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妃语气平静:“你也没甚本事,莫要说我了。如果你真那么厉害,且想办法走出这个院子啊!”
说罢,回想起昔日八福晋日日跟在八阿哥身后那苦兮兮的模样,再回想起刚才那女子那自信满满的骄傲模样,二皇子妃的心情顿时起伏不定起来,面对着二皇子的时候,不由得又带出了几分讥诮。
“你再怎么看不起我,我好歹还能出院子散步。而你呢?”二皇子妃唇角带着一抹嘲讽笑意,定定看着二皇子:“你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还和我谈什么深谋远虑!莫要笑死我了!”
二皇子看着她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我再不济也能领兵作战!你呢?除了天天做哪些吃的,还会什么?”
“反正我比你强。”二皇子妃懒得多搭理他,索性自顾自进了屋。
二皇子恼羞成怒,一脚踢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把自己脚尖踢得生疼。
他捂着脚尖单脚跳着,疼得倒抽凉气,脑海中却思绪飞快转着。
总得想个法子来当上领兵的大将军才行。这是他目前来说最好也最便捷的翻身途径。
可是怎么达成这个心愿……
他得好好谋划才行。最好是能找到当朝大将举荐他,只要有可靠的人在皇阿玛跟前保举他,不愁皇阿玛不会心软答应下来。
但,怎么把他这个想法秘密送给朝臣,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他现在的身份不够尊贵。
以前他想给谁一个密旨,人如果出不去宫里的话,只要写一封密信,只管遣了人送出去便好,没谁敢翻看他的信件。
现在却不行了。
他不过是个“没有圣旨就不能随意出去咸阳宫”的小小皇子而已,送出宫的信件会被人一张张查审。
倘若被皇阿玛发现了他的信件有勾结朝臣的意愿,那可真是麻烦大了。
二皇子左思右想也没个合适的定论。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跟着皇阿玛学习时,皇阿玛曾经说过有一种东西书写在信件上的时候,能够隐下字迹。
……那是什么东西来着?
二皇子苦苦回忆着。
秋日渐渐到了末途,冬日慢慢临近。
如今除服之日过去许久,鄂玉婉姐妹俩已经可以随意去别人家做客了。只是鄂玉婉还不能随便到雍亲王府来。
年后过不多久,她即将成为雍亲王府正儿八经的儿媳,如今定了亲,她自然不好过多地去未来婆家。
于是鄂玉婉犹豫再三后,让身边的立管事给雍亲王府送来了一个包袱,说是给雍亲王妃的礼物,过几日到了冬天用得上。
立管事带着包袱来到了雍亲王府,给门房的人说了一声后,便在门房处安心等着传令。
不一会儿,一阵娇俏的笑声从外头传来。
有几个丫鬟从这边的不远处经过,前头两名丫鬟一人穿着淡粉色的衣裳,一个穿着淡绿色的衣裳。
淡粉色衣裳的丫鬟似是怀孕了,小腹微微隆起。而淡绿色衣裳的丫鬟则有些内敛,静静地笑着,眉目如画。
立管事不由站在窗边,怔怔地看着窗外那些丫鬟,眼睛不由自主随着她们而动。
门房的人没有多想,只思量着这位是未来世子妃身边的管事,很得用的,顺口介绍道:“那些是王妃身边的姐姐们。前头两位是翠莺姐姐和绿梅姐姐,她们都很好相处的,管事你往后应当可以识得她们。”
听闻绿梅的名字后,立管事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几步,神色恭敬:“是我唐突了,不敢这样看着姑娘们。”
门房觉得可能自己刚才说错话了,赶忙辩解:“没有的事儿,不是什么格格姑娘的,就王妃身边的丫鬟。年长我们一些,我们习惯于叫一声‘姐姐’。”
立管事认真道:“未出阁的姑娘家,即便是在主家做事的,也合该尊着敬着,万万没有唐突了的道理。刚才便是我的不对,小哥儿不用这般为我脱罪。”
说罢,他垂眸敛目,站在了窗边再不往外多看一眼,只是耳朵不由自主地听着外头的笑声,仔细去分辨哪一声是绿梅的笑。
过了好半晌,有个小太监过来通禀:“王妃请了西林觉罗府上的管事进去一叙。管事,您请。”
立管事应了声后,便跟着小太监来到了雍亲王府招待客人的花厅内。花厅打扮得雅致,屋内飘着淡淡的菊花香气十分怡人。
珞佳凝正在屋里翻看账本。
现在她的铺子越开越多,日常的进账和花销都是巨大数额,需要查账的时间越来越多。
她喜欢这种赚钱的愉悦感觉,看账本的时候丝毫都不觉得厌烦,甚至带着欢喜。
听闻门房的人来禀,说西林觉罗家的管事前来拜访,她就遣了人去弘晖的院子里说一声:“世子爷正在读书,等他读完这一茬了,和他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