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复制了康熙爷的脸(清穿)(99)
言罢郭洛罗氏颇有些得意地轻抚了下保养得宜地面颊。额首耳间血红地珊瑚珠子微微晃动。同大多数福晋们略显清秀的容颜不同,八福晋本就生的明媚,如今有意炫耀,刻意打扮下怎一个明艳照人。
底下几位福晋心下过多或少地闪过些许不舒服。瞧着眼前得意不已的郭洛罗氏心下哂笑不已。
旁人不晓得,还以为安王府待她这个孤女如何如何亲厚,视若亲女便罢了,嫁妆也这般阔气。否则八福晋哪里来的这般大手笔。然而他们这些作妯娌的,早前嫁妆也是有过攀比,谁还不知道谁啊!那些个玩意儿,瞧着贵重,实际上不过是面上光罢了。可见这份儿“看中”有几成分量,还犹未可知呢!
这郭洛罗氏也就会打肿了脸冲胖子了。
几位福晋这般想着,面上却丝毫不露,大福晋熟练地摸了摸微微凸起地腹部,微微垂下的眉眼恬静依旧。太子妃仍如往常般端坐着八风不动,连面上的笑意都好似拿尺子量过一般,标准的无懈可击。
妯娌这么些年,彼此尿性知晓的那是透透的,如非必要,谁也不想惹上这么个咬上便再难松口的棒槌。倒是十三福晋不知底细,早前又颇受乌拉那拉氏照顾,这会儿见对方出口不善,忙替自家四嫂张目道:
“八嫂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这些做嫡福晋的,体贴爷们儿,打理府中本就是应有之宜。更何况四嫂身下还有弘晖弘曦两个阿哥要照顾,多操些心思也是常理。”
十三福晋抿唇温言道。
到底年纪轻不知事,章佳氏诚心解围,殊不知子嗣这可是八福晋的雷区。涉及弘曦两兄弟更是硬生生往郭洛罗氏心口头插刀子。只见方才还得意洋洋的郭洛罗氏面色唰的一声便掉了下来。
若说八福晋缘何这般看自家四嫂不顺眼,其中弘曦两兄弟占了绝大数分量。两府不过一墙之隔,每日听着对面孩童嬉闹之声,再看看自家空荡荡的院子,郭洛罗氏心下便宛如刀割一般。尤其在见到自家爷脸上时不时露出的羡慕之色,更是生生将郭洛罗氏的心放在火上烤。
不知想到了什么,八福晋面色阴沉的好似要低下水来。
眼瞧着气氛逐渐安静,章佳氏这才明白自个儿说错了什么,登时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众福晋暗自憋笑,谁让早前郭洛罗氏实在得意太过,这会儿子竟是连个圆场之人也无。
乌拉那拉氏如今有子万事足,在加上弘曦风头过盛,平日便是于妯娌中也等闲不愿过分出头。原也本无意与八福晋争锋,只这会儿情形如此,也只得开口转移话题道:
“昨个儿听下头奴才说起,听说这琉璃阁新进了一批大块儿玻璃,说是可以拿来定做窗子……”
话音未落,众福晋皆被吸引了心神。论起窗子,这可比瞧自家妯娌笑话来的要紧的多。从方才起便一直沉默着的十福晋忙开口问道:
“此话当真?四嫂这是哪里得来的消息?”她家爷可是惦记许久了。
当然从是自家儿子那儿,不过这话自是不好说的,乌拉那拉氏只道:“昨个儿使人过去询问银镜之时恰巧听到的,铺里伙计估摸着一时大意,说漏了嘴。”
众福晋闻言不知信还是没信,不过四弟妹(四嫂)素来不是那等信口开河之人,如今既开了这个口,想必此事必然属实。
除去几个府中宽裕的,一时间几位福晋不知是喜是忧。
玻璃的好处众人也是见识过的,端看早前毓庆宫这宽敞明亮的房间,不用出屋便能暖乎乎的晒个太阳,她们哪个心里头如何不羡慕。更何况前些时候,上书房刚刚换上了窗子,府里的小爷们好地方住多了,甫一回来便各种嫌弃家中阴暗,等闲见不着光,看书写字都老大不舒服。
五福晋,七福晋倒还好些,又不是从自个儿肚子里爬出来的,凭他们去给一家额娘哭去。三福晋董鄂氏身下可是有两个亲子呢! 弘晴也就罢了,晟儿可是自小体弱,倘能住的舒坦些对身子必然是有好处的。当即便急着开口询问道:
“那奴才有说这窗子何时能前去定做?这价值又是如何算的?”
众福晋不由得支起耳朵,可这会儿乌拉那拉氏却也不愿多说,只摇头:“本就是下面奴才偶然听来的,这些内里的东西,咱们这些深宅妇人又如何得知?”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几位福晋当即也不再多问,只这心里头到底是承了事儿。手中的叶子排也早没了兴致。太子妃素会体谅人,这会儿也不多留。
几位福晋甫一回去便着急地使人打听消息,紫禁城这么些皇子皇孙的,生怕晚了便挨不上自家。
消息既然已经传了出去,琉璃阁倒也不遮掩,很快便将几块儿硕大地玻璃摆在了店中最显眼之处。
眼前一块块儿明亮的玻璃摆在中央,明晃晃直晃得众人眼睛发晕。然而这价格,不出意料也晕人的紧。
弘曦这会儿还在庄子上,听此消息心下也不由暗暗咂舌:“皇玛法不愧是做皇帝的,真狼人也,自个儿亲儿子都能这么宰!”
转而便对自家两个伴读道:“咱们今儿便在庄上用膳,晚些再回去。”
“主子爷,可是今儿这实验出了什么问题?”一旁核算数据的玉衡手上一顿,转而一脸慌张道。
“无事。”弘曦微微摇头:“不过府上约莫要热闹起来了!”
热闹,什么热闹?章佳玉衡仍是一脸疑问,倒是一旁的瓜尔佳安宏若有所思。
果不其然,弘曦前脚刚踏入正院儿,便听得一阵儿柔弱地哭泣声。这声音,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打发了两个伴读,弘曦有些无奈的揉额头,看来他还是回来地太早了一些。不过如今已然为时已晚,伴随着一声:“三阿哥!”,尚还在哭诉的妇人眼珠子不觉动了动。
弘曦人刚进屋,便被一声凄弱的女生给刺了一身鸡皮疙瘩。瞧着眼前,一身素色旗袍,哭的跟披麻戴孝似的李侧福晋,弘曦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他阿玛这审美,着实有些堪忧啊!
上首的乌拉那拉氏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角。近两年这李氏也不晓得犯了哪头的毛病,愈发喜爱哭哭啼啼。原先的娇柔美人活脱脱哭成了个怨妇一般,没瞧见自家爷这些时候除非为着孩子,等闲都不乐意往西院走了吗?
招呼自家儿子过来,乌拉那拉氏这才对着下首的李侧福晋沉声道:
“身为贝勒府侧福晋,整日哭哭啼啼地成何体统!”
“福晋!”李侧福晋掏出帕子抹了抹眼泪:“不是妹妹爱生事,只弘昀的身子福晋您也是知晓得,他那院子又是朝向不大好,每逢阴雨屋里都比旁的湿暗些。他那身子骨儿,如何受得住啊!”
李氏愈发的泣不成声,一旁的乌拉那拉氏闻此也沉了脸色。“怎么,侧福晋这意思,可是本福晋故意苛待你们母子了,要知道这院子早前可是你们自个儿选的。其中弊端,杨嬷嬷更是早前同你说过。没想到,这如今一个不好,倒愿到本福晋身上了。”
李侧福晋闻言哭声一顿,那时候她那里会想那么多呢,心中只愿儿子能离贝勒爷近上一些。至于杨嬷嬷那些话更是半丝也听不得,只以为福晋私心怕自家弘昀得眼罢了。
可这话如何说得,只这眼泪流的更多了些。一身素服,配上这纤弱的身子,瞧着好不可怜。这会儿巴巴地瞧着上面的两人,一脸欲言又止……
乌拉那拉氏也只当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妹妹若不满意,改日本福晋同爷说上一声,给弘昀换个住处罢了。”
这可如何使得,李侧福晋当即便急了眼色,旁的地方再好,终究比不得如今近水楼台。弘昀原就不比三阿哥受贝勒爷看中,若在远远离了去,这府上哪里还有她家弘昀站脚的地儿。
看了眼上首面色不动的福晋,还有一旁昏昏欲睡的三阿哥。李氏咬咬牙,终于不再诉苦,转而期期艾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