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嘴，没回话，好像在消化这个词语的表现与含义。还是重云带着惊喜的话声惊醒他。

“前面就是望舒客栈了！……也不知那位夜叉大人在不在？”

第13章 谁人的故事

他们走进了建在石上的望舒客栈，再吃了一点正式的早饭，打包了干粮，重装了水。

多里安还好奇地从一位旅行商人的货箱上买了两顶用荻秆等材料编成的帽子。

很便宜，这位旅行商人也是从居住在荻花洲的渔民手里买来的。

生长在荻花洲河岸的荻草是当地人最容易获得的素材，用粗犷的手法编织的帽子坚固耐用，闻着还有一种干草在储存过程中发酵产生的清香。

戴上帽子的多里安，无法看到淡金色的短发与碧玉一般的眼睛，现在的他与重云站在一起，难以分辨出他异乡人的身份。

再背个背篓，说不定就是个从天衡山采药归来的少年。

重云没找到他口中的“夜叉大人”，不知怎么，那位旅行者从绝云间及望舒客栈寻到仙人一事被泄露了，天还未亮就有一些访仙者赶到，凑凑仙缘。

那位客栈老板近乎是用一种麻木的语气告诉他们：魈已多日未归。

重云抓着多里安一只手挤出吵闹的望舒客栈，多里安还在摆弄他新得来的帽子，嗯，他为什么会有摩拉？徘徊在龙脊雪山上的盗宝团和愚人众可有话要说。

“唉，魈大人也真是辛苦了……”

“你们认识吗？”多里安问。

重云苦恼地说：“我辈方士都知道降魔大圣的故事，我非常尊敬他，只是……”

重云给多里安简单讲了讲《护法仙众夜叉录》一书，虽然这本书晦涩，但他倒背如流，可比行秋的小说好看多了。

多里安恍然大悟，他还以为重云低落的心情是见不到那位仙人所致，原来是降魔大圣觉得驱邪方士量小力微，不值一提，让重云难以认同。

他想到那位在桥头站岗的千岩军士兵，说：“重云和降魔大圣做的都是一样的事情，岩王帝君守护璃月，那位士兵也同样在守护璃月，现在，那位仙人去履行自己的职责，你也该走了。”

“多里安是这样想的？！”

“嗯，对了，刚才我还买到一些清心，你不是说要用清心泡水吗？给你。”

“啊，谢谢……”

虽说微小，但坚持付出，那就并不是毫无意义。

多里安的话让重云振作起来，他摘下清心的花瓣放入水袋，用冷水浸泡，等着在路上喝。清心的香气可以停留很久，多里安一直闻到指间有沾染汁水留下的味道。

好闻。

在蒙德，他最喜欢的花朵是塞西莉亚花，在璃月，他觉得他可以喜欢清心。

入归离原。

他们沿着官道继续前进，重云闲暇时喜欢去听说书，就挑了两段惊心动魄的怪谈讲给多里安听，说着还插入了他的驱邪经历。以示这些怪谈有九成以上的不可信。

又在官道上遇上两位千岩军士兵，其中一个会学人说话学得惟妙惟肖，可是无法沟通。

路上还有个告示牌写着对归离原历史及宝藏感兴趣者，可以去望舒客栈寻一名名为索拉雅的学者。

“是须弥的学者，”重云说：“听说须弥教令院的毕业要求非常严格，我有大概三四次驱邪的时候都会碰上一些在研究璃月历史的学者，怎么说呢？一旦涉及他们的研究目标，就算我跟他们说有危险，他们也会笔直地往前冲……”

Mini发出了温和的笑声。

他们终于在正午时分来到渌华池遗迹。

被取名为渌华池的地方，波浪式断面的湖水清澈见底，宛如一面映照天空的手镜，与生长在岩石旁边的两株红枫组合，是连画家都赞不绝口的美景。

两尊高大的古代兵士石像目视前方，可奇怪的是，它们都只有一只眼睛。

多里安产生了把这个地方画下来的想法，可此行的目的是帮重云寻找妖邪，只能暂时放弃。

“我找到了，在那里。”

“哪儿？”重云高兴地顺着多里安的视线望过去，分外期待找到他说的那个没有下半身，会飞起来，放出巨大火球的家伙——等等？

“那是——盗宝团？”

多里安看着的正是一伙盗宝团。

“那可不是普通的盗宝团。”多里安严肃地说，“那是干了盗墓贼活儿的盗宝团。”

重云头上几乎要实体化地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你认真看。”

这两只家伙从山上下来，轻捷地靠近这伙盗宝团。多里安点点数，这个盗宝团一共八个人，一人指挥，七人搬运，一靠近，重云就闻到了刺鼻的味道。

“你能看出他们在搬运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