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香酱今日也在绝赞日常中(21)
这是依然存活的王之挚友恩奇都。
一个只有在梦境中才能达成的奇迹。
【我知道叔叔想要留下的是什么了。】
但是我发现丘比没有回应我,它正在盯着一个地方看。我顺着它的目光望去,那是吉尔伽美什的殿宇。
看不到任何人,也没有什么异常。
除了朝向我的窗不知为何而敞开。
第18章
第二天我又爬到城墙上往下眺望时,发现外边已经不再有魔兽潮——
仿佛一切结束,又重新回归平静。
虽然这段时间的战况都不错,这次更有恩奇都加持,但魔兽彻底消失似乎不太可能。我又想到这是吉尔伽美什的梦境,和现实有区别很正常,于是就不再深究。就算它们卷土重来,我相信这里的人们也会与之前一样将其击退。
【总之恩奇都是梦境的突破口。】
因伊什塔尔女神而亡的人形兵器,在梦境中的乌鲁克里依然鲜活。
我知道在城邦里闲逛遇不到他,恩奇都的活动范围基本是吉尔伽美什的殿宇。
老实说我不想与现在的叔叔见面,我感觉即使有八百万个脑袋,我也不够现在的他砍。
但是我莫得办法。
我最后硬着头皮前去他的宫殿拜见他。
门口的士兵都认识我,好像也听说抵御魔兽时发生的事情,便把我到来一事禀告英雄王,最后在获得他同意后,把我放了进去。
“何事?”
高台王座上的那人半撑着脸,将猩红的眼眸从泥板上移开,转向下方的我。
我瞥了一眼他旁边叠得贼高的泥板,想不到如今天天宅家里喝喝红酒打打游戏的叔叔,曾经竟然是这种肝帝。
我在叔叔暴怒的前息及时回神,“请允许我在这座殿宇内工作,我也想为乌鲁克尽一份力。顺便一提,最好是文职工作。”
比起曲曲绕绕,我更倾向于有话直说。
似乎听到了荒谬的话语,他狂笑出声,猩红的眼眸中满盈着愉悦,“西杜丽,你听到了吗?”他单手举起一块厚重的泥板,丢到我的脚边,而上面的文字看来仿佛鬼画符。
“真是笑死人了,明明连这里的文字都看不懂,还想在我手下做文职工作,”他的笑声逐渐猖狂。
我这时才想起到我在这里竟是文盲,连小朋友的识字量都比我大。
“……我会努力认字,而且我也可以找别人可以帮我翻译。”
比如丘比。
我非常认真地向他保证并解释,但却起了反效果,他笑得更欢了。
待平复之时,他看向了我,“我知晓你现在就一直在乌鲁克帮忙做事,无需特地来我的殿宇。”
那双猩红的眼眸聚焦在我身上,仿佛能看透人心——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说想要见到恩奇都,叔叔大概会觉得我冒犯到他的挚友,然后直接砍头预警。但糊弄叔叔对我来说难度太大,我不敢说谎,只好模糊自己的话语——
“我想要能一直见到一个人,而只有在这里才能见到他。”
旁边的西杜丽此时面露震惊,她看向吉尔伽美什,再转向我。此时看我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世间难有的勇者。
“哦?”吉尔伽美什微微挑眉,看起来对于这个答案有些兴趣,“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重要?”
我点点头。
唯一的线索就是恩奇都,没办法见到恩奇都就不可能有后续进展。
叔叔用极具压迫感的赤红眼眸审视着我,而我也沉默地直视他。
“无理至极的请求,大为不敬的言语,”叔叔说道,我怀疑他已经猜到我说的是恩奇都,接着他又轻笑一声,“不过很有趣。”
“异邦之人,现在报上你的名字。”
我没有想到这个阶段的叔叔会询问我名字,于是开始思考是否要报出我行走江湖的假名。总之真名是不可能说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说的。虽然个人形象被模糊,但是姓名不属于这种范围。他要是知道自己和挚友的前尘往事被我知晓,估计会恼羞成怒。
最后我决定放弃这里的脑袋,保住我在现实中仅有的那个脑袋——
“抱歉,由于一些原因我不能说。”
金发红眸的王者听到这话后冷哼一声,但是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他哼了我也不说。
他老冷哼我,所以我现在完全不虚。
我看向他,并且继续闭口不言。
而此时叔叔开口道,“你口中的那人对你而言是什么?”
这是一个我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事实上当年在知道叔叔是英雄王后,我就开始知晓恩奇都——他将王从暴/君拉到明君的那一侧,而即使死亡也带不走他将其引上贤明的那条道路。
他就是锁链本身。
上千魔兽亡于链下,而他的背后即是万里疆域。
于是我直视吉尔伽美什——
“憧憬。”
我想成为那样的存在。
叔叔又开始发出愉悦的笑声。
如果说我爸是因为面无表情以至于我看不透他,那么叔叔则是因为喜怒无常而令我无法猜到他的想法。
就像现在。
高居王座之人最后又望向了我,他仿佛赤红宝石般绮丽的眼眸中微波涟漪,里面浮动的情绪看不真切。
他道——
“仅此一次。”
我还是不懂他在想什么,不过根据我对他的了解,有了第一次我就能拥有亿次。
而我此时没注意到,“在吉尔伽美什的宫殿才能见到的人”一般来说都默认为——
吉尔伽美什本人。
第19章
从那天起,还没出校园的我便正式成为社畜,在这里做文职工作。
旁边是堆得贼高的几叠泥板,我正懒洋洋地趴在狮子身上阅读泥板上的楔形文字。说实在,这种文字对我而言太难,即使有超有用的丘比教我,最后我也只能勉强辨认与书写出大部分。
而叔叔让我把自己的想法与见解备注在他挑出的那几块泥板文书背面,之后再批阅。
我一手拿着刻字的小刀,另一手下意识揉了一把下边狮子的绒绒长毛,柔顺的触感让我从学习新知识的苦痛中脱离,感受到丝丝慰藉。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日常说话用语为日语,不过我很欣慰,总归不用和其他人鸡同鸭讲。
不同与士兵盔甲触地的沉重声音,此时清脆的脚步声响起,显然漂亮小姐姐西杜丽正归来。
我抬头向她望去。
西杜丽下半张脸被面纱遮盖住,无法看清嘴部,但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她的眼睛此刻微微睁大,仿佛在说“天哪我才出去了那么一点时间,你竟然都发展到能趴在王的狮子上了?”
“终于回来了啊,西杜丽,”吉尔伽美什将视线从手中的泥板移到她身上,然后开始下达各种安排指令。
西杜丽点点头,接着欲言又止地瞥向我。不过她见吉尔伽美什没有反对,最后也就没有出声。
我眨眨眼,突然意识到我趴在这里的行为会影响王的威严,于是乖巧地从狮子身上下来。
由于在自己家时被我哥管得紧,到叔叔家我便会放飞自我。基本上在他家总能捡到“掉落在地又不知道在瞎玩什么的藤丸立香x1”,叔叔随便我在他家乱折腾,他从不管这些,这就导致即使是在梦境里,只要处于他旁边时,我都会下意识这样做。
但是慵懒的狮子打了个哈欠,又尾巴一卷,直接环住我的腰,把我捞到它的身上。
我看向吉尔伽美什,此时红眸的金发王者又开始与下一位来访者对话。他明明知道我在看他,却连余光都完全不给我。凭借这些年对我叔叔的了解,这显然不是无视,而是默许。
既然叔叔他自己都不在意,那么我也不再管这些。于是坐在狮子身上的我又快乐地趴了回去。
吉尔伽美什这时才瞥我一眼,接着轻笑一声。
我假装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