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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这一晚上发生的事,等林珝和黛玉吃过羹汤,结束晨读去荣庆堂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坏事做多的人,再不会有心虚这种心态了,至少面对贾母等人的时候,林珝是一派淡定。
宝钗到是想要在早饭时间观察一回林珝的神色,可惜昨儿的事已经不单单是尴尬了。
而是尴尬列土封疆,登基为帝了。
就问贾琏生死未卜,宝钗得有多厚的脸皮才能来荣庆堂用早饭吧?
反正宝钗自认脸皮还没修炼得那么厚就是了。
凤姐儿今儿到没来侍膳立规矩,而是借着贾琏重伤在自己房里偷了一回懒。
自打嫁到贾家来,睡懒觉的时候就屈指可数。昨儿都快累散架了,今儿一早起来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
尤其是指甲。
十根指甲齐齐断裂,那真真是钻心刺骨的疼。
贾琏在里间大床上又是疼得哼哼唧唧,又是烧得迷迷糊糊,凤姐儿带着平儿睡在外间的炕上,主仆俩睡得是惊雷不醒,人事不知。
若不是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还在,俩人得睡到日上三竿。
早起,二人应付事的进了里间,然后又似模似样的商量了一回冲喜的事。转头就让人拿了十几匹大红绸子出来给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做衣裳。
用过早饭,林珝和黛玉以及迎春探春宝玉几个一道过来看望贾琏。
林珝用黄纸画了一道平安符做探病礼,又省钱又省事。黛玉比林珝更省事,她直接在栊翠庵求了一道平安符然后放在荷包里送了出去。
理由都是伤得这么重,也不知道送什么好。知道你们家什么都不缺,便想着心意最可贵。
迎春压根就没想过要送她亲哥什么礼,还是看到探春手拿一本手抄佛经过来才让丫头去将她前日做的荷包拿过来。
至于宝玉,他送了一盒去疤的药膏。
除了宝玉的药膏值些钱,就没一样是值钱的,更没一样是合凤姐儿心意的。不过想着这些姑娘小爷没空两爪子过来,也算是出息了,倒也不跟他们计较。
只是今儿过来的时候,凤姐儿又不动声色的看了黛玉和林珝好几眼。
林珝炼气三层了,这点打量哪能瞒得过她。不过她坏呀,仍旧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离开的时候还当着送她们出门的平儿面与探春说道:“昨儿的事跟戏似的,真不敢想像薛家大爷若是没及时赶到会是什么样?”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了。”探春说完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就是太没个轻重了。”
下手太狠。
一旁的黛玉也点头认同探春的话,“他虽是好心,到底办了坏事。”但更坏的是她妹。
“其实薛大哥哥是为了宝姐姐才,”宝玉瞬间顿住,自知失言的用手捂住嘴,左右看了看才小声说道,“我听说是薛大哥哥不想叫宝姐姐给琏二哥哥做继室……”
“这种话怎能浑说?”林珝闻言当即冷下脸来,“我虽烦她的不行,可更讨厌你们这种传人是非的。”
黛玉:你可快拉倒吧。
第112章
宝玉被林珝这话弄得哑口无言, 但林珝却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看了一眼黛玉,发现黛玉眼底满是揶揄神色,便清了清嗓子非常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也不知道你们家的主子是不是太好说话了,竟让下人到处拿主家的私事嚼舌根。家里掉根钉子,不出两个时辰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像话吗?这若是我们家, 这样的下人早就阖家杖毙了。”
“我往常出去, 也常听人说起府上。有些事情咱们尚且不知, 外面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开始时我还不信,回来一问竟都是真事。”一说起这个,黛玉也被转移了话题,贾家的下人确实有些过了。“多少有些过了。”
“什么过?就是离了大谱了。”林珝在一旁接道:“还有你, 有没有点常识,姐妹们写的诗词,你竟然还拿到外面去显摆。让人对着你姐妹品头论足,你就倍有面子是不是?”
今儿话赶话,才叫林珝想起这茬来,看着宝玉那真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黛玉不喜宝钗,也没参加薛家的螃蟹宴, 之后更是缺席了宝钗举办的咏菊诗社, 但之前探春弄的那个海棠诗社黛玉却是参加了的。
元春省亲时流露出去的诗也罢了, 但那首咏白海棠的诗却很不应该流露出去。
前次黛玉与林珝说起来这事的时候, 都气得差点砸东西了。
她出门做客时, 也是一群女孩子凑在一起, 也是诗呀词呀的玩着, 那么久也不曾见哪首诗流传出去。原本探春的海棠社一出, 黛玉就在想也起一期诗社,正在琢磨她的诗社是咏竹还是赋枫呢,出了这事后便说再不搞什么诗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