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见了后大怒,连夜让人把太子和索额图从床上给揪了起来,直接带到屋中审问。
太子和索额图不明就里,睡得迷迷瞪瞪地被拖到了康熙帝的临时书房,完全摸不着头脑。、
直到被人按着脑袋压在地上了,两个人方才恍然惊醒,意识到惹了帝王震怒。
“皇阿玛息怒!”太子声嘶力竭地嚎着:“儿子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竟然惹了皇阿玛这样不高兴!”
索额图则直接痛哭流涕:“皇上!老臣对您的心您是知道的!老臣不知道您去了一趟高士奇那里,听了那老东西什么话,竟然这般怀疑老臣和太子了!”
康熙帝被他给气笑了:“朕在江南一个多月,只去了高士奇家只一个晚上,连一天一夜的功夫都不到。你远在德州,竟然那么清楚。你倒是眼睛耳朵好使得很呐。”
索额图这才意识到自己急切之下竟然失言,慌忙解释:“老臣只是关心皇上,生怕皇上旅途劳累,所以仔细打听着。又让人准备好了一切东西,想着皇上若什么时候回来了,能够吃上一口这边的热饭,喝一口这里独有的热粥。老臣一切为了皇上!求皇上明鉴!”
康熙帝哈哈大笑:“朕都没说这次回来一定会走德州这条路。索额图大人倒是聪明得很,看准了朕一定走这里。想来,索额图大人是知道朕为何早早来此了?”
最后一句话,康熙帝是怒目而视,在索额图的跟前厉声说的。
索额图想要辩解,急得满头大汗,却不知道从何辩解。
康熙帝冷哼一声快步走到了前面的桌子旁,伸手一拂把上面的包袱直接甩到了索额图和太子的跟前。
“你们俩给朕瞧瞧!”康熙帝怒指那个包袱里掉出来的明黄色衣裳,高声呵斥:“索额图!胤礽!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意图篡位夺权!”
那明黄色的衣裳,赫然就是皇上才能穿的制式,却分明是在太子东宫发现的!
太子立刻就慌了。
他穿那衣裳的时候,都是把院子里的人都清空,又让两个可信的小太监守在院门边,这才能稍微试一次。
他统共就穿了两次而已。
皇阿玛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太子下意识地就去看四阿哥。
他那次试衣裳的时候就怀疑过四阿哥有没有去过他那个院子,因为当时说好了的时间恰恰就是那个时间段。
倘若四阿哥去了的话……
太子目眦欲裂,下定决心:“是四弟!是四弟在皇阿玛跟前说我是非的对不对?是他故意污蔑我的!是不是,皇阿玛!”
他急切想着,如何摆脱现在的困境。
他知道皇阿玛疼爱他,所以只要他找到了替死鬼他就一定没事!
康熙帝愤怒至极:“你除了能够攀咬自家弟兄外,你还能做什么!”
太子本想说出来那天的事情,却听皇上的口气不对,想来这个事情不是四阿哥讲出来的。
他索性就没提那天,不然的话,没能指责到四阿哥反而给自己惹来事端,不划算。
“儿臣没做出这种事情!”太子慌忙道:“这个东西一定是有人送到了儿子房里的!儿子本来就是未来的天子,没必要做这种事情啊!”
康熙帝脸色和缓了一点。
他其实也想过这个。太子本来就是未来的皇帝,何至于要这般忤逆他?实在是说不通。
康熙帝转而质问索额图:“朕听说你去了江南的布庄秘密定制这批料子,是也不是?”
索额图这个时候忽然明白过来,高士奇在这个事件中起了一个什么作用了。他慌忙否认:“老臣没有!”
他想着,既然高士奇对他不仁,就休怪他不义,于是道:“皇上!微臣认为,这件事很可能是高士奇从中策划密谋,而后把东西秘法送到了东宫。微臣觉得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先把高士奇扣押而来细细审问,再把他放在东宫的探子揪出来,方才能够让太子殿下和微臣沉冤得雪啊皇上!”
康熙帝派去东宫拿回这些衣裳的,都是身边死士,极其可信的。
那些人大费周章从东宫的暗格里面好不容易翻出来这个包袱,如今呈上来,却被索额图说是高力士安排的。
康熙帝笑了。
高力士如果能够把手伸到东宫去,何必那么多年都无法把索额图给扳倒?就连知道了明黄色布料的事儿,也没敢报到京城去,反而必须在他到了江南,方才敢说一声?
康熙帝重重拍向桌案:“索额图,你犯了重罪却还随意攀咬。你枉为人臣!”
太子被皇上这么一提醒倒是反应过来,忙指了索额图:“皇阿玛!那个包袱是他送给儿臣的!儿臣没有打开!儿臣放在桌上了然后没管,后来忘记了……再后来儿臣到了德州生病,就把包袱彻底遗忘!皇阿玛,布料是索额图弄的,这个包袱也是他弄的!儿臣不知情啊皇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