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死靡它(121)
时间分秒过去,沉默过后,马尔福终于开口,“凡妮莎,你在这一个月的变化比过去的几年都多。”
他的语气平淡无奇,可凡妮莎还是听出了些感慨的意味,尤其在他忽然轻笑出声后,她莫名就有种自己被耍了的错觉,刚才的一番交谈没启到任何作用。
果然,下一秒他便话锋一转,“这个条件的确诱人,想要消除伏地魔对马尔福的负面影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除了徐徐图之与卡特合作是个捷径。但是啊,凡妮莎,你太低估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了,你知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否则我也不必今夜过来。”
虽然早知结果是这样,但凡妮莎多少还是有点挫败感,她垂眸捏紧了拳头,不由去想如果自己有足够的资本是否一切都能由她主动。
权利,只要拥有权利...
当她再次望向这个正等她回答的男人时,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她起身主动上前侧坐在他腿上,单手勾着他的脖颈再慢慢靠过去,她的下巴搭在他的肩上,不疾不徐地对着他的耳朵吐出一口热气。
“先生想要的无非是我,但用我做补偿是有附加条件的。今夜过后,你我之间的从前种种彻底一笔勾销,如何呢,马尔福先生?”
过近的距离令她没能看见他眼眸里的复杂,只是等了一会儿,她的后腰便多了只宽大的手,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庞轮廓被亲上了,心却忽然慌乱起来。
可没等她平复好情绪,他低沉的嗓音忽然在耳畔响起,“别有负罪感,凡妮莎,这只是第一步,你得更坚强,别让任何人击垮你。”
“什么...”
可她还没来得及多问便被横抱起,男人强而有力地臂膀轻松承受着她的重量,她抬眸正对上他的视线,一丝红晕悄无声息爬上她的脸颊。
没几秒她便被放置到床榻上,上方的男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好像她的脸上有花似的。而此时,她的头脑里正在天人交战。
难道真的要这么做么,背叛安格斯?
可只要回想起他做下的一切,她的道德催生出的愧疚很快便被强烈的愤怒与悲痛替代,那仿佛野蛮生长的藤蔓,瞬间占领了她的整颗心,搅的她不得安宁。
而后,她毫不犹豫地送上一吻,借此堵上自己心上裂开的口子,可她的主动却被他及时制止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凡妮莎,如果没发生...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快乐度过这一生,永远别回去。”他欲言又止,可眼中的眷恋却如同层峦叠嶂的山脉连绵不绝。
这番话令凡妮莎愣怔了一瞬,她轻轻揪住他衣襟的一角摩挲,脑海里出现的都是另一个男人的身影,那种无助又痛苦的感觉再次蔓延开了。
好一会儿过去她才慢慢道,“德拉科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好。”他几乎是立刻答应,随即翻身躺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后,凡妮莎闭了闭眼开始娓娓道来,“我父亲说我的母亲在我出生没多久便去世了,我的记忆里也没有母亲的影子,虽然有照片,可我还是很想念她。小时候,哥哥并不喜欢我,我分走了父亲的爱,却让他没了母亲...
可是当时我们都很小,他不敢欺负我只能埋头上课,后来还和父亲大吵一架,那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看见哥哥哭,虽然他没有承认。”
说到这里,她忽然舒展了眉头,露出一个笑来,“后来哥哥去了德姆斯特朗上学,我们相处的时间就变少了,但是每次放假,哥哥都会给我带礼物,再陪我玩一整天才继续课程的学习。
可是我和哥哥的年龄差距太大了,等我也到了去德姆斯特朗的年纪,他刚好毕业,我只能在学校里看着他留下的许多荣誉,听教授们偶尔称赞他的话,没有和哥哥一起上学一直是我的遗憾。”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表情也跟着黯淡下来,“哥哥毕业后便跟随在父亲身边,开始学着打理家业,出席所有需要卡特的场合,麻瓜和巫师两边都得安排妥帖。只是这段时间里我在上学,只和哥哥用书信联系,他从来不会主动告诉我这些,就算我问起,他也只会报喜,从不报忧。
那几年里,他忙到圣诞节都在外应酬,我的生日也错过了几次,当时的卡特很低调,父亲对我的限制也有许多,因此我很少参加聚会,尽量避免出现在大众面前,更多的时候只有祖母陪我,卡特的庄园规模很大,却空荡荡的。”
又顿了顿,“父亲对我们一向严苛,尤其是哥哥,他总被要求事事都做到最好,因为卡特的继承人不能出错。我知道哥哥吃了许多苦,可我没办法帮他分担,只能多陪陪他。
哥哥也越来越宠我,以至于后来不管犯了什么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找哥哥解决,只要有他在,我就安心。”
一秒、两秒...片刻过去,她仍迟迟不说话,马尔福低头才发现这个姑娘正在偷偷抹眼泪,他暗叹了口气,温柔地替她擦拭眼角的同时安抚道,“没关系,现在你有我。”
可也不知这句话刺激到她什么了,她忽然哭得更厉害,哽咽地开口,“德拉科,我..好想回到从前...”
他的手一僵,随即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发顶,却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直到她慢慢地哭完。
“我不知道哥哥是从什么时候变成那样的,他第一次向我表露心意是在你失忆之后,我没敢告诉任何人,我以为当时拒绝了就好了,可哥哥太懂怎么让我心软...
三强争霸赛的第二关,我被你当众拒绝后和哥哥回到了巴黎的宅邸,第一次发生了关系...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再坚决一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更多的是哽咽,“还记得一年前我逃婚吗...哥哥带我回去以后,我才发现自己怀孕了,他消除了我的记忆,我就这样幸福地生活了几个月,直到生产那天,在手术台上,我想起来了...
德拉科,你说的很对,明明我后来都妥协了,还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来,其实都是我活该...”
“..这不是你的错,凡妮莎。”他的声音有些哑,贴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试图借此安抚她的情绪,自己却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但她只是摇头,“不,如果不是我太黏着哥哥,还总是和他很亲密,他一定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妹妹的,是我从不注意分寸,仗着他是我的哥哥总是肆无忌惮的。是我的错,父亲祖母也是,如果我早点死在五年前...”
可她自暴自弃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堵住唇,缓慢的、轻柔的,像是怕弄碎她般小心翼翼,温吞的亲吻令她不自觉地放松了神经,好像心上被挠了那么一下。
一切都发生地顺理成章,寂静的黑夜里演奏出只有他们彼此才听得见的交响曲,她像只受伤的小兽,从始至终都缩在他怀里,一刻也不肯放开抓着他的手。
他不敢按照自己的心情或是念头主导,只要她露出那么一点痛苦的神色,他便会立刻停下,去安抚去弥补,直至她的眉头被抚平。
望着她微微张着唇明显动情的模样,他俯身缠上她的唇,喘息的间隙沉声道,“凡妮莎,今夜过后别再有所顾忌,去变强,去做你想做的事,我愿意成为能被你使用的利剑。”
她迷茫地看他,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只是最后的最后,她似乎答了个“好”字。
对比旖旎缱绻的室内,宅子外头可谓是万籁俱寂,小小的院子门口只有一盏灯,从午夜开始那里便倚着个人影。
一身黑的人戴着兜帽看不清脸,他吸了一口夹在指尖已燃到一半的烟,接着往地上一丢抽出魔杖无声地挥动清理了脚边的垃圾。
人影抬头面向二楼的某个房间,他又立了许久才使用幻影移形离开。
...
偶尔的放纵对于释放压力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当睁眼看见的是马尔福后,凡妮莎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和他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