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香酱今日也在绝赞日常中(30)
我哥不说话,他现在就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而巴巴托斯在被我逮住后,也丧气地垂下了上半截身体,看起来流失了大部分水分,已经沦落到几乎蔫掉的地步。
我眨眨眼,最终还是没忍住,直接伸出食指轻按它上面弹出的眼睛。而就仿佛含羞草那般,被我碰到的红眼抽动着,往远离我指尖的方向飞速移动。
我的指尖顺着巴巴托斯眼球移动的方向缓慢上移,它显然很讨厌我,我的指尖移动多少,它的眼球就跑远多少。但是它到处都是眼球,我还没移动多少便直接到底,我看它这时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眼球抠出来,但遗憾的是它并没有手。
我没打算对它做特别过分的事情。于是见好就收的我又快乐地将手收回原处。
我乖巧地看着我哥。
“很好玩吗?”我哥显然对我刚刚自顾自乱玩的场景印象深刻,他叹了一口气,
这时已经没了脾气。
我点点头。
巴巴托斯——一款玩过的人都说好的绿植。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它,我的心中就涌动出一种欣喜之感。虽然我确定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碰到这种神奇的绿植,但不由得感到亲切。
直觉告诉我它很有用,但我除了觉得有趣,没有感受到有用在哪里。我瞥了它一眼,难道是食用价值?
似乎是感觉到我的想法,它抖了抖,整株绿植连眼珠都在上下左右地颤。
我没有管巴巴托斯,而是把它推到我哥面前,用眼神示意他也来试一试这种快乐的解压方式。
我哥没有任何犹豫,甚至都不看巴巴托斯一眼,极其果断地拒绝了我。
“就算我让立香现在把它丢掉,你肯定还是还会把它偷偷再捡回来,”这么多年过来了,我哥显然很懂我,“不过如果是不会说人话的生物,再怎么有趣你也最多养到一周便会失去耐心。”
“那么来做个约定吧,它最多在家待一周,在这期间我不处理它。”
“那么拉勾吧,”竟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哥为什么今天这么好说话,总之和我哥拉勾后,我快乐地抱住我哥,结果下一秒又被他直接捞下来,放在地上。
这时我哥瞥了我一眼,我估摸着他注视的大约是眼睛的方向,我摸了摸我的双眼四周,发现什么也没有。
所以我哥到底在看什么?
还是我——
“我的眼睛怎么了?是眼睛哪里有问题吗?”
“……没什么。”
我努力思索,发现除了之前哭过,其他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是流眼泪是眼睛的自我清洁功能,难得哭一次对身体有益。
我没搞懂,刚想开口继续询问,结果就被我哥赶到饭桌前:“去玩你的巴巴托斯。”
我哥知道我是那种好奇心贼重的人,特别喜欢多问,于是一开始就直接把我想要说出口的话卡死。
“……哦,”我只好委屈地坐到座位上,开始摆弄巴巴托斯。
说起来,今天我哥竟然不仅没有和丘比打起来,甚至还没有和它杠起来——真是奇迹。
我哥进了厨房,我看不见他,于是我转向另一位当事人丘比,发现它此时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眨眨眼。
【怎么了?】
虽然丘比似乎经常盯着我,但碰到我哥不上去作死几次显然不是它的风格——它现在已经学会先把我送它的御守存到我也不知道的地方,接着再去怼我哥,死完后再自己用蓬松的尾巴把御守戴好。
我不太懂丘比的思维和逻辑,但不管怎么想,我总归觉得它今天这样安静显然有些奇怪。
【立香酱很容易死亡。】
我意识这很可能是它从吉尔伽美什的梦境里得出的结论。当初掉入叔叔梦境并把殿宇的屋□□毁后,我便同意了自刎的提议,甚至如果没有梦境里的叔叔阻止,我就真的会直接自杀。而梦境的最后也以我的死亡作为结局。
【我确实很容易死亡。】
粉白色的生物继续注视着我,它赤红的眼眸里面似乎有数据线在转动。
【我之前应该和立香酱提过“价值”的事情,】丘比顿了顿,它的声音依然可爱到令人想要揉它,【死掉的立香酱没有价值。】
【这样很好,】我拍拍它的脑袋,它的头极其柔软又特别有弹性,【我不希望我的死亡成为丘比的负担。】
【不会成为负担,】丘比的声音和之前一样,它继续回复我,【但是如果立香酱死得太早,我就会亏本。】
我很难理解它的计算方式,但是这并不影响我深入询问。
精密的机械开始运转
,没有伦理的非人生物连本质都是无人性的冰冷——
【如果立香酱过早死亡,那么我会诱/导女孩们许下复活立香酱的愿望,并且把相关人士记忆里立香酱被复活和当初死亡时的信息清除。】
【这样立香酱便不会知道你曾经死亡过,甚至也无法知晓我利用魔法少女复活你,而魔法少女也不知道她们曾许下复活你的愿望。】
这时丘比微微歪头,像我刚刚询问它那般,以几乎相同的语气,说出了差不多与我所言一模一样的话语——
【那么立香酱打算怎么做?】
我轻按巴巴托斯的眼球,它们又开始移动。滑溜溜的手感给我带来极大的慰藉。
【真是好可怕啊,】我感慨道,又按了一次巴巴托斯,它真的很有趣,我现在还没有腻,【我不希望有这样的发展,所以我只能竭尽全力非常努力地好好活着了吧。】
这时丘比终于不再注视我,它跳下我的肩膀。御守不知被它塞到了哪里,总之已经不再它的身上,然后它用尾巴打开厨房的房门,跳了进去。
我听到里面有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断传出,大概过了几分钟,厨房的房门被丘比的毛茸茸尾巴打开,接着跳到我的肩膀上,此时我发现它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又戴上了御守。
【说起来,丘比你有点重。】
我觉得它再这样待在我的肩膀上,我很可能不仅会被压到驼背,而且还会有高低肩。丘比现在不再是刚加入我家的新人,已经莫得新人福利。我刚想让它以后自己走路,结果便听到——
【那我修改几个参数,】丘比眨眨眼,接着我发现我的肩膀上几乎不再有重量,它现在轻得仿佛一片羽毛。
【如果风大的话,你会被风吹走吗?】
丘比摇摇头。
我盯着它看,它也盯着我看。
我知道它已经知道我委婉地希望它从我身上下来,但是它假装自己听不懂——
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正在装睡的人。
我想了想,反正丘比现在体重变得贼轻,一直待在我肩膀上面也不碍事,便不再强求它下来。
等到吃饭的时候,我哥要求我用洗手液仔细把手反反复复洗几遍——他真的好嫌弃巴巴托斯。
我很少有这么认真地洗手过。但是我莫得办法,饭菜是我哥烧的,他就是神明,需要供起来。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要愤怒的我哥把胡萝卜丝放进我想吃的饭菜里,再给我重新炒一次。
鸡汤里放胡萝丝实在太恶毒,我再也不想再吃一次。
等我洗完手出来时,我发现巴巴托斯竟然已经被我哥放进了笼子里,甚至还加了魔术的封印。
“虽然不知道这玩意现在怎么会变得这么小,但是不要掉以轻心,”我哥很严肃地提醒我。
原、原来现在的巴巴托斯是脱水后的版本,竟然还能变大吗?
我看着娇小到小型盆栽型号的巴巴托斯,思考要怎么养才能把它养大。
多浇水?多施肥?再给它多晒晒太阳?
不过最重要的是——
“哥,巴巴托斯最大能有多大?”
我真的很好奇。
我哥揉揉太阳穴,接着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就知道立香你根本没有抓到我说话的重点,我是想让你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