氛太过于沉闷，于是主动挑起了一个话题。

“啊？”姬野凌的大脑因为酒精的麻痹而略微有点迟钝，慢吞吞的反应了一下才理解了他的意思。

“不是，我酒量也没有差到这个地步，是因为太久没喝酒了，才会被一杯放倒。”姬野凌不甘心的辩解道。很像青春期里那些为了无聊的小事而争强好胜的青涩男生。

“诶？上一次喝酒该不会是警校时期吧？”萩原研二提起了兴致。“没想到你以前也是不守规矩的学生啊。”他的语调中透着一股怀念，似乎也回想起了自己那已经过去很久的学生时代。

“不，高中时期。”姬野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你可能不信，我以前是个不良来着。”

“有多不良？当问题少年去抢同学的零花钱吗？”萩原研二啼笑皆非，语气里却又藏着一丝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