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波本一见钟情后+番外(407)
无论是降谷零还是波本,都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招惹他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降谷零轻手轻脚的掀起被子正要下床,手腕忽然被有力的手掌抓住了。
金发男人极力控制自己不要露出僵硬的身体反应。
“零,这么早就醒了吗?”
身后的男人呼喊着让降谷零心底冰冷、瞳孔剧烈收缩的名字,黏黏糊糊的缠上来,用脸颊去蹭他的后背,顺便用手缓缓摩挲降谷零形状漂亮的脊骨。
降谷零居然发现自己因为对方这样一个动作而细微的发抖,像是早就习惯无比熟悉彼此的身体——如果不是背对着对方,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惊骇的表情。
尽管如此,降谷零还是没有反抗对方的行为,只是细微的深呼出一口气,低声道:
“抱歉……我先去下厕所……”
金发青年站起身,镇定自若的就这么赤着身子走向事先已经观察好布局的卫生间,仿佛感觉不到身后之人炽热的目光描摹。
————
泷泽和月坐起身来,目光深幽的望着恋人离开的身影。
他与降谷零都是在组织卧底多年的人,即使在熟睡之中也抱有警惕性,这种警惕虽然不会用在彼此的身上,但还是会隐藏在身体的本能之中。
在降谷零清醒过来没多久,他就跟着一起醒了。因为顾忌恋人的身体,已经三个月没开过荤的长发青年昨晚终于得到满足,此时心里还是美滋滋懒洋洋的,一点都不想睁开双眼,只想抱着怀里的恋人躺到天荒地老。
然而对方却很奇怪,骤然紧绷的身体,仿佛十分陌生又不适应的动作,那种隐晦的警惕风格,不像是他的恋人,但却很降谷零。
于是泷泽和月在对方准备起身的时候,稍微试探了一下。
还是他熟悉的身体和反应,是他熟悉的声音,甚至起身走路的动作都是他熟悉的姿势。
究竟出什么事了?
————
关上卫生间的门,降谷零若无其事的在卫生间翻动了几下,确认这里没有监控摄像头,这才坐在马桶上,无声的颓然叹了口气。
这什么情况?
他身体上的反应,绝不是一两天就能磨炼出来的……那他究竟在这里呆了多久?
是药物混淆了他的认知吗?不像,他没有任何混乱,过去所有的记忆都清清楚楚的在脑海里印刻,没有任何混乱、任何逻辑连不上的情况——作为波本,这点判断力他还是有的。
又或者是突然失忆?
也不可能,人类并非是电子科技,即使是电脑,硬盘里被删除的内容仍然有迹可循,更别说他是个头脑精密的公安警察。
降谷零攥了攥拳头,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并没有任何退化。
他走到洗漱池边,顺手拿起一根牙刷,稍微用力——牙刷柄应声而断。
他皱起了眉……甚至自己的力量程度超过了原本的认知。
“零?出什么事了?”
牙刷柄掰开的声音似乎惊动了外面的人,降谷零下意识的扬声:
“没事——”
泷泽和月没有任何敲门的意思,直接推门而入,看到了降谷零手里断成两半的牙刷残骸。
降谷零的后背立刻附上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然而还没等他解释,泷泽和月已经了然的笑起来:
“又掰断了?自从你的身体彻底恢复以后,基因进化药剂的后劲就暴露出来了……你这个月已经捏断三根牙刷了。”
是吗?
降谷零凝视着这个男人毫不意外的表情,心脏缓缓回归原位。
长发男人已经穿上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装,他将卫生间的门敞开,对降谷零招了招手:
“快点洗漱,衣服我已经帮你放在椅子上了,等会下去吃早饭。”
降谷零立刻微笑着制止了他:
“不……稍等,今天的早饭,让我来做吧?”
他怎么可能吃不知有什么药在里面的,来路不明的食物呢?
泷泽和月凝视着他,缓缓笑起来:
“好。”
————
趁着泷泽和月在楼上的时候,降谷零下了楼,正好跟厨房的里忙活的两个男人对上了视线。
降谷零顿了一下,刚在他所在的房间隔音效果极佳,他居然没有察觉到楼下还有别人。
而且某个背对着他正在锅里偷菜吃的人,怎么越看越眼熟?
降谷零假借着挽衣袖的动作稍微低下头,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下一秒,却听见那个眼熟的背影喊道:
“咦?小降谷这么早就起床了,小和月居然舍得让你出门?”
漫天飘零的樱花霎时于脑海中的狂风中飞扬,好几秒,降谷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Hagi?”
萩原研二有点好奇的仰起头,敏锐的察觉到对方似乎有点异常:
“小降谷,你怎么这样的眼神啊,难道你终于厌倦了小和月,准备投靠hagi的怀抱了吗?”
说不定只是假的,是用来迷惑他的假象——然而明明知道他就是降谷零,甚至将他警校时期的好友扮演,又有什么意义?
大型的过家家么?
组织有这么无聊么?
只是波本不愧是波本,他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他甚至还游刃有余的“哼”了一声,慢悠悠的走下来:
“我本想给和月……”他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按照hagi的说法,那个长发的男人应该叫和月没错吧?
“给和月做//爱心早餐,没想到下来后却看到不该存在的家伙,你觉得我要有什么眼神?”
他应该立刻找寻可以上网的渠道,至少也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已经失踪多久,公安和组织的人会不会……
“啧,嚣张的金毛混蛋。”
另外一个让同样熟悉,但是又同时让他不自觉的拳头发痒的声音从身侧响起,降谷零转过头,居然见到了某个早就牺牲的警校同期。
啊……难道他现在是在做梦吗?
降谷零稍微有点恍惚。
是了,也只有做梦能够解释这一切了,这样自然的转圜时空和场景,这样突然出现的死去的友人们……
可降谷零无声的攥紧了拳头,拇指指甲用力的按进食指指腹。那鲜明的刺痛,却又没有半点梦境的痕迹。
松田阵平也本能的觉得降谷零有点不对:
“喂,发什么呆?身体还没好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回去躺着,和月居然会放你下来做早餐是怎么回事啊,他都快把你当棉花一样供着了。”
降谷零攥了攥拳头,嘴角忽然勾起一个笑容,他往前一步,居高临下的对某个卷毛勾了勾手指:
“喂。”
松田阵平一挑眉。
“来打一架,看看你打不打得过我这个棉花?”
————
坐在房间电脑前的泷泽和月良久的沉默,最后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诺亚,彻底删除今天所有的监控内容,”
————
等到泷泽和月下楼的时候,只看到满桌中西合璧的丰盛早餐,正在加油助威火上浇油的清河、萩原研二,以及和松田阵平打成一团的降谷零。
他围观了一分钟,确定降谷零没有吃亏,就淡定的坐到桌边了。
“和月,我和哀酱来蹭饭了,zero的同事也……”
诸伏景光拧开指纹锁,看到地上扭打成一团的两个男人,见一个是自家的幼驯染,一个是卷毛笨蛋。他对上看到自己后双眸呆滞的幼驯染,淡定补上了后半句:
“你的同事正在门口等你,我也邀请他一起进来了……可以吗?”
诸伏景光的身后,风间裕也穿着一身板正挺括的西装,一本正经的对房间内鞠躬:
“打扰了,降谷先生,泷泽先生!”
降谷零看着幼驯染,脑袋轰隆隆的响。
如果说,他刚刚打了一架,稍微确认这个卷毛混蛋确实是如假包换的是松田阵平,那么面对诸伏景光,他就绝不会认错了——即使对方与自己记忆中那个印刻在脑海中的夜晚、留着胡茬的hiro并不一样,但他绝不认不出从小就陪伴着他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