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复制了康熙爷的脸(清穿)(240)
这是妥妥地不给他们活路啊!众人对视一眼,在绝对的成本优势面前,原先的种种计策早已没了用武之地。为今之计………
“高大人,还请转告两位贵人,奴才不才,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中年男子微微垂头,眼中再没了早先的倨傲之色。
“是极是极,两位王爷智慧超群,倘能有幸为殿下做事,奴才必然肝脑涂地………”
“能为两位殿下做事乃我等福气………”
随着高姓男子出声,陆续有商人随声附和。高织造微挑了挑眉,面上仍是一派为难道:“具体如何,还要看两位殿下的意思………”
别院,收到高大人传来的消息,胤禟不自觉勾了勾唇角。
眼看着数日不到,便价格翻了数倍有余的厂区,不用想,光是这笔费用就已经够眼前之人赚的盆满钵满了。别院内,弘曦禁不住嘴角微抽,只觉地早前的心疼喂了狗一般:“九叔啊九叔,黄仕仁都没您这样的?”
“如何!”淡定地斟了杯冰饮,胤禟微眯着眼一脸惬意道:“买卖嘛!你情我愿的事儿,你九叔我又没仗势欺人!”
“再说了,光是那笔发电装置,所需银两便不再小数,你九叔我多收些银子怎么了?再说了………”食指轻扣了扣桌沿,胤禟哼笑一声:“这笔银子花的值不值,那些人心里最是清楚………”
“不过话说………”同样拿着一杯冰饮,弘曦有些疑惑地瞅着眼前之人:“侄儿原以为,九叔早前对几大豪商诸般打压,是为了彻底占据江南市场之故。”
随手将茶盏放下,胤禟白了对面之人一眼,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怎么可能:“不过是吓唬他们一番罢了,弘曦侄儿怕是不知,这市场之上,最忌讳地便是一家独大。”
须臾只听胤禟轻叹道:
“这独份儿的买卖,便是一时暴利,总归是长久不得了。”
对商业发展,市场调控,弘曦素来七窍通了六窍,闻言也不多做评价,只想到欧洲历史上对于工人的诸般剥削,弘曦不禁正色道:“虽是如此,大面上还要辛苦九叔多做调控,起码有关织工的待遇甚至安全措施不可轻忽………”
虽是财迷无疑,然身为天潢贵胄,自有一派傲气,剥削平民胤禟最是瞧不得的,闻言自是利落应下。
次年三月,随着数千台机械持续运转,加之粮食产量突增之下,棉花等种植物料大幅提升,布匹价格已然大幅度回落。丝绸等贵重料子尚且不论,最为普通的鱼白布价格已由原先一尺四十八文降低至每匹二十五文不到。
这两年因着良种之故,即便最普通的农家,手里也是有些个闲钱的。一批批便宜料子甫一上市便被疯抢一通。
千百年来,吃饱穿暖从来是普通百姓最为朴实的愿景。摩擦着身上的新衣,弘曦等人一路走来,所行之处百姓们肉眼可见的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
随之而来睿郡王胤禟的名号在这江南一带也愈发响亮了起来,不同于早前与民争利的种种污言,切切实实的推崇之语倒教胤禟一时难以招架。
“我说九叔啊!”听着大堂上不断传来的种种溢美之词,一处略显破旧的茶馆前。“话说九叔你不是素来不在乎旁人所言吗?这会儿………”请问整日兴致勃勃地带着他各大茶馆来回跑是为了什么?来听这些换汤不换药的花式吹捧?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九叔。艰难地将杯中茶水咽下,弘曦有些无语地瞅了眼前之人一眼。
哼,胤禟一身骚包的金紫色裘衣,闻言毫不优雅地对着眼前之人狠狠翻了个白眼儿。
屁孩子哪里懂什么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艰难地陪跑了大半个月,待弘曦一行人回京已经到了六月,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弘曦躺尸一般趴在轿撵之上,哪怕数道冰盆都缓解不了紫禁城外侵入骨髓的热意。
一旁的胤禟自知理亏,讪讪地将一旁丫鬟手中的折扇接下。
弘曦等人回来第二日,再度以臣子的身份踏入金銮殿,除去淡淡地惆怅之外,胤禔面上已然瞧不出悲喜。看着高台之上,皇威初具,一身明黄凛凛不可犯的皇弟,直郡王没有丝毫犹豫地掀起袍角,重重地跪了下来:“回禀陛下,臣等不负陛下厚望,历时一年有余,海军已然初具规模………”
虽身形不若以往魁梧迫人,然言语间自信之意却是未曾褪去。老大的能耐,胤禛自是信得过,老十早些年虽不着调了些,却倒也不乏勇武之气,钮钴禄氏这些日子也老实,胤禛自是不吝给些体面。
为了这一日,弘曦从数年起便已准备多时,船只自是早早便已经备好了的,设计测算俱是由弘曦协同庄上众人亲自完成。比之市面之上的□□船只,速度,甚至于坚固程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战船甫一亮相,无疑又给众人吃了颗定心丸。
事到如今,可以说一切皆备,然最为重要的领头人,却是迟迟未曾定下。无他,此次远航,除去贸易置换以外,宣扬国威,甚至择其优者建交也是重中之重。总的来说,为首之人起码身份不可太低,需有一定权利地位为上。
弘曦本欲亲自前往,然刚一开口,便被自家阿玛言辞拒绝,乌拉那拉氏更是二话不说,只将方才六岁多点儿的小永珩往弘曦跟前狠狠一推。
看着怀里紧紧抓着衣襟,眼神已经有些陌生了的小孩儿,弘曦心下狠狠一揪,想要出口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从古至今,任何一项改革从来都没有容易的,即便为了这一日,弘曦早已准备多时。
此次江南之行,他这一去便是将近两年之久,早前因着各方势力繁杂,更是没敢将小孩儿带去,后面好不容易形势转好,每日光是各色公文便占据了大多数时间,还要时刻预防江南士族的反扑………
“永珩这两年高了,也重了不少……”
紧紧将小孩搂在怀里,见弘曦果真再也没提过出海之事。胤禛等人不由大松了口气。
然而弘曦不提,想寻到一个身份合适地倒还真不容易。自打顺治朝以来,除去往来商船,朝廷并未组织过一场正儿八经的出海行动,甚至康熙晚年,因着种种原因,各项政策隐隐有抑制出海之策。海上不说条件艰苦,只早前来往商船更是十难存一,只这一点,足矣挡住大多数人想要建功立业的脚步。更遑论有一定身份的朝中重臣。
眼瞧着万事俱备,偏寻不到领头之人,弘曦这两日急地嘴上燎泡都长出来不少。然而数日后,另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最终接下此差事的竟是直郡王………
“大伯………”养心殿内,怔怔地看着眼前发间已经带着些许斑白的直郡王,弘曦实在忍不住上前一步出口道:
“大伯能力毋庸置疑,然海上之艰苦,绝非想象中那般简单。”不说旁的那些危险,光是淡水资源,甚至果蔬等的欠缺,对人身体便是一个极大的损害。青壮年还好,如皇伯这般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其中危险委实难以估量。
弘曦想不通,这般年纪了,直郡王府孙儿都有好些个了,大伯缘何想不通要冒这个险。甚至对对方的“鲁莽”之举,胤禛心下也是不乐意的。然而谁都未曾想到,直郡王此次却是实打实铁了心的。
多次跪求之下,胤禛到底不愿过多搏了对方的面子。最终事情就这般定了下来。
关于对方为何执着于此,弘曦也曾问过自家皇阿玛,却只得了自家阿玛一声长长地叹息。
而此时的直郡王府,消息一经传来,府上瞬间便乱做一团。说来直郡王府这些年已经远离内廷太久了。多年的禁闭之下,年轻一代斗志早已经消磨殆尽,即便重新起复,凭这些人的能力资质,便是想寻个稍好些的差事已是千难万难。
可以说,府上仅剩的丁点尊荣,全赖直郡王一人撑着,如今骤然得知此消息,心中惊惶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