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怕被地狱耍了,那么他呢?还有那个叫阿落的小鬼。
眯了眯眼,斗牙王试图去试探自己体内的杀生丸,可杀生丸的意识不知道被那位藏在了什么地方,无论他用什么法子都搜寻不到。
但他却又知道自己的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灵魂。
特别奇怪的感觉,月姬能感知到,而他却是在月姬的提点下才感知到,甚至无法搜寻到。
简直就是故意的。
他很想把这事告诉源玖纪,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法接近她,不是这个结界的问题,而是有东西在阻止他们的见面。
眼再度眯起,斗牙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瞬时消失在了原地。
待他一瞬消失的同时,一直在下头忙碌的源玖纪忽然抬起头往上看了眼,天空依然那么白,那么蓝,很好看,很透彻,是个好天气,特别适合下山卖点东西补贴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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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玖纪一有想法就会立刻实施行动,她背着个箩筐,箩筐里放满了采摘的草药,顺便换了一身极其普通的衣服,她戴着个草帽,开开心心下山去市集卖草药换钱去了。她是这个市集卖草药的老卖家了,价格不贵,为人诚恳,因此来买她草药的人也多。这些年,她也攒了不少钱,就是为了村子。发展建设这种事做起来太难,钱也是必须的,所以……除了斩妖除魔接委托外,她也会偶尔下个山卖卖草药啥的。
“翠子?”卖完草药,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源玖纪愣了愣,想到自己现在这副尊荣还能被认出来,有点佩服对方的眼力。
回过头看去,源玖纪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菊平次。
那个和翠子交情挺好的法师。
并且在狮妖城堡一别后就再也没了消息的人。
源玖纪曾以为他死了,岂料他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菊平次先生?”只是,眼前的菊平次和自己记忆里的实在是大相径庭,他看上去有些落魄,胡子拉碴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烂烂的衣服,要不是眼神没有变,她真的有点儿认不出,和初见时的清俊相比较,形成了鲜明对比。
“好久不见。”这个人在翠子的记忆里是或不可缺的同伴,看到他如今这般模样,源玖纪心头涌起一片酸涩,她下意识冲他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菊平次看着眼前模样有点不太一样的女人,在看到她唇边勾着的笑以及眼底的温暖,心里头涌起了许多复杂的情感,还有想哭和想倾诉的欲|望。
只是有太多话想说,一瞬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边走一边说吧。”看着现在的菊平次,源玖纪总觉得这些年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以他的身份是不会落魄成这样的。
回村子的路上,源玖纪问起了空城和海天坊的情况,而一提及这两人的名字,本来还有些话的菊平次忽然间见就沉默。
其实有些事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在源玖纪的记忆里,翠子和他们是一个团队,一直都是一起行动的。而自从她来到这个时代后,这个团队就不复存在了,甚至还断档了那么多年。
“……你带着梨子离开后,我们便带着剩下的幸存者也离开了城堡……那些西国的妖怪没有为难我们,我们离开的也非常顺利……”菊平次慢慢走在源玖纪身侧,说起了当年的事:“当时,苑子夫人出了事,孩子没保住,送回城的路上精神状况就不是很好,而且……”说到这里,菊平次的表情就变得极其痛苦:“翠子,他们说你和妖怪同流合污,所以西国的妖怪才会放我们走的。”这个问题萦绕在他心头过,只是在经历卞下城事故后,这个问题似乎也不在是什么问题了。
只是看到源玖纪,他忽然想起来便随口一问。
源玖纪没有停住脚步,只是继续往前走。
“和妖怪同流合污,害死梨子的不是他们吗?”
菊平次先是一愣,随后了然地笑了笑:“也是,你说的没错,是他们呐……”这一声呐透着历经沧桑的痛苦,让人听了鼻头一酸。
源玖纪猜菊平次一定过得不好。
“他们如何说我是他们的事,主要还是你们如何看待这件事了。”有些事一旦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就对其他外界因素的一切保持一定怀疑的态度,所以无论怎么解释都是没用的。
源玖纪也懒得去解释。
但她相信菊平次有自己的理解和判断。
“……我们去卞下城后,发生了一些事,空城和海天坊死了,那些幸存者也死了,我是逃出来的……不过,他们当时以为我也死了……”菊平次继续了刚才的话题,说出了一件让源玖纪惊讶的事。
“你说什么?”脚步一顿,源玖纪侧头看向菊平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