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逆转生死的少女(72)
凑得很近,所以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其实他也经常受伤,但是自己受伤和看着别人受伤则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对那些善良的人那么糟糕呢?
伏黑惠推开了你的房间门,看着你洁白的床褥,又看了看近乎全身是血的你,轻轻地喊你:“爱姐?”
“嗯……”你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了黑色的头发,“惠,到高专了吗?”
伏黑惠把你放在了房间的小沙发上,看着你揉了揉眼睛:“是,已经到房间了。”
你迷茫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又将目光集中到伏黑惠身上:“我洗个澡就睡觉,你也回去休息吧。”
“好的。”伏黑惠凑上来拥抱了你一下,“晚安,爱姐。”
“晚安,祝你做个好梦。”你对着他挥了挥手,看着他将你的房间门关上。
其实有点懒得动弹。你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你打开了淋浴喷头,将水拧到最热,冷水迅速被热水替代,雾气开始充盈不大的浴室。
热水淋在了身上,冲开已经凝固的血块,红色的水顺着脊背流下,蜿蜒过洁白的皮肤,像是铭刻在灵魂上的伤痕得到了外显。
单手撑着浴室的墙壁,你的眼睛被流动的水蒙蔽,红色在渐渐变淡,变成旖旎又肮脏的粉红色,右手手腕开始幻觉般地抽痛起来。
脑海在不受控制回放黑暗中的那一幕,你干呕了一声,但是胃里空空如也。
杀人的罪恶感在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在他们两个面前,你连显露脆弱都做不到,刻意逼迫自己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一直到孤身一人时,才开始放任自己的情绪。
这是你第一次杀人,刀刃劈开人和劈开咒灵的感觉竟然没有任何不同,都令人作呕,让心脏产生麻痹般的痛感。
眼泪混杂进流动的水中。
低泣声在小小的浴室里回荡开,又被水声淹没。
第二天一大早,你就起床晨跑了。
今天的安排是去看一眼虎杖悠仁,再去硝子那边做个身体检查。
“姐姐,早上好。”你刚跑到一半,就听见身后传来欢快的招呼声。
“早上好,”你想了想,还是喊了他的名字,“虎杖。”
“哇,”虎杖悠仁睁大了眼睛,“我昨天就想问了,姐姐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好厉害。”
“算是术式的附带效果吧。”你笑了笑,看着他放慢了步伐和你并排而行,“就像是超能力一样。”
“在见到别人的第一眼就能知道名字的超能力吗?”虎杖悠仁很捧场,“好厉害。”
“当然不是。”你的笑容变得淡了点,眼前的少年看上去既阳光又鲜活,但在今年的十月,他会被迫杀人,看着同伴一个个死的死伤的伤。
“那是什么。啊,被说过不能问术式秘密的。”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只是笑了笑,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你和悟谈过了吗?”
“悟?”虎杖悠仁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擅长记名字啊。你比划了一下:“一米九大高个,白色头发戴眼罩的怪人。”
“哦,跟他聊过了,说给我改成死缓了,但是要入学被监测危险程度。”虎杖悠仁有点烦恼,明明听到自己的性命要任人摆布,他看上去竟然不是很在意,“我当时只是听到有人尖叫进去看看而已啊。”
像是虎杖悠仁做得出来的事。你放慢了些许速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那那根手指,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啊,那个是医院里有人让我帮忙送的,因为离家很近,所以我就答应了。”说起这个,虎杖悠仁也觉得有点奇怪,“奇怪,现在记不起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
“虎杖的爷爷,身体还好吗?”你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想要判断现在剧情进展到哪里了。
“嗯,虽然在医院里住着,但是精神状态很好。”虎杖悠仁点了点头,“我也问过了,有人看着可以去医院看爷爷。”
“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你停下了脚步,“我的晨跑也差不多结束了,再见。”
“姐姐再见。”虎杖悠仁看着你走远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忘记问姐姐名字了。”
这一次只不过是例行的身体检查,之前你被带着去五条悟的私家医院做了一套全身检查,结果好像还没出来。
家入硝子抽了你两管血,看着你闭着眼睛不敢看针筒的样子,对着那个小伤口施加了反转术式:“给你治好了。”
其实是再晚点就要愈合的小伤口,但你还是为家入硝子对你的偏爱而感到开心:“谢谢硝子。”
“今天硝子有什么安排?”虽然已经开学了两个多星期了,但是五条悟一直在外面乱跑,你们是自由上课,基本也就是对练之类的。
“上午有两个人要治疗,下午去实验室做解剖。”家入硝子翻了下放在桌上的便利贴。
“那看来没空啊……”你嘟了嘟嘴。
“是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把下午的解剖推后。”
“想和硝子一起看电影。”平常的活动并不是很多,你鼓了鼓脸,“只是不想训练。”
“那要一起喝酒吗?”家入硝子提出了一个让你意想不到的建议。
“欸?”你呆呆地反问,“可我是未成年欸。”
“有什么关系,你当年不是也喝过了嘛?”电话来了,家入硝子将笔塞进白大褂的口袋里,“如果你想喝,就下午来找我吧,我在房间里等你。”
下午的时候,你真的去找家入硝子喝酒了。
家入硝子拿出了你之前买的蓝色酒杯放到了你的面前:“我在办公室里发现的,不知道是谁送的。”
“啊哈哈,会是谁呢?”你尴尬地打哈哈。
家入硝子已经心里有数了,拿起一旁的清酒,给你倒了小半杯。
“太多了太多了。”你阻止不及,只能看着杯中水波荡漾开。
“度数不高的。”家入硝子面不改色地说谎。
你将信将疑地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
“好喝欸。”不怎么苦,还有股桃子的香。
“是我珍藏的酒,因为要和你喝才拿出来的。”家入硝子笑着喝了一杯下去,“要听我讲讲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吗?”
其实家入硝子的生活很枯燥,大部分时候她被作为起死回生的医生以名为保护实为□□在高专里,如果要出行,至少也要有两三个人陪同,大部分时候是空闲的五条悟,有时候是夜蛾校长,七海和灰原偶尔也会提议带她出去。
大部分时候都在治疗那些被咒灵弄得重伤的咒术师们,她没能救下来的人也有很多。
她觉得自己不是个擅长讲故事的人,但你认真听的样子还是让她嘴角带上了微笑。
不动声色地给你倒了杯酒,家入硝子继续说了下去。
二十分钟后,你彻底趴倒在了桌子上。
“嗯,能喝一瓶。”家入硝子将杯子放下,简单点评了一下你的酒量,“还是和以前一样差。”
“呜呜,我要回去睡觉,我好困……”你意味不明地嘟囔着,“我一点也不喜欢早起,一点也不想锻炼,我不想出任务……”
“和以前一样爱哭。”家入硝子伸出手擦掉你眼角的泪珠,“以前每次治疗都要抱着我哭,还有点怀念。”
大部分伤员都是要么惨叫要么哼唧唧的,你是咬着牙坚持到治疗结束,然后抱着她哭,非常黏人。
摸了摸你的头发,家入硝子提议道:“要睡觉吗?”
“回房间睡。”你抬起了头,不甚清明的脑子理出另一条清晰的线,“不能吐在硝子房间里。”
被你的话逗笑了,家入硝子点了点头:“那好吧,要我扶你回去吗?”
你装作思索的样子,其实脑子里一片混沌,然后点了点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