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逆转生死的少女(46)
“你想要什么?”你顺着他的意思问道。
“晚上一起……”“一起睡不行!”
你涨红着脸,看着一脸不满的乙骨忧太。
他睡觉的时候太粘人了!还会亲你的脖子!推开之后还会重新缠上来,大冷天给你睡出一身汗。
“午睡呢?”乙骨忧太看着你,退了一步,“只睡一个小时。”
“……可以。”那头的少年已经开始催促他了,你不得不推了他一把,“我已经答应你了,快去!”
乙骨忧太转了下眼珠子,猛地凑上来亲了下你的脸颊,就跑走了:“我去了!”
徒留你留在原地捂着红透的脸,呐呐失语。
当球场上的局面进入白热化的时候,红发少女走过来坐到了你的身旁。
“Er det din k?reste?(那是你的男朋友吗?)”
完犊子,没听懂。你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只能摆了摆手。
红发少女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Vi(我们)……”你指了指在场上的乙骨忧太,艰难地从记忆里翻出了词,说得很不确定,“Re…jse…r……?(旅游)”
她又说了些什么,你愣是一句没听懂,最后用茫然的目光将气冲冲的人送走了。
乙骨忧太很受欢迎啊。你托着脸,看着他又进了一球。
他察觉到了你的视线,对着你挥了挥手。
你也朝他挥了挥手。
脸上不自觉地扬起了笑意。
乙骨忧太果然赢了。你看着意气风发朝你走过来的少年,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答应我的奖励,一定不要忘记哦。”乙骨忧太用满是汗水的手抓住了你,绿色的眼眸里满是雀跃。
他下了球场就这样急匆匆地跑过来,只是为了讨要你的奖励。
“好的好的。”你点了点头,用毛巾一把盖住了他的头,“快擦擦。”
“我去换个衣服,马上就回来。”汗实在太多了,乙骨忧太用毛巾擦了擦头发,“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一定要等我哦。”都快跑出你的视线了,乙骨忧太还回身大喊。
“知道了——”你提高了声音,好让他听见。
弄得好像你下一秒就会跑了一样。
已经快要傍晚了,天空的颜色和你的眼瞳融为了一体。
是非常美,非常美的颜色。
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回来了?”你正想转头,就感觉右边肩膀被人搭上了。
你偏头,恰好撞上乙骨忧太的吻。
捆着丝带的天蓝色绣球花落入了你的怀里。
“礼物。”乙骨忧太确保你抓住了花束,一把揽住你的腰。
“今天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一对老夫妻手里拿着这种颜色的花,趁着你去付钱的时候问了一下,是他们自己种的。我提出用钱买,他们有点不太愿意,倒是他们的儿子说篮球赛缺了个人,只要我顶上就帮我去剪几支。”乙骨忧太显然憋了好久,“因为赢了球赛,他还帮我找了丝带包装了一下。”
明明他才是那个准备惊喜的人,看上去比你更加开心。
“爱喜欢吗?”
像是在问喜不喜欢他一样。少年的神色有点紧张。
“喜欢。”
他像是喜不自禁,又凑上来拥抱你:“我们回家吧。”
“啊,对了。”乙骨忧太想了想,“你有看到我的手机吗?”
你拨弄着花瓣的手一停,浑身血液像是窜进了冰碴子,痛得血管收缩。
“我的银行卡也不见了。”乙骨忧太有些难为情,“开销都要你付钱。”
你听见自己的声音,镇定有余:“我没看到过,是有很着急的事情吗?”
“也不是很着急?”乙骨忧太有些不确定,“我现在是在休假吧?”
咒术师可没有休假一说,不知道鸢怎么给他改的记忆。
“嗯。”你轻声应下,“忧太和我好不容易能一起休假。”
迟到了迟到了!你一边暗叫糟糕一边踩着礁石狂奔。
今天吃饭吃得晚了,乙骨忧太又给你准备了焦糖海盐榛子巧克力冰淇淋。
不知道他去哪里买的。你收拢了一下拽着腰包的手,祈祷里面的盒子扣得够紧。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那头醒目的蓝色长卷发了。
幸亏他没走。你松了口气。
鸢趴在什么东西上,像是在发呆。
“鸢,”你停下来喘了口气,蹲下来看他,“对不起,我迟到……了?”
鸢懒懒地抬起了头,他手下压着的东西的真面目也被你看清了。
“大贝壳?”你跪坐在了沙地上,和他尽量保持同一水平线。
“姐姐今天好慢……”鸢又重新趴回了贝壳上,不高兴地咕哝着,“我还准备了给姐姐的礼物,姐姐却迟到了。”
“对不起。”感觉像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你试探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鸢不接话,手指拨弄着贝壳的纹路。
“我给你带了冰淇淋,要不要尝尝看?”你解开了腰包,打开了玻璃盒子,放在了他的面前。
小孩子就是要哄啊。你看着别过脸的鸢,用银勺子挖了一口,递到了他的嘴边:“尝尝看?”
“很好吃的。”
……
当你一堆好话说尽之后,鸢才屈尊降贵似地张开了嘴,咬住了勺子。
鲨鱼牙直接咬断了银勺。你看着手里只剩下半截的勺子柄,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里。
鸢明显也被这个变化惊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下你的表情,吐出了舌头,上面是勺子的半具尸体。
湿润的、无辜的眼神甚至让你有种错的是自己的感觉。
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原谅他了。你小心地将半截勺子从他嘴里取出来,红润的舌头勾了下你的指尖:“别舔我!”
鸢看着你嫌弃地在海水里洗了洗手,将断勺放在了一旁,讨好地掀开了被他压着的大贝壳。
里面躺着一个大海螺。
这是什么贝壳套娃吗?你看着被摆得很有美感的大海螺,珍珠和珊瑚将漆黑的海螺点缀得如同星夜。
“这是什么?”他不会无缘无故地给你这个。
“让姐姐可以随时找到我的东西。”鸢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它会传递出某种特定频率的声音,只要在海上,我就能追索到声音的源头,从而找到你。”
你捧起了海螺,尖利的外壳将掌心都硌痛了:“是我呼唤,你就会出现的意思吗?”
“那当然了。”鸢将贝壳重新合上,眨着眼睛,笑得天真,“因为你是我的姐姐啊。”
正当你要感动的时候,鸢指了指被你放在一旁的玻璃盒子:“所以姐姐,我能再吃两口吗?”
“——你吃吧。”你无力地将玻璃盒子放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的手伸进了海里,一枚形状完美的贝壳被什么东西送到了他的手中。
“明天下午一两点,姐姐有空吗?”鸢用干净的贝壳舀了一勺。
“有空,怎么了?”
“姐姐带两套衣服来吧,要是是连体潜水服就更好了。”鸢思索着,“不用带其他的装备,我会为姐姐准备好的。”
“要干什么?”你不理解。
“是秘密。”
回去之后,你将玻璃盒子洗掉,断掉的勺子扔进了垃圾桶。
暖气炉刚刚开起来,小屋里还有点冷。你捧着热水杯,坐在了黑暗的客厅沙发里。
乙骨忧太在你的旁边坐了下来:“怎么不开灯?”
“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冰冷能让人的神志清醒一点。你深呼吸了一下,“你先回去睡觉吧。”
“最近爱有点冷淡。”乙骨忧太像是撒娇一样倚在了你的肩膀上,声音里有些不自信,“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近在眼前的少年眨着困惑的眼睛,他那样亲昵地贴上来,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已经在短短几天内习惯了他的零距离接触。
“是忧太太好了。”
十二点的钟声响了起来,你抚摸着他的脸,看着那双刚刚还闪着光泽的绿色眼眸阴翳下来,连表情都变得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