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复制了康熙爷的脸(清穿)(264)
定定地看着眼前之人,弘曦思绪纷杂,说他圣父也好,过于天真和软也罢。对于所有一切武力侵略,甚至殖民行为,弘曦是打心眼里的反感。前世有托好友之故,他对于这段堪称血腥的历史也算有些了解。
不说先祖亲身经历的那些屈辱,大航海史上,还有远近闻名的黑奴贸易。所谓“人类动物园”,“人种博览库”,甚至拿着数万张印第安人土著的头皮仅仅作为即兴的燃料………
何其黑暗,何其荒谬,生而为人,却偏可以对同族如斯残忍。不要说什么只要掌控好了,定下规矩,大清所谓“殖民者”不会对当地土著如此迫害。
呵!“奴役”与“压迫”无处不在,人一旦对于某一领地具有绝对的掌控权,当那些土著都只能害怕的跪伏在地,人心的兽性在那一刻只会百倍千倍的放大。
起码不到要不得已,弘曦是不希望此时的大清,脱离了被奴役的命运,却偏将无尽的黑暗带予旁人。这才是弘曦明明可以尽早造出战舰,打开航海,却偏生等到良种出世方才正式开启海洋之路。
不过还好,这一世,因着有大清这个无冕之王在,对海上的各种霸凌总有一定程度的遏制作用。就如弘曦所知,已经有许多“土著”通过交易从大清购买各种武器………
也是这时候,所有国家聪明人都明白,只有先进的武器,才能保住自己国家不至于为人鱼肉。这也是皇家研究院之所以能被那起子儒生接受的原因之一。
然而此刻,竟然有人将大清的武器卖给别国?无怪生性温雅的弘晖都生出这么大的气来。
“八贝勒,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连八叔都不叫了,可见弘晖厌此人至深。
看清对方眼中的轻视,胤禩无意识地摩擦着袖口,眼中似有一丝悲凉闪过,胸口薄薄的图纸明明没什么分量,此刻却是灼地人生疼。
胤禩张了张嘴,他其实想说长达数日的纠结过后,他最终还是没有将这份图纸泄露出去。然而此刻,胤禩无意识勾了勾唇角,怕是连弘旺都不会信吧!
这一刻,胤禩脊背彻底弯了下去。
“臣已知罪,听候陛下发落,只此时皆是臣一人所为,与家中福晋无关,还望陛下明察。”
从宫中出来,弘曦满是忧心地回到府中,谁承想却从自家小伙伴口中得知真正图纸并未被盗去………
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小伙伴,弘曦满脸都写着今日必须给个交代:
“咳………方才正要同王爷讲。”没想到惹出这么大个乌龙,安宏难得红了脸道:“那日,瓜尔佳安平突然频频找上门来,说是有事相求………”说到这里,安宏面上不由复杂了一瞬,很快便恢复如常:
“虽说对方寻到的理由很是正当,但安宏身负重任,自是不可掉以轻心,便将原先的图纸拿出挂于玉佩间的暗格之上,每日贴身佩戴,从不假手于人。”
原来如此,弘曦不由感慨自家小伙伴当真是谨慎如斯。不过………瓜尔佳安平?“不是你那位兄长吗?”
弘曦之所以记得这人,盖因曾经听自家小伙伴说过,这位算是当年府上出去自家额娘外少有对他还算照顾的。因而哪怕这些年安宏同瓜尔佳府几乎再无往来,对这位倒还留有一二情面。却是没想到………
“安宏你………”弘曦不晓得如何安慰对方,他这位小伙伴儿许是亲长缘天生不好,早年在府中受尽冷待不说,如今唯一态度尚可的大哥也,这可真是……
弘曦欲言又止,反倒是安宏本人看得极开,也许是从小习惯了,没有希望,又何来失望。也或许是如今家庭幸福,已经不会将那些年近乎于施舍般的善意偷偷藏在心上。
可惜安宏再怎么解释,弘曦依旧觉得自家伴读这回可是受了大委屈。忙将图纸未被盗走消息同宫里弘晖说道了一声,其后数日,不仅连同玉衡对对方多加关怀,连早前的繁琐的公务,都顺手接过了许多。
好笑地看着眼前明显少了一大截的文件,安宏心下最后一丝阴霾也没了踪影。
事关八爷,这场闹剧到底惊动了园子里的胤禛,比起弘曦的不可置信,对于老八想要谋求海外的想法,胤禛却没有多大意外。
“老八这人啊,如今也不过那口气儿撑着了,就跟这气球一般,看似圆滑周全,其实不懈一击!”清心庭外,胤禛拨弄着手中的茶盏,对着对面的弘曦状似随口道。
这也是胤禛明知对方心志不灭,仍留他至今的原因。毕竟一代帝王,真想废个人,哪怕没有证据也可编造构陷出千千万来。不过是四爷不屑为之罢了。
说白了,一个老八,还不值当他如此。在不危及江山社稷时,四爷总是有些看似莫名的小坚持。
胤禛这会儿说的自信无比,对面的弘曦却在暗自抽了抽嘴角。皇阿玛您老人家不知晓,您历史上可是被那位给逼成什么了。
啧啧,这有了底气就是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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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星火
弘曦再见到这位八贝勒已经是在离京的行船之上。据说所达之地乃亚洲西部的一个边陲小国, 早前因着无法抵抗外来葡萄牙等国家的侵略曾多次求助于清廷,期间更是数次表达臣服之意。然而谁曾想,外乱刚过, 不过短短两年, 仗着距离遥远,这些人竟也开始阳奉阴违了起来。
这么个资源不甚充沛,国人又普遍狡诈的小国, 于如今的清廷委实食之无味, 弃之可惜。当然这会儿弘晖选择将最会搅风搅雨的老八派去,也委实没安什么好心罢了。
晨起十分, 码头上似是蒙着一层白纱, 胤禩这次离开并未带去多少人,除去早前一直衷心耿耿的旧部。亲眷里如今愿意同行的竟只有自家福晋和一个生母早亡,在府里万般不被重视的孙儿罢了。甚至连相送之人都寥寥无几。
一眼瞧去, 竟有几分寥落之感。要知道这位早前可是笼络过大半朝堂, “知交”好友遍地的人物啊!
果然, 人最擅长地便是趋利避害地。
“九叔既然过来了, 怎么不去打个招呼?”码头处,一座不起眼的青石马车上,弘曦看了眼一旁神色不定的胤禟, 不由开口道: “要知道对方这一去, 怕是日后再没相见的机会。”
沉默了半响,眼看不远处客船的轰鸣声逐渐响起,胤禟紧紧握着手中的杯子, 许久复又突然卸了力气:
“罢了!”
便是见了, 又能说什么呢?这么些年下来, 他早已经分不清对方哪句是真, 哪句又是虚话。甚至早些年那所谓一辈子兄弟的誓言也在一次次欺瞒利用中变了模样。
胤禟想,比之他这位八哥,他老九可能委实不算什么聪明人。如若不然,又怎么会一次次对对方抱希望………
“咱们走吧!”
伴随着胤禟少有疲惫的声音,石青色的车帘缓缓落下。谁也没有注意到,甲板之上,胤禩的目光似是有一瞬间的停顿。
“这会儿风大,爷莫要着凉了才是!”是自家福晋的声音,郭洛罗氏这些年生活并非得意,明明年岁比对方还小些,这会儿站在胤禩身旁却像是生生长了好几岁一般。胤禩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对方的手,临行前弘旺的话竟又一次鬼使神差地出现再耳边:
“不知阿玛为何非要见儿子一面,若是您想看儿子痛哭流涕向您认错那您就大错特错了。说实话,直到今日,儿子也从未对当日之事有过半分后悔。”
说这话时,弘旺平素有些怯弱的脸上此刻竟满是冷厉,胤禩这才发觉,枉他自认观人一流,然唯独对这个儿子的了解却是少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