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波本一见钟情后+番外(28)
房间的正中央有一把宽大的椅子,类似于按摩椅一样的形状,几乎可以将人包裹起来,但是线条更加冷硬,看起来很有科技感。
安室透站在椅子面前,打量着这把椅子,发现这把椅子是固定在地面上的,应该还连接着电源线。
不打算听自己的辩解,上来就要刑讯吗?
有点棘手啊……
安室透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是不是因为没泡到泷泽和月而被问责,实际上心里很清楚——朗姆一定是发现药箱里面的东西少了一半,因此才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没关系,他既然敢冒着风险将药物截留,自然是早就调查清楚了一切。
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药箱里究竟有多少瓶药。
所以,只要他将这个秘密在心中压死,这件事终将不了了之。
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他瞥了一眼椅子,无非也就是药物和刑讯罢了。
他会把怀疑的种子从朗姆心里挖出来的。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安室透愣了一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朗姆”,随即将手机接通,等朗姆开口。
通话双方都没有做声,一时间审讯室内无比寂静。
几秒钟后,被变声器改变了声线的声音低沉的响起:
“很沉得住气么,Bourbon。”
安室透微微勾起一丝冷笑:
“我找不到需要沉不住气的理由,Rum。”
“而且我最近好像习惯你的行事作风了。”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在吐槽朗姆试探怀疑的动作实在太多,安室透的语气有着并不激烈、但十分明显的不愉快。
“没有需要沉不住气的理由……吗?”
朗姆意味不明的笑起来:
“那就要让你体验一下,组织的审讯手段了。”
“希望待会儿,你还能保持这个说辞。”
安室透抓着手机的手稍稍用力,手机顿时不堪重负的发出轻微的声响。
不知道朗姆是从在监控还是在双面镜中观察到了这个细节,他发现了安室透的色厉内荏,于是再开口时,声音中便蕴含了愉悦的意味:
“波本,组织不会放过一个叛徒,但也不会冤枉真正为组织卖命效力的人。”
“如果想要证明你的清白,现在坐到椅子上去,我会做出最公正的判断。”
安室透举着手机看了一眼那把椅子,随后垂下眼眸,将手机挂掉,然后慢慢的走近。
他的手掌轻轻落在座椅扶手上,叹了口气,嘴里嘀咕着一句什么,但是声音太过含糊,谁都没能听清。
随即他将手机放到座椅旁边的地面上,然后整个人坐了进去。
椅子感应到人体的重量后,自动向右方旋转90度,正对着右方的巨大镜子,随即镜子顶端的巨大探照灯骤然点亮,宛如小太阳一样明亮的灯光,晃的安室透顿时瞳孔收缩,下意识的偏过头去。
审讯室的门发出轻微的声响,有人进来了。安室透似乎是想要睁眼看看是什么情况。但是在昏暗的室内待了一段时间后然遇到超强光,他的双眼完全无法睁开。
他装作略微惊慌的样子,敏锐的听觉却在分辨着来者的身份,这人穿着皮鞋和西装,听脚步声应当是一个受过训练的强壮男人,应该只是组织的审讯组成员。
这个人走到安室透所在椅子的附近,安室透静等着他的动作,随机感知到这个人似乎俯下身来,在椅子上按了一下,随即安室透察觉左手边传来哗啦一声脆响,冰冷的条状金属圆环扣在了他的手腕上。
安室透放任自己攥紧拳头的本能,这本就是面对审讯时不安和恐惧的正常表现。
随后他的手腕,脚腕,腰部都被束缚住了。
金属圆环缓缓收紧,直到安室透感觉手腕的骨头传来轻微的压迫感。
确认他已经无法再逃离这张椅子后,男人从兜中掏出一管针剂,将液体全部推入安室透的血管中。
吐真剂、致幻剂,亦或是放大身体感官的药物?
还要等药剂发挥作用才能分辨了,安室透内心冷静的想到。
随后男人无声的撤离,安室透眼前的巨大射灯骤然关闭。
安室透只觉得眼前一黑,受到刺激的视网膜暂时性的罢工了。
恍惚间,他听见自己正对面的巨大镜子传来阴恻恻的电子合成音:
“你把一半药物藏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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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想剧情的时候,透子是舌战群雄气定神闲毫发无伤的把事情解释清楚了。但是写到审讯室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就出现了电椅,不知为什么又注射了药物,不知为什么就开始刑讯了……
无能为力的眼泪从嘴角流下来。
第26章
26
金发的大美人摇曳生姿的走进审讯室傍边的屋子,双臂抱在胸前,侧着脸倚在墙边,通过两间审讯室中间的特大单面镜,看着另外一个屋子里徒劳挣扎的安室透。
虽然深色皮肤的人总是会给人以强壮或者粗犷的刻板印象,但是安室透却是一个例外,他天生长着一张娃娃脸,容貌俊秀,浅金色的碎发搭配上蜜棕色的皮肤,予以旁观者强烈的混血感。
平日里,波本举手投足都优雅神秘,聪明嘴甜会来事,一旦处于认真状态,堪称行走的魅力发散机。
然而现在,这位行走的魅力发散级似乎没办法在掌控自己的言行举止了。
经过长时间的刑讯逼问,那个青年已经如同水里捞出来一样狼狈,被汗水浸透的碎发凝成一缕缕,胸膛剧烈的起伏让人质疑他可能会在下一秒肺部爆炸。
致幻剂与自白剂的双重攻势之下,青年的记忆和表情管理似乎都已经紊乱,回答审讯组的问题时语言越来越零碎,逻辑也出现了偏差,
他甚至开始在审讯组提问到一半时便强行打断,并从各方面各角度进行碎碎念式的抱怨,中间夹杂着不少蕴含暴怒意味的脏话。
贝尔摩德勾起红唇,饶有兴致的听了五分钟,安室透现在嘴里七零八碎说的都是对琴酒的抱怨,大约内容是“琴酒与他第一次出任务时不允许他把雨衣带到车上,以至于他去销毁雨衣时差点被敌人发现,最后却反被琴酒斥责思虑不周巴拉巴拉……”
女人见安室透七荤八素的认为琴酒对自己有恶意针对,并开始发表前言不搭后语的长篇大论,没能忍住,一边笑得眯起眼,一边问道:
“已经两个多小时了,怎么样?”
隐藏在黑暗中的朗姆坐在桌边,看不见全身,面色也匿在昏暗之中,只隐约的露出眼部的单只眼罩。
他对贝尔摩德的问题不置可否,对审讯室内说话颠三倒四显得异常搞笑的安室透也没有反应。
他这辈子不知道审讯过多少人,见过不知道多少这样的场景。
被特制的药物注入身体后,即使有钢铁意志的战士,也会如同虫豸一样哀求,将一切秘密都吐露;宁死都不肯让衣服上沾一点污渍的贵族子弟,会如同野猪一样在泥里打滚。
人类在刑讯和死亡面前表演的笑话,他不知看过多少,早就心无波澜。
面色沉默的看着单面镜对面神智昏聩的安室透一会后,朗姆突然反问道:
“你怎么看?”
贝尔摩德闻言,轻笑着挑了挑眉头:
“阿拉,我的看法能够改变你的决定么?”
朗姆低声笑了:
“当然了,Vermouth,如同BOSS一样,我一直相信你。”
是么?
金发美人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复杂意味。
颜色鲜艳、形状优美的红唇微微勾起一点嘲讽弧度,又转瞬间消失无踪。
她扬了扬头:
“结果需要你自己判断呢……”
“但是Bourbon么……我只能说,我希望他不是敌人吧。”
朗姆上半身转向贝尔摩德的方向,这是他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