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波本一见钟情后+番外(382)
见他默认,安室透又伸出手,点了点泷泽和月的额头:
“而且据柯南所说,他身体发热或情绪激动时都会影响解药药效,发烧的时候服用白酒也会短暂恢复身体,说明神经和血液、心脏方面的刺激是可能会影响身体状况的……所以你暂时不要喝热饮了,就老老实实的喝常温纯净水。”
泷泽和月顿时心碎的瞪大了眼睛:
“透……但是咖啡都已经泡好了,8倍糖唉,如果就这么浪费掉,太可惜了,我就只喝这一杯……好不好……”
安室透顺手把咖啡盖子掀开,吨吨吨将咖啡一饮而尽。
此时的咖啡还很有些热度,不过也不至于烫嘴,喝完了倒是让人身体都温暖起来。
安室透把咖啡纸杯递回给一脸呆愣的年轻人,随后打开另一瓶纯净水漱了漱口。
8倍糖,简直要把他的嗓子糊住了。
泷泽和月委委屈屈可可怜怜,撅着嘴捧住了自己的纯净水。
安室透则对年轻人挥的挥手:
“不要再给和月送任何饮料,去吧。”
年轻人梦游一样的接过安室透手中的空纸杯,指尖颤抖,似乎没想到自己的顶头上司,那个严肃又认真的降谷零会抢小孩子的饮料喝。他站在原地,欲言又止数秒,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踉跄着跑出了帐篷。
萩原研二与白石则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盯着金发青年。
泷泽和月看着安室透下属那副样子,忍不住偷笑:
“你平时在下属眼中究竟是什么罗刹,居然把他们吓成这样?”
安室透重新蹲下身去,顺便帮泷泽和月把瓶盖拧开:
“我究竟什么样,他们不清楚,你还不知道吗?”
泷泽和月顿时点点头:
“你最好了。”
虽然抢了自己的咖啡,但泷泽和月对安室透生不起半点气来。
安室透微微一笑,掐住少年的脸蛋向外一拽:
“乖,你也是。”
嗯,手感真好,变小了看起来萌萌哒也挺好玩的,反正随时能变回来。
还以为泷泽和月会顺便耍耍别扭什么的,没想到轻而易举就原谅了胆敢抢夺自己咖啡的家伙,萩原研二跟白石对视一眼,觉得自己此刻实在是闪亮又多余,于是灰溜溜的离开了这座帐篷。
————
伴随着乌丸莲耶的话语,泷泽和月脑海中越发清晰的浮现出方才与那杯咖啡有关的所有信息。
他的眼底泛起红血丝,三年不见的疼痛伴随着神经一跳一跳跃动的涌入他的脑海。
然而他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这如同尖锥刺入般的痛苦,冷静到近乎冷漠的飞快检查着安室透的生命体征。
灰原哀拿着之前从那伽那取来的医药箱冲过来,白石则夺路而出,冲向了那伽财团的医疗部驻地,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站起来的金发青年艰难的喘息着,喉咙里涌出的空气几乎被撕裂,那剧烈的呼吸声充斥着整个帐篷,压抑着死一样寂静的空气。
耳边涌起纷杂又隐约的嘈杂,少年深吸了口气,命令自己倾听音响设备传来的话。
“算算时间,你应该已经发作了吧?不用担心,对于接受过基因进化实验的人来说,这样程度的药物还不会立刻要你的命,我给你留下了能够命令诺亚的力气。”
“你会在一周内逐渐衰竭,最后内脏枯萎,从喉咙里喷出内脏的碎片,以无比惨烈的姿势死在你亲友的身边……你真的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吗,我亲爱的阿斯蒂?”
少年徒劳的急救措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金发青年的体征飞快的衰落,内脏烧灼的痛苦使得他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抽搐。
不……不行……你不能死……安室透……降谷零!
如同一团棉花被粗暴的塞进大脑,绵密的刺痛与尖锐的剧痛交织,却又仿佛逐渐隔绝了所有感官,泷泽和月眼底泛起危险的红光,让带着医疗部成员和医疗器械回来的白石与萩原研二、以及赤井秀一都不安的蹙起眉。
他们很熟悉这样的泷泽和月,这是他发病的征兆。无需任何药物刺激,他血液里流淌的恶魔瞬间挣脱了桎梏,肆无忌惮的淹没了神经丛。
“但是我手里有解药……我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你是了解我的,阿斯蒂。”
撒旦在身后窃窃私语,循循善诱,
“想活下去,不想死在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面前,那就让诺亚去做我方才提的要求……我可以允诺不会对付那伽。”
泷泽和月骤然站起身来。
就在少年转过身的一瞬间,不远处的几个人毫不犹豫的举起手/枪对准了泷泽和月:“你不能答应他!”
而那伽这边带来的人以及盟友也立刻反击,举起枪对着他们。
双方对峙气氛焦灼,气氛一触即炸。
詹姆斯表情微动,赤井秀一立刻按住了他的手臂,无声的对他摇了摇头。
随着赤井秀一的视线,詹姆斯看向站到泷泽和月身边的少年……于是他停下了脚步。
“和月尼酱。”
柯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泷泽和月的身体骤然一抖。
他不敢侧过头去看那孩子。
名侦探却平静的看着泷泽和月:
“没关系的,能抓到他一次,就能再抓到他第二次……不用担心我。”
这次事件结束后,绝对会是乌丸莲耶首要追杀目标的小小孩童仰起头,七岁与十岁的瞳孔对视,17岁与23岁的灵魂注视着彼此。
即使答应乌丸莲耶,也未必真的能得到解药,反而会留下无穷的祸患。眼前这个被他视为亲弟和好友一样存在的少年也许将永无宁日,那等待了他那么久的青梅竹马要怎么办?那些为了卧底付出生命的人们该怎么办?那些于黑暗组织枪口下哀鸣的亡魂,那些泼洒的鲜血与燃烧的烈火,该由谁来抚平?
这么多人付出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半个世纪以来唯一一次真正威胁到组织的核心,就要这样付诸东流了吗?
无数的画面和道理杂乱的漂浮着,无数的声音向他发出呐喊,尽管脑海中回响着巨大的噪音,泷泽和月却仍旧比谁都明白。
只是明白。
但无论什么语言此刻都是苍白的,谁都没办法说服他。
按照安室透目前的衰竭速度,哪里用得了7天,也许只用半天,或许一两个小时后……他就会以一个无比凄惨的、痛苦的、受尽折磨的方式死去。
死在黎明之前,死在他的眼前。
他做不到袖手旁观,做不到顾全大局,他本就从来都是一个任性的人,只会走自己想要选择的道路。
可是柯南的话仍然让他胸口生起无法抑制的疼痛与愧疚。
过于激烈的情绪在血液里来回震荡,汹涌澎湃的交汇于胸口,脸上几乎空白的少年身体晃了晃,一把抓住了椅子,不让自己在这种时候真正发病,就此失去理智。
他看向江户川柯南,他也许该跟这个孩子道歉……但这一句道歉太过轻飘飘,弥补不了任何,反而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增添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抓着椅背的手无声的收紧,指关节泛起,可怕的青红色,甚至连骨头都在细微的作响。
少年缓缓闭上眼,毫不犹豫的向前迈了一步——
随即他的手便被紧紧的抓住了。
“不……”
金发青年说话的语调格外艰难,他气息极其微弱,每一个字都说的断断续续,仿佛一根在风中摇摆的蜡烛,下一秒便会骤然熄灭。
然而他攥着泷泽和月的那只手却格外的用力,如同燃烧自己最后的生命一样,他拉住了那个少年。
泷泽和月没有回头。
少年的背影坚硬如铁,却又那人觉得无比酸涩,像是一股岩浆迎头浇下,既软化了他眼前的冰,又烧焦了人心口的血。
安室透在萩原研二与黑田兵卫的双重搀扶下,颤颤巍巍的抬起了上半身,随即他用尽所有力气,把少年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