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通过他脸上的痣,身高,体质是否易胖,以及最关键的,他行为表现出来的性格主调,便能确定其命宫主星。”
“这么多运势走过的痕迹,很容易就可以逆推出他的生辰,丙寅年六月十四辰时生人。”
“此命主恰逢隔角煞,刑克六亲,八岁时流年至父母宫本宫,三方汇集空劫羊驼四煞,父母双亡。”
“兄弟宫太阴右弼,有一小三岁的妹妹,感情甚笃,相依为命,互相扶持长大。”
“然生年忌入兄弟宫,加哭虚二星,注定他一生之痛便在其中,27岁时流年引动煞星咸池,此乃淫欲之星,妹妹遭受侮辱而亡。”
“几乎同一时间,此命主七杀擎羊引动,身染血光,恰逢年运天马,背井离乡。”
“这样一来,整件事的经过就明显了。”
“但可惜的是,他杀错了人。倒是他那两个兄弟,在同一时间内天姚淫星化权,加会擎羊,主通过暴力实施淫欲。当然,并非所有人命盘如此显像就会违法乱纪,但那俩货的命盘来看,他们可没有克制欲望,守法向善的美德。”
“这三个人的命运牵扯交叉,在外或许可以说是巧合,但在命盘里从无巧合一说。”
“且天姚本身暗含三人行,那么发生了什么就一目了然了。”
沈迎说着话,此时车子已经开出了高速。
她接着道:“至于另外两个,相同的逻辑判断出命盘,这三人之间命运牵动纠缠。”
“纹身哥一个妻宫合而不化,淫星闪烁,妻子跟丈夫之友私通。”
“另一个咸池天姚两大淫星坐命,最爱肉欲刺激,哪有拒绝之理?”
“之前黑吃黑那件事同理,一个流日破财身残,另一个却横财进账,忌入兄弟宫,明显的背叛。”
“再加上纹身哥禄存落夫妻宫,储蓄位在此,当日太阴星化权,妥妥的钱交给老婆了。”
“而纹身哥丧子那天,平头哥的运势也忌入兄弟,又干了对不起兄弟的事了,孩子死亡跟这无关,鬼都不信。”
说完沈迎经过一个商店,车子停了下来,下去买了瓶水。
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吨吨吨吨就干了大半瓶。
完了拧上瓶盖继续开车。
良久才听到系统虚弱的声音——
【宿主你,原来是算命的啊?】
沈迎一听就不高兴了:“啧,这话说的就难听了,算命的,你这根本就是糟蹋我的本事。”
接着神色有一瞬的晦暗:“我的职业是篡命师。”
系统都傻了:【篡,篡命师?】
沈迎不理解它为什么这么惊讶:“我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他的未来,他性格在以往的命运中被雕琢至何种状态,又会被未来如何影响。”
“那么当然也可以拨动他命弦上的线,引导至我想要的结局。”
系统听完,连大声呼吸都不敢了。
却听对方笑了一声,轻松道:“不过也不必把我们这个职业想得太神,命运其实是很坚韧的东西,充满无限可能性。”
“我能做到的当然也有限,只不过是顺应他们今天的运势,尽可能的帮他们趋凶避吉,达到对我有利的结果而已。”
系统明明是机械的声音,此时却显得无比干涩了。
它道:“比,比如呢?”
沈迎:“比如?比如他们三个今天绑架犯罪,在干坏事的同时,自然运道疯狂起伏涌动。”
这个倒是好理解,他们仨正在被全城疯找,找到就是个二十年起步,自然处于巨大的气运节点。
“纹身哥今天最大的凶兆是比肩羊刃,不就是兄弟之间白刃相向?那我就推一把了。”
“这甚至不用我干点小动作,以疤哥性格的深沉决断,都不带犹豫的。”
“平头哥天刑星动,其实以他今天原本的运道,运势低的时候顶多是被狗咬,但放大之后就是承受曾经加诸在别人身上的苦难了。”
“至于疤脸哥——他原本算是今天最安全的,但今天正好天地转杀,行人在路须一死。他都下车了,我怎么不送他一程?”
系统听得冷汗直冒,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没有肉身。
只是心里却在疯狂尖叫——
这特么还不神?这比好多它见过的超能力者杀伤力都大。
是它误会了,以为这家伙以摆烂之名行敛财之实。
现在看来,这特么真的是在摆烂啊。
人事部是怎么招惹上这么个危险玩意儿的?
系统说话语气已经开始小心翼翼了:【你——您是怎么看上咱们虐文系统这座小庙的?】
这话一出,沈迎的眼睛里便失去了高光。
她仿佛是陷入了什么记忆中,等回过神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统子你不必对我这么客气的,我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多年的努力就是个笑话,人生目标也化为了泡影,生命都没了指望。”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了,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尽可能的享受接下来的人生。”
说着语气开始变得感激:“当时的我只想找个地方静静腐烂,这时候是游戏找到了我,不但给了我稳定的工作,高昂的福利,还将我带离了伤心之地。”
“我真的,千言万语道不尽我对游戏的感激,我沈迎就是虐文系统最忠诚的员工,最坚定的拥护者。”
听着沈迎滔滔不绝的彩虹屁,系统心里只能惊恐的狂喊。
妈————
此时天色已黑,还是到处都没有找到沈迎的踪迹。
路临危此时已经被无力和自责击碎,他现在甚至都不想别的,只要沈迎还活着就好。
他再一次发问:“就一点踪迹都没找到?整个路家的能量已经不堪到这个地步了?”
方特助回答都变得艰涩:“锁定了几辆车,但对方准备实在太充分了,追上去之后都没发现沈小姐的踪迹。”
路临危深深的闭了闭眼睛:“就没有一点好消息吗?”
这时候一个下属进来道:“抓到司机了。”
路临危眼睛一睁,立马站起身往外走去。
眼泪都哭干了的沈耀也忙追过去。
就看到院子里被压跪着一个人,见到路临危,连忙脸色惨白的求饶——
“路先生,路先生我错了,对不起路先生,我也不想的。”
“不按照他们说的做,他们就会剁掉我一只手。”
路临危冷笑:“只是断一只手,你居然会觉得有面对我可怕。”
那人闻言浑身都开始发抖。
路临危懒得看他一眼,看了眼抓他回来的下属。
那黑西装道:“这小子准备乘船偷渡到缅甸,还挺精明,中途拼命换车转车混淆视听。”
“结果太倒霉了,连续爆了两次胎,没赶得上,被我们追上了。”
司机闻言,原本心如死灰的脸也是一脸晦气。
他开了这么多年的车,肯定是驾驶技术一流才能入路家工作。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倒的血霉,车子就跟他作对一样,准备的车子要么熄火要么爆胎。
中间各种问题不断,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这会儿已经在去往缅甸的船上了。
路临危对这些并没有兴趣,他看死人一样看了眼司机。
“既然想去缅甸,送他去好了,不过在去之前,撬开他的嘴。”
司机惊恐求饶,都是去缅甸,他自己去是海滨别墅沙滩美女,路先生送去,那可就是大名鼎鼎的缅甸北部终身游了。
这玩意儿也不存在什么骨气,都不用什么手段,就交代得一清二楚——
“我跟他们实在XX路交接的,当时他们直接开走车,沈小姐没有表现出惊慌……”
这人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倒出来,但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计划的路线,他说的事早在沈迎失踪的同时就查出来了。
现在除了通过他挖背后黑手,对找到沈迎没有任何帮助。
路临危绝望了,旁边的沈耀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