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几天人多就罢了,她遣了弘晖过去代表雍王府就可以。
现在是后续处理杂事的时间,她去看看情况顺便搭手帮一帮没什么不好的。
胤禛轻轻颔首:“你自己看着办。这些事儿我处理的不如你好,你来安排就行了。”
珞佳凝顺势应了下来。
这时候,胤禛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侧头对四福晋说:“对了,你去西林觉罗家的时候,带上晨姐儿。晨姐儿总听晖哥儿说起来那个‘婉姐姐’,但是又见不到人,总和我哭闹。我拗不过她,答应下一次一定让她去见婉姐姐。明儿你若去的话,就带上她吧。”
珞佳凝有些犹豫:“那家正在办白事,她一个小孩子跟去能行吗。”
“就让她去吧。反正初初办白事的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去的话也没什么不好的。”胤禛连连叹气:“再说了,晨姐儿已经嚷嚷许多次要见婉姐姐了,若再见不成的话,她八成会以为我这个阿玛说话不算数。”
珞佳凝闻言,不由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胤禛是妥妥的女儿奴,但凡女儿要做的事情,他基本上就没有不答应的。
之前他还说那家办白事的期间不过去的好,免得冲撞了什么,对孩子不利。
这不,今天就变了卦。
果然想让爹爹改口的话,就得靠女儿使力。
珞佳凝一个不小心,翻白眼的时候的神情太到位了,让胤禛瞬间捉了个正着。
他哭笑不得:“你平时和我念叨什么的时候,我不是更偏心你的吗?但凡你和晨姐儿有冲突,我也都帮你。如今我宠她一回,倒是被你捉住了。”
珞佳凝便笑:“四爷自己变了卦还不许人说了么。”
胤禛只能无奈地连连叹气。
第二天一大早,珞佳凝就坐车出了门。
依然是那个偏僻的小路偏僻的屋子,只是本就冷清灰败的地方,如今大门挂了白后更显萧瑟。
安福上前叩门。
不多会儿,门房的出来,见是雍王妃直接迎了进去。
“我们格格说了,但凡王妃来,就不必通禀,直接请进去到厅里坐着。”门房的人好生解释道:“格格最近颇为憔悴,许是无法前来见您,还望王妃恕罪。”
这样宽厚温和的家里,就连门房的人都十分懂礼规矩。
珞佳凝让安福给了他几个碎银子。门房的人忙不迭地连连谢恩。
西林觉罗夫人有几位生前好友,也带了人过来帮忙。
不过,所有事务基本上还都是靠着鄂玉婉在操持,妹妹鄂玉柔倒也帮忙,只是性子跳脱活泼,总是容易出错,鄂玉婉便也不让她多做了。
看到雍王妃来,鄂玉婉疲惫的面容上显出几分高兴:“……多谢王妃相助。若不是您帮忙,额娘的丧礼怕是不能办得这样体面了。如今能够把额娘安然送走,也是托了王妃的福。”说着就给四福晋行礼问安。
珞佳凝忙亲手扶了她起来:“都是自己人,何至于这样客气。”简单表明了一下立场后,她忙问:“这几日你可曾吃好睡好?看你这样疲惫,莫不是晚上无法安眠?”
鄂玉婉勉强笑笑:“不瞒王妃,自然是睡不着的。我一闭上眼,就仿佛看到了我额娘……”说着眼泪便不住往下落。
晨姐儿在旁边看得着急,从馥容的怀里跳下来,趴到鄂玉婉膝边踮着脚抬手给她擦眼泪:“婉姐姐不哭。”
鄂玉婉有些惊喜:“哎呀,晨姐儿那么懂事。谢谢晨姐儿。”
小孩儿的甜软倒是让她心里的悲痛略微缓解了些。
珞佳凝知道西林觉罗家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她把自己带来的东西让人放在了桌上,便带着孩子们离开。
鄂玉婉忙拎着王妃留下的包袱追出来;“您这些日子帮了我们太多了,怎的还能再留东西……我家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不能再让王妃破费,还请您把东西拿回去吧。”
语毕,她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至于原先王妃帮我额娘治病和丧事的那些银子,我往后一定会努力还了您的。我女红好,做针线活儿不在话下。即便是帮忙写字画画卖钱,也能使得。”
珞佳凝正要说不用还了,一旁弘晖已经急急地替她开了口。
“大可不必如此客气。我额娘既是把东西给你们,就没想着让你们还。”弘晖说着,又道:“针线活儿和写的字画的画,本就是女儿家私隐的东西,若是你做的写的被卖了落到臭男人的手里,岂不是对你名声不利。”
鄂玉婉笑了笑:“这些我早已想好了。针线活儿只接寻常的东西,做那种几十个都一样的,并没甚特别之处且不是贴身的,自然就可以。那些绣娘不也如此做的?至于写字画画。我努力掩去自己的字迹和用笔习惯,按照最平常的价格去卖,能卖几个钱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