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觉三阿哥这个人略有些愚钝,有些话不和三阿哥明说的话,三阿哥是体会不到的,就道:“我身边人说了,十八阿哥不行了的那天晚上,把我身边取冰的小太监押了去向皇阿玛告状的,就是他。”
二皇子思及此,恨得咬牙切齿:“我跌这一跤没了太子之位,便是因为他!倘若不是他针对我,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三阿哥这才把前因后果给捋顺。
他轻声说着:“那我回去后再仔细想想。”
“来不及多想了!”二皇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指尖用力之大,把他掐得生疼:“大皇子的禁足也不过这段时间而已。等禁足过去,他就可以在京城走动,可以寻觅诸位大臣帮他说项。到时候,一切就都迟了!”
三阿哥手臂生疼,只能暗中忍着,磕磕巴巴说:“那我、我回去后就安排一下,把这事儿给办了。”
“好、好,好!”二皇子的眼中冒出热烈的希望之光。
他走到窗边,从那个打开一条缝的窗户边儿,朝外望着:“你我兄弟联手,一定能把这个事情扭转过来!”
三阿哥走后。
之前一直在院子里等着的小太监忙不迭地跑了进来,给二皇子梳发:“爷,您真觉得,三阿哥可用吗?”
“可以。他聪明,却又不够聪明,正为我所用。”二皇子志得意满地说:“除了他,再没其他合适的人选了。”
小太监忙打了个千儿,欢欢喜喜地说:“那奴才就先提前向太子殿下道喜了!”
二皇子微微笑着,脊背挺直。
不细瞧他乱糟糟的头发和衣衫的话,乍一看去,他还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当今太子爷。
没两日,宫中发生异变。
有个宫人去东宫打扫的时候,发现东宫的一些床柜角落,放着许多诡异的符纸。另外,还有一些细针扎过的小人。上面生辰八字和名字,赫然就是二皇子,也就是曾经的太子爷的。
大清十分忌讳巫蛊之事。
康熙帝听闻后,震怒不已,下令严查彻查此事。
不知怎的,顺藤摸瓜后,那做布偶小人的布料居然是大皇子府的。这些料子是当初大皇子妃拿来做内衫的,专程从江南定制,京中独此一份。
康熙帝命人捉了大皇子和大皇子妃来审问。
大皇子一口咬定自己没做过那些事情。
大皇子妃忍受不住严刑拷打,奄奄一息地承认了自己曾经做过小人,还迷迷糊糊被人抓住手按了手印。
这事儿算是“彻底查清”了。
说来也怪。
就在查明果然是大皇子和大皇子妃夫妻俩联手做的这一切的那天起,之前已经疯疯癫癫的二皇子居然好了起来。
他不再痴傻,整个人仿佛摇身一变似的,恢复了之前的正常模样。
所有的一切好似都在说明,这事儿就是大皇子和大皇子妃做的无疑。
负责此事的三阿哥向皇上禀明一切。
康熙帝又惊又怒,当即丢了砚台砸向满身伤痕的大皇子,直接下旨,夺了他直郡王封号,让他终身圈禁,有生之年不许走出府邸半步。
二皇子得知此事后,跌跌撞撞跑到了乾清宫,跪在乾清宫的院子里痛哭流涕:“多谢皇阿玛成全!多谢皇阿玛救了孩儿!”
康熙帝不肯见他,他就在乾清宫的院子里接连磕头。几十个响头下去,他的额头都出了血。
梁九功赶忙把他搀扶进屋。
到底是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感情自然不一般。看着二皇子那哭得几乎昏厥的模样,再看他真心感激而磕出来血,康熙帝不由重重叹息。
“你且回去吧。”康熙帝道:“胤褆所做一切恶事,自然要由他自己来承担。这种恶行本该处死。只是,他到底是朕的儿子。你的哥哥。做事儿不能太绝,朕已经将他圈禁,他这辈子是出不来的。你也好生休养才是。”
二皇子暗恨那胤褆没能死成,不过圈禁总算是比之前的禁足好太多了,于是他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皇阿玛!是您救了儿子,让儿子不至于疯癫后半生啊!”
康熙帝摆摆手,示意梁九功带他出去,还不忘叮嘱:“记得让人给他上药。让太医院找出最好的药!”
梁九功赶忙应声。
出屋后,他喊了自己的一个小徒弟,一起扶了二皇子回到那个院子。
太医来后,师徒俩服侍着二皇子上了药,等二皇子歇着了,两人方才走出这个院子。
回乾清宫的路上。
小徒弟有些不解:“师父,那事儿真是大皇子做的吗?可二皇子现在已经不住在东宫了,大皇子何必多此一举去东宫弄那些巫蛊的东西?难道说,这种东西得放在以前住的地方才生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