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也来了,除了眼前这个正在威胁他的妖怪之外,压根没人看得到他,所以……给什么呢?给个寂寞吗?
鬼差很惆怅。
不过,该办的事还是要办的,看不看得见是一回事,办不办又是另外一回事。
顶着脖子上那把刀,鬼差从袖子里迅速摸出一块铁牌,并把它递到了杀生丸的面前:“劳烦交给翠子小姐。我家大人说了,拿着这块令牌前往边境之门,从那里即可入冥界。”
杀生丸蹙眉。
鬼差接着道:“大人知你们来意,自行前往即可。”说着,不给杀生丸反应,把铁牌往他一扔后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握有天生牙者方能看到彼世之人,甚至与此间之人有所联系,所以全程除了杀生丸自己,源玖纪、阿落和云母都看不到鬼差。
要不是知道天生牙之力,就杀生丸现在的举动,和神经病也没什么区别。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犯什么毛病。
比如阿落,他就单方面觉得杀生丸是个神经病。
接着铁牌,杀生丸收起天生牙,随即把它递给了源玖纪。
盯着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铁牌,源玖纪愣了愣。
“这是……?”
“他说,拿着这块令牌前往边境之门,从那里即可入冥界。”杀生丸表情淡漠,对于鬼差为什么指名道姓这件事,不是太过好奇,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只要能解决他们的问题,源玖纪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也不会太奇怪。
接过铁牌,源玖纪蹙起了眉头。
这块铁牌明显是鬼差给的,但为什么是给她呢?难道……是伊邪那美?
阿落看了看源玖纪,又看了看杀生丸,他有太多问题了,只是现在不会有人回答他,这让他非常不悦和憋屈。
活了几十年,头一回这般让他不爽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最讨厌的是犬夜叉,现在发现……他最讨厌的应该是眼前这个叫斗牙王的男人。
“待会儿就启程。”杀生丸转身就往下坡走。
握紧铁牌,又看了眼怀里的松下梨子。
她应该已经离开了,去往了另外一个世界,不知道等她和杀生丸前往时,是否有机会再一次见她一面。
如果有机会,源玖纪希望自己见到一个完好无损的松下梨子,就像记忆里所见的一样。
阿落看到了那块铁牌,那是一块黑沉沉的铁牌,透着一丝不悦的气息,就仿佛沉在了死亡之中很久很久。
在他们提及冥界的时候,他就猜到这两人要去趟冥界,具体是要做什么,他不知道,但他肯定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无论什么理由,这一次他不会让眼前这个女人有丢下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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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玖纪将松下梨子火葬了,在附近寻了些比较粗的树枝,搭了个简单的木架子,把她的尸身放在上面,一把火给烧了。
熊熊烈火烧着,那浓烟蹿到天际,像是在像她做一个道别。
源玖纪不是那种会把自己心事告诉别人的人,她习惯了将所有事压在心头,自己去承受。这到底是个好习惯还是坏习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了,那会儿杀老师还在世,他在杀老师的帮助下,渐渐选择将心底的事倾诉给他听,好的,不好的全都告诉了那个她非常信任的老师。
后来,这世上唯一让她敞开心扉,把心事吐露出去的那个人没了,她就再也没有了可以倾诉的人。
她不是没想像其他人倾诉,可每次看着身边的朋友,那些话就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说到底,她只是不愿意去麻烦别人,亦不想给人添麻烦。
前世,源玖纪曾喜欢把心事告诉给杀生丸,那些快乐的,悲伤的,她统统都告诉了他。但他显然不是很愿意听,起码他不是一个很好的倾诉者。时间久了,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源玖纪也不在把那些事告诉他,最后把自己的心也封闭了。
她曾经寻到了一个倾诉者,那个人离开了。后来,她找到了喜欢的人,她想把自己的所有全都告诉对方,只是他不愿意去听。
渐渐地,她也没了想去倾诉的愿望。
戈薇曾说她变了,变得不再快乐。
她想说,换谁遇到那些事都会变得不再快乐。
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这种事谁能快乐得了?
送走松下梨子后,源玖纪决定和杀生丸还有云母一起立即前往边境之门,只是出发前她看了眼阿落,有点不太希望阿落跟着一起去。
但杀生丸却拎着阿落的后衣领,二话不说就带着他往前走,明显是要阿落一起去的。
在被对方拎着后颈,提着走的一瞬,阿落拼命挣扎,可他的力气怎么挣脱得了杀生丸的?
“翠子姐姐。”可怜兮兮地看向源玖纪,阿落可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