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复制了康熙爷的脸(清穿)(230)
摇了摇头,只听弘晴解释道:
“你们不知道吧,前些时候那玉柱回府的之时被人给欺负的,差点给废了一条腿。虽说有些趁人之危,但原本我们还想拿这个换些线索,谁承想………”
“啧,这隆科多和李四儿两口子果真不愧臭味相投。”
只瞧对方这神色,弘曦便知结果如何。只是,弘曦不由沉吟道:“那玉柱好歹姓佟,为人又素来和气,佟佳氏就不管?”
“管?呵………”弘晴闻言轻嗤一声:“没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不拘为人如何,一个庶子,占据了家族里最顶尖的那份儿资源,本身便是一大罪过。得意时尚还能忍让三分,这失意了………弘晴摇了摇头,兀自抬手饮下一杯暖酒。
弘曦两人聊地热闹,然而对面的弘晖从始至终都未置一词,直到一壶温酒去尽,方才听对方缓缓开口道:
“狡猾多疑也有狡猾多疑的好处,绝对的利己主义,有时候倒也未必是坏事…………”弘曦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摸了摸自家弟弟的脑袋,弘晖却没再作解释,只淡淡道:
“旁的暂且勿论,只说呲牙必报,这世上怕是少有人能及………”
一旁的弘晴所有所思。
直到两日后,弘曦才彻底明白了自家大哥的意思,经过两次有惊无险的“投毒”加上“暗刺”,李四儿终于忍不住将一切全盘托出………
“好你个隆科多,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四儿不义了………”昏暗的监牢之中,女子神色阴鸷。
朝中佟佳氏还有众大臣们尚还在尽力施为之际,殊不知有关隆科多的罪过已然是板上钉钉了………
枕边人的威力从来不是盖的,尤其是摊上李四儿这种宁肯玉石俱焚地……
药倒生父,气死生母,借着内大臣的便利,四处安插人手,数年来,光是收取的“孝敬银子”竟能达百万之数,牵扯到的官员不下数百余人。然而这些都还算不得什么,最令朝野内外震惊地是。先帝崩逝那日,圣驾遇刺,竟也跟眼前这人脱不了关系………
即便算不得同谋,身为九门提督,方便之门却是有的………
“你说他这是图什么呢?”看着眼前的供状,挠了挠头,弘曦有些不明所以。
“当日若非裕春将军来的及时,这份救驾之功,原该是他隆科多的………”一旁的弘晖如是道。
张了张嘴,弘曦半响方才寻到自个儿的声音: “这可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所谓………”
何止是胆大,这人玩弄权术已经到了癫狂地地步了。还好,皇阿玛手下能人辈出,对其算不得重用………弘晖心下暗暗思量。
翌日庭审。
昔日“恩爱”有加的两口子如今已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糊涂东西!”撂下两侧侍卫,只见那隆科多上前一步,带着锁链地巴掌狠狠甩在了来人脸上。李四儿不妨,只瞬间半边脸上便红肿一片。就这,隆科多尚还不足,手边的镣铐紧紧勒着来人的脖颈:
“贱妇,贱人,爷这些年待你还不够好吗?也不想想,爷倒了,对你,对玉柱有什么好处?”
“你这贱人,毒妇!”
“呵………”被两旁的侍卫狠狠拉开,李四儿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唇角的血渍,且瞧他这般癫狂之态,眼中甚至逐渐带上了些许痛快之色,殷红的唇角微微勾起:
“儿子又如何,妾身是个什么人,爷您不是再清楚不过了么,为了亲族子嗣一再妥协地只会是赫舍里那蠢货!谁敢叫妾有一分地不痛快,妾身必是要百倍千倍还回去………”
“至于玉柱兄妹俩,妾身能将他们带来这世上便已是莫大的恩德了,难不成还要妾身为了旁人,掏心掏肺不成。”
含笑地看着这人被一众侍卫牢牢制住的狼狈样子,李四儿忍不住哧哧地笑了出来:
“爷怎么样?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日子不好过吧!妾身早前不是说过了,妾这人啊,平生最爱瞧地,便是平日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卑躬屈膝,苟延残喘狼狈样子…………每每瞧着,妾这心里头,简直是舒坦极了………”
如蛇信子一般的目光冷冷地环视着四周:
“所有人都视妾身如猪狗,都当妾身是那上不了肮脏玩意儿,可你们自个儿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没了个好出身,你们什么都不是,连给妾身提鞋都不配,哈哈哈哈哈………”
略显空荡的大殿之内,李四儿银铃般地笑声恍若魔咒一般……
何为蛇蝎美人,哪怕殿中一众大老爷们,此时也被对方眼中明晃晃地愉悦之色给生生瞧得不寒而栗。
诚然隆科多这些年纵使再多不是,然待眼前之人,却是万般没得说的。不说其中是否有轻视,视之如玩物的成分′。取之不尽的华服美饰,堪比王妃福晋的尊荣排场,然而临到头来这最狠的一刀,啧啧………
这美人虽美,却是带着噬骨之毒的,众大人不由想道………
念及已故的孝懿仁皇后,胤禛到底手下留情,一杯毒酒了结了对方的性命,也算留下了全尸。
庭审之后很长一段时日,紫禁城内,各大勋贵府上后院都安静了不少。不说佟佳氏此番里子面子都给丢了个干净,然而这事,却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根据李四儿的供词,这些年来,不拘京城还是地方,同隆科多沆瀣一气,贪污受贿的官员竟是不下数百之数,可想而知,胤禛心下这把火,总是要烧到什么地方的………
近来几日,连早朝之上都无端安静了不少。
寒冬腊月,窗外已是一片银白之色,诺大的雪花簌簌而落。屋内却又是另一番情景了。红泥堆就的炉子旁,弘曦怀里环抱着永珩,将一块烫好的羊肉放入对方银白的小蝶之中。瞧着自家儿子眼巴巴的模样,末了还不忘警告道:
“羊肉性温,最后一片,不能再多食了………”
“阿玛………”眨巴着大眼睛,永珩可怜巴巴瞧着自家阿玛。
轻哼了哼,老父亲弘曦丝毫不为所动。见撒娇卖乖无用,永珩只得怏怏地垂着脑袋,无比珍惜地解决了最后一块儿肉片儿。
那一小口一小口的可怜样子,活像被自家阿玛残忍虐待的小可怜似的。弘曦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小屁孩子,年纪不大,戏倒是还不少。
一旁的谢子奕眼中不由带了些许笑意:“大阿哥小小年纪便这般乖巧伶俐,殿下倒不必过分拘着了………”
似是得遇知己,永珩用力点着小脑袋,再赞同不过,被自家阿玛无情地敲巴了一记:“子奕兄可别被他这幅模样给骗了,也就在我这儿能收着些,素日里可有的皮呢,前几日还将御书房一方上好的古砚给糟蹋了,就连额娘宫里的各色珍玩,这孩子都没少霍霍………”
听着自家阿玛细数自个儿的恶行,永珩眨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弘曦好笑地揉了揉小孩儿的圆溜溜的脑门儿。
“你啊,就仗着阿玛额娘宽纵……”
“对了………”瞧着对方隐隐含笑的眸子,弘曦刚想问什么,却听门外小厮来报,说是有客来访,人这会儿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
窗外,诺大的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弘曦转头看了一眼,得了不用问了,这种时候还能巴巴赶过来的,除了那些人还能有谁?
果不其然,谢子奕面上笑意肉眼可见地落了下去。“殿下还请稍等片刻,子奕去去就来………”
执起一方青伞,谢子奕略显单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眼前。
看着对方匆忙离去的背影,弘曦微微摇了摇头,所谓士宦名门,世代清流,大抵也不过如此。想着自家皇阿玛早前透出的只言片语。
江南啊!执起手中汤匙,氤氲的热气遮住了视线。弘曦忍不住眨了眨眼,心道待到明面丰收之际,自个儿的计划是不是也该提前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