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花满楼等人，她独自一人抱着古琴行走在去往一家琴行的路上。

空荡荡的街头，除了迎面走来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之外，没有一个多余的行人。

对方走得很慢，她的脚步也很慢。

双方打了一个照面，她听到对方口中念叨道：“糖炒栗子，又香又甜的糖炒栗子，这位姑娘要吃一颗吗？”

“我通常不喜欢太甜的食物。”楚原十分礼貌地微笑着说道。

“哦？为何？”这个老婆婆似乎执意要让她尝尝糖炒栗子的滋味，继续挡在她的面前。

“因为太过甜美的东西往往都有毒。”楚原面不改色地说道。

老婆婆先是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发出阴沉的冷笑声。

“你说我的糖炒栗子有毒？”她似乎很愤怒，脸上带着狞笑。

“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销魂婆婆、熊姥姥……”楚原语气平淡地念出一长串名字，而这些名字的主人都是同一个人。

被叫破身份的人不怒反笑，看向楚原的目光中带着欣赏和喜爱。

“知道吗？我原本想着杀了你，替我那可怜的妹妹上官飞燕报仇。”老婆婆眯着眼睛说道，“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看来你想招揽我。”楚原直截了当地说破了对方的心思。

“为什么不呢？”老婆婆大笑着说道，“比起只会凭借美貌来骗人的上官飞燕，你的能耐可大多了，能够在霍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收割掉整个一百零八青衣楼，而且还将整个金鹏王朝的宝藏收为己有……”

楚原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杀意，她的语气变得冷漠而高傲。

“看来你知道很多关于我的事情。”

“是，我很了解你，越了解你我就越喜欢你。”老婆婆笑眯眯地说道，“因为我们俩根本就是同一种人。”

“哧。”楚原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声。

这种高傲和瞧不起人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一个在江湖上恶名昭著的高手。

要得到一个人的尊重，就只有彻底用实力来征服她。

放着糖炒栗子的推车里，还装着两把长剑。

楚原看到她拿出两把剑，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古琴放在地上，并从琴身之中取出两把长剑。

“你也用双剑？”老婆婆似乎有些意外地说道。

“此剑名为鱼肠，乃是当年藏剑山庄少庄主游龙生送给天下第一美人林仙儿的剑，后被我得到。”楚原不慌不忙地为她介绍起自己手中两把剑的来历，“而这一把乃是我从关外商人手中花重金购得的湛卢剑。”

老婆婆望着那两把剑，眼神中带着贪婪和欲望。

“我若赢了你，你不但要加入我的组织红鞋子，这两把剑还要归我。”她神情激动地说道。

一个强大的剑客，对剑的爱和追求是常人难以理解的，尤其是盛名在外的古剑。

“如果我赢了呢？我又能得到什么？”楚原气定神闲地问道，仿佛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输。

“如是我输给了你，整个红鞋子的成员将为你所有，我也愿意臣服于你。”她一脸认真地说道。

楚原微微点头，似乎对这个赌注非常满意。

同样手握双剑的两人，站在空旷的街道上，四目相对，却都一动不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老婆婆的脸上不断地有汗珠滑落。

她忽然意识到楚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对方身上的两道剑气如同无边无际的大海一般，让人只觉得稍不注意就会被卷入漩涡之中。

曾经对自己的双剑有着绝对自信的人，现在却不敢轻易出手。

“你还在等什么？莫非你要等我先出手？”楚原微笑着问道。

老婆婆故作镇定地说道：“我若先出手，你就没有机会了。”

“好，那我便先出手好了。”楚原没有过多犹豫，双剑在一瞬间出手。

左手鱼肠剑流转翻飞，使出了华山派的“清风十三式”。

右手湛卢剑化作流光，一手巴山顾道人的“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出神入化。

两种截然不同，又都被人修炼到极致的剑法朝着同样手持双剑的老婆婆袭去。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老婆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中的两把剑散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可是她的精神创伤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再“一舞剑器动四方”。

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的她嘴角流出鲜血，她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个人看，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人比人气死人”。

在这场比试中，她输了，这个结果无论她接不接受都已然成为了事实。

既然输了，就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