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朝他摇了摇头。
四阿哥就道:“回皇阿玛,儿臣倒也没甚大事要做。但听皇阿玛吩咐。”
康熙帝:“你跟着朕去看看奏折!”说罢转身就走。
四阿哥快速给了四福晋一个安抚的眼神后,忙跟在康熙帝的身边离开。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由得面面相觑。
十三阿哥忍不住跑到四福晋身边轻声询问:“四嫂,我怎么瞧着皇阿玛对二皇兄还好得很?甚至还让二皇兄帮忙看奏折。看这样子,皇阿玛好似忘记了自己‘废太子’这件事。”
十四阿哥这个时候也凑了过来,不住点头:“我和十三哥都听到了。就是这样没错。”
他们口中的二皇兄,说的便是太子。
虽说废黜太子的正式圣旨还没下来,可是他们保险起见,也没有敢直呼“太子殿下”这个称呼。
——十七阿哥当时病后休养着,没有亲眼看到皇阿玛斥责太子的那一幕。
可他们看到了。
因此十七阿哥无知无畏,敢继续喊一声“太子殿下”,他们却不想违了皇阿玛的意思,便按照序齿喊一声“二皇兄。”
珞佳凝笑道:“你们俩都是聪明的,既然不蠢钝,那你们看到的就是真实的样子。”她轻声叮嘱两个弟弟:“最近太子的脾气大着呢,你们俩不要和他走太近,免得受牵连。这事儿恐怕还得回京方才能够有个定论。”
俩弟弟都很信任她,看四嫂这般叮嘱,弟弟们就猛点头表示知道了。
一行人继续北上,见蒙古各部贵族。
这一路走过去,四阿哥、四福晋、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和十七阿哥,他们几乎都都看出来了,皇上让太子跟着继续塞外之行,名义上说是“见蒙古贵族的事儿耽误不得”,其实就是想要多给太子一些时间反省反省。
在这期间,倘若太子表现好,而且主动认错的话,“废太子”这事儿说不定就直接取消了。
而且,康熙帝那天晚上本来就很累了,加上太子那番动作和言辞,自然气急攻心口不择言,看太子凭着身份那么嚣张,他便说了句“废了太子”。
之后说不定他也有些后悔说得太快,但身为帝王脱不开颜面,索性主动给太子一个送台阶的机会,带了太子一同继续逛塞北。
原本太子看出来康熙帝的意图,再说些软话,表现好一点,这事儿说不定就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了。
可是,众人都已经瞧出来了的明明白白的事情,偏偏太子没看明白。
太子只以为皇阿玛真的恼了他了,对“恢复太子之位”抱了一种绝望的态度。破罐子破摔的心境下,他诡异地开始用耍赖的方式来应对康熙帝的一切要求了。
反正都已经做不成太子,那他为何不做一回自己?
丢掉了太子包袱后,他行事愈发张狂,不管皇上对他吩咐什么事儿,他都能推就推,没有一次出面应下的。
康熙帝气他做事儿不靠谱,对他的态度愈发冷淡,与此同时,康熙帝但凡有事儿,就找了跟在身边的阿哥里头,除去太子外年纪最长的一个——四阿哥,来帮他做事。
这一行倒是促进了康熙帝和四阿哥的父子之情。
这下子四福晋也愈发受宠起来。
每到一处,但凡有了好吃的,康熙帝都会说一句:“给老四和老四媳妇儿送去。”有好玩的,康熙帝便会说:“这个留给四福晋。她家孩儿出生后用得着。”
一行人轻车简从来的塞外,除了衣食住行必备品外没有带什么。
结果回去的时候,四福晋的车子满满当当装了许多东西,这还不够,又多腾了一个车子出来给装她的东西,方才塞得下。
回到京城的那一天,珞佳凝照例睡得安安稳稳的,即便是车子进了京城里头,她都没醒过来。
直到车子骤然颠簸了一下停了下来,她方才幽幽转醒。
苏培盛就在车外头候着,见她醒了忙凑过来:“福晋,四爷让奴才和您说一声,皇上方才叫他有事,他怕是不能陪着您来永和宫了,晚一些再过来。不过皇上下了旨意,让您的车子直接到永和宫来,让您放心睡着,所以奴才没有叫您起来。”
珞佳凝往外头看了眼,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永和宫的门口。
在苏培盛和馥容的搀扶下,她踏着脚凳缓步走下了马车,朝着屋内行去。
慧仪姑姑快步迎来:“德妃娘娘正在里头等您呢。”又压低声音:“娘娘可想您了,刚才还落泪,怕您看到,正急着擦呢。”
珞佳凝忙加快了步子。
馥容和慧仪都劝她:“福晋当心,慢一些走。”
“没事没事。在塞外都没出岔子,现在更不会有问题。”珞佳凝快步进屋后,搭眼看到了德妃擦拭眼角的模样,忙过去:“母妃,好端端的怎么还哭了?”她忙拿着帕子给德妃擦拭眼泪:“您别伤心了,我们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