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思议的看向沈迎:“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算计的。”
沈迎笑了笑:“怎么会呢,明明是你的功劳。”
“我只不过事先了解了下关键人物的性格反应,以及周围的运行步调而已。”
喻廷:“怎么了解?”
沈迎:“比如照镜子的红裙美女,刚刚判断生盘的逻辑你还记得吧?”
“推算出她的命盘就可得出对方贪狼星坐命加会文昌星,交友宫天机化忌,太阴化科。”
“这样的人有个特点,那就是美貌虚荣,自私自利,对待朋友毫无真诚之心,喜欢玩弄心机耍小聪明,单方面索取情绪价值,视朋友为舔狗衬托。”
“再看她们手边的购物袋,看样子是逛了大半天了,这样还能保持妆容精致完整,明显是勤照镜子勤补妆的。”
“这样的人在得知自己的‘衬托’受到亲睐,反而自己被无视的时候,下意识便会检查自己的‘武器’——美貌。”
“然后再说另一个关键人物,那个浑身名牌的女人。”
“命宫廉贞化忌,加会擎羊火星,活脱脱被情绪左右的炸弹,迁移宫天梁化禄冲命,一旦占据道德高地,绝对得理不饶人——更何况那杀人犯无论气场眼神实在让人没法忽略过去。”
“这不就干起来了吗?”
喻廷都挺傻了,他原本以为这家伙装神棍骗他玩的。
可眼前发生的事实却让人不得不相信,这家伙真的能把人当提线木偶一样玩。
喻廷接着道:“如果只是吵架的话,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沈迎笑了笑,透着一股绝对的自信:“你以为名牌女的战斗力是说着玩的吗?”
“之所以选中她,可是因为她身上有决定性的优势。”
喻廷仔细品这话里的深意,难不成类似的操作还能换别的目标别的操作方法不成?
他好奇胖女人哪点被沈迎看上,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因为胖女人已经跟那男人撕扯在了一起,她声音尖力气大,难缠不已,周围已经有巡逻警察注意到这边了。
女人此时注意到男人的手表,扒拉着大声骂骂咧咧道:“哟,戴的还是劳力士,这款式少说要七八万,你个瘪孙买得起吗?别是哪儿偷来的吧?”
“警察,警察,这里有小偷,查查他的身份证,这表,还有金链子,肯定是偷的。”
男人闻言随即脸色一变,见警察已经朝这边过来了,当即一巴掌将女人扇倒,接着转身便跑。
喻廷当即恍然大悟,忙问沈迎道:“对奢侈品的狂热迷恋,对吗?”
沈迎点头:“Bingo~聪明!”
虽然A货市场大行其道,但一般人也就随便买买,甚至压根不在乎别人看出来是假货。
可胖女人不一样,她身上每一件单品都是做工还不错的高仿。
细致到这种地步,其虚荣心和奢侈品迷恋是很强的。
这样的人对各大奢侈品牌即便不是如数家珍,寻常的经典款也一眼看得出来。
喻廷眼睛越来越亮:“劳力士手表每一只都有独有的编号,通过编号可以追溯到买家信息。如果这块表真是是犯罪现场带出来的,那么一定记录在凶杀档案的失物记录里。”
“所以绝对不能被查。”
显然那男人很明白这一点,因此不顾骚乱直接打倒女人逃走。
见其动用暴力,警察赶紧加快步伐,男人跑得更快了。
说起来复杂,但此时离喻廷请完咖啡也就过了几分钟而已。
红裙美女不甘自己被无视,决定主动过来搭讪。
于是她确定好自己妆容完美,便优雅起身。
可刚出座位就正好跟奔逃过来的男人撞在一起。
男人的手表勾在美女浓密的波浪卷长发上。
“啊——疼,松开!疼——”
男人见状神色狰狞,粗暴的扯着美女头发,根本不顾对方的痛呼,只想早点脱身。
但美女头发实在浓密,他见越扯越乱,干脆掏出随身藏的刀片,试图割断头发。
与此同时,绿衣女孩儿看到朋友的惨状,以及男人粗暴的动作,怒不可遏的撞上来——
“卧槽有病啊,松手!”
原本准备划在头发上的锋利刀片划到了男人自己手腕上,一时间鲜血狂飙。
流出来的血顺着头发流了红裙美女一脸。
“啊————”
那样子太过骇人,把周围人吓一跳。
“流血了!杀人了!”有人惊恐尖叫,配合两个女孩儿的吱哇乱叫,活像是当街行凶现场。
巡逻警察顿时越发紧迫,一边拼命往这边狂奔,一边对讲机上报情况请求支援。
男人见状,不敢贪恋财物,当机立断脱掉手表。
红裙美女总算解脱,抹了脸满手狼狈,回头看向已经跑出几步的男人。
怒火中烧的抄起桌上的咖啡就砸了过去——正是喻廷请给绿衣女生的那杯。
红裙美女准头当然不行,但咖啡迅速撒了出来湿滑了路面。
那段路早被无数人投诉过下雨天湿滑,一直没有整改。
男人一脚滑出去老远,直接撞到花坛边缘才停了下来。
他晕头转向的起身,此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啪!
仿佛是西瓜炸裂一样,回过神来地上只剩两具扭曲的,鲜血迸溅的尸体。
其中一具是男人的,另一具是从楼顶跳下来的。
这栋楼是著名的金融大楼,今年行情差,估计又是个欠下巨债想不开的。
转瞬间,谁也没有料到一场骚动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警察此时已经赶到,见状疏散了周围的人群。
沈迎起身出去,走向红裙美女,在对方傻眼发愣之际取下她头上的手表。
然后将手表交给没有从男人身上找到身份证件的警察。
“这是刚刚那个人逃跑的时候落下的,可以查查手表的编号确定他个人信息。”
相信手表到了警察手里,这背后的罪恶真相能水落石出。
沈迎转身的时候,喻廷已经跟过来了。
他几乎是游魂一样跟着沈迎移动着。
这时候沈迎开口道:“怎么样?有体验到魔尊的极致权力吗?”
喻廷脊椎有股电流蹿过,瞬间直达中枢,再散发到神经末梢。
他的脸开始泛红起来,像是一无所知的人乍然体验根本无法理解的层次的快感一般。
脸上的红晕居然透出一股春色。
第58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喻廷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像是失神一般喃喃道:“你杀了一个人?”
沈迎回答他:“你杀的。”
“不对,说好了这是他作恶多端的报应,只不过报应开始的源头在你这里而已。”
喻廷依旧是如坠梦中:“我杀了一个人?”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被红裙女人扔出来的那杯咖啡。
此时纸质的杯子和杯盖已经分离,躺在撒了一地的像泥水一样的咖啡中,凄惨又狼狈。
但就是就是这一杯小小的咖啡,由它开始,又由它结束,轻易夺走了一个人的性命。
那是他买的咖啡,他递给了那个绿衣服女孩儿,从而开始了这一切。
然后刚刚才活生生站在他们眼前的人,一个犯下累累恶行,狡猾诈,连法律都没能将其制裁的人,就这么轻易的死在这杯咖啡上。
虽然这并非自己的操控,但在这一瞬,喻廷理解了那不存在的魔尊至高无上的权力感了。
如果弹指间就可覆灭一个人的存在,法律道德规则无法约束的存在,甚至无法察觉到的强大狡猾——因为这种强大根本不在现有的逻辑里。
这样的存在不正是魔尊本人吗?
喻廷仅从沈迎‘分享’这份权利的一瞬,窥见,理解,沦陷了,
然后魔尊这个角色的人格在他心里有了现实的锚准。
这个至关重要,有了锚准,便可观察,思考,模仿。
他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