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复制了康熙爷的脸(清穿)(203)
“额娘的傻姑娘啊………”索绰罗夫人深深叹了口气,看着脸色骤然苍白的女儿无不心疼道:“你以为这事儿是能躲得过去的吗?早前世子甚至福晋不提,不过是为了不让那等庶出的落在前头罢了。除了那等贫寒人家,你看外头哪个爷们身旁没几个伺候的!”
“不说旁的,世子殿下作为万岁爷唯一委以重任的皇孙,外头不知多少眼睛盯着呢?你以为有些事儿当真没人议论吗?”看着几乎摇摇欲坠的女儿,索绰罗夫人颤抖着声音道:
“光这些时日,有关咱们索绰罗府的姑娘不贤善妒的传言有多少你怕是不知道。不说你妹妹眼瞧着都要到议亲的年纪了,就说瑾萱,咱们虽为后宅女子,眼睛却万万不可只瞧着后宅这一亩三分地。”
紧紧拉着女儿的手,只见索绰罗夫人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世子爷身份已然极是尊贵,可也并非没有更加尊贵那一日…………”依自家老爷所言,这最顶上那位置,有八成便是要落到雍亲王头上的,想到这里,索绰罗夫人一双保养得宜的眸子瞬间亮得惊人。
“到了那个位置,名声有多重要你不是不明白。说一千道一万,日后殿下身边不可能少了伺候之人,与其被动接受还落得个声明有损,与殿下生下嫌隙,还不如先下手为强…………”索绰罗夫人低声劝说道:
“好歹先拢住了对方的心思,你如今身子不方便,若是等世子爷被上头赐下的贵女们吸引了去………”
“不会的…………”索绰罗氏猛地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弘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复又浮现在了眼前。不会吗?索绰罗氏问自己。哪怕枕边之人,那人的心思你究竟又能懂个几分呢?
他对你敬重有加,温柔爱护不假,可其中情分又有几分呢?或者说,区区男女之事,又能在对方心上占据几分位置。
想到这里,索绰罗氏蓦地瘫软了身子。
一旁的喜塔腊氏见状复又再接再厉道:“最迟不过明年,你那妯娌也要嫁了过来。甫一进来便是郡王福晋,便是早前再如何,只这一点便胜过旁人太多,你这做世子福晋的,倘若站的不够稳,日后有的是苦头呢!”
“额娘多虑了!”深吸了口气,索绰罗氏勉强稳住了心神:“世子同三弟感情素来要好,三弟平素待女儿也是尊敬有加,那那拉氏同娘家已然彻底撕破了脸,所能依靠者唯有三弟一人,便是再如何也不该自毁长城才是。”
“傻姑娘,这可是皇家,诺大的利益当前,兄弟算个什么?” 喜塔腊氏不知该不该感叹女儿的天真:
“只说你们府上这位,那般得天独厚的长相,又是早早封了王,心里怎么可能没个旁的想头?”若只是雍王府便罢了,依对方的能耐。区区王爵自然算不得什么,可若是那九五尊位呢。眼瞧着四爷封顶的机会愈发的大。
这天下间,有哪个不心动呢?
母女二人说话间,殊不知此刻大门之外,本欲离开的弘晖却是蓦地停下了脚步。
话到这里,喜塔腊氏蓦地想起了什么:“瑾萱啊,你可知额娘来之前瞧见谁了?”
“谁?”见自家额娘一脸凝重的模样,索绰罗氏不由开口问道。
喜塔腊氏眯了眯眼:
“曾经的内阁宰辅,如今的工部尚书齐佳大人,额娘来时,打巧见着两位一道在园子里有说有笑的,气氛很是融洽。”
“额娘多心了,三弟当真不是那等心思深沉之人。再者………”索绰罗氏轻叹了口气:“这话额娘日后切记莫要再说了,世子爷待这位嫡亲的弟弟极其爱重,不比王爷少上几分,倘被殿下知晓,心下必然不喜。”
“两个相差了几个辈的人,有什么好谈的。”想到日前自家老爷说的,喜塔腊氏摇了摇头:“由此可见啊,对方什么不掺和朝政都是假的。不过女儿你说的对,人家兄弟两个便是再不妥,你这做福晋的也断不能插手其中。”
拍了拍自家闺女的手,喜塔腊氏难得温声道:
“总之你好好想想额娘方才说的,这事儿你便不要管了,届时请你阿玛寻人在殿下耳边稍作提点即可,孰轻孰重,想必殿下心中自有分寸。”
面对这么个得天独厚,日后极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亲弟弟,世子殿下当真心中没有半分芥蒂。推己及人,喜塔腊氏心下却是半分不信的。
大门之外,待望风的小丫头紧赶慢赶跑回来之时,院前早已是一片寂静,半丝人影也未曾得见。
小丫头一只手捂着肚子,见状狠狠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误了自家姑娘的事。
“你我夫妻一体,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大可说出来,咱们一道商议解决。” 入夜,洁白的帷帐之内,看着眼前神色复杂,面上满是欲言又止的福晋,弘晖突然开口道。
冬日的夜里,连声蝉鸣都无,一切安静的吓人。索绰罗氏紧紧掐着自个儿的掌心,一时间种种思绪倾轧而过,半响方才强笑着缓声道:
“爷多虑了,妾身打从怀孕后便整日在府里,哪里又有什么为难之事呢?”
“哦,是吗?”
黑暗中,弘晖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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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选择
月末接连两场暴雪过后, 紫禁城的天愈发冷了下来,胤禛每日裹着厚厚地大氅往来于衙门之间,只近来几日肉眼可见地, 神色愈发凝重了起来。
“阿玛, 盛京那边可是传来了消息?”暖阁内,伴随着一阵阵暖风袭来,弘曦方才将缩在指套里的小手捞了出来。外室的炉子上, 早早炖上的羊汤这会儿已经熬的奶白, 弘曦亲自起身呈出一碗端到来人跟前。
褪下身上厚重地貂皮大氅,许是在外头奔波久了, 胤禛这会儿眉间尚还带着些许霜色, 连声音都带着三分僵硬:“怕是情形不大乐观………”
一碗热腾腾的羊汤下肚,身上湿寒之意顿时轻了不少,然而胤禛神色却未有半分缓和, 眉间反倒皱地更紧了些:“不说盛京了, 便是京郊, 短短几日功夫, 不晓得多少百姓被压在底下。”
天寒地冻的,怕是一碗热汤都是奢望。
天灾,从来最是无情。
弘曦无意识地拨弄着手中的汤匙:“儿子那庄上还有几台起重设备, 明儿便先给张大人送去。”
胤禛点了点头, 从来人命最是重要,不过想到弘曦前些日子的忙碌,四爷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你那庄上可还要紧?”
“放心吧阿玛!”弘曦摆了摆手:“儿子不过一时心血来潮想弄着方便出行的新鲜玩意儿, 耽搁些时日倒也无妨!”
左右也不急着用。
“你心里有数便好。”
两人说话间, 只见一身鸦青色旗服的乌拉那拉氏缓步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几个端着茶点的小丫头们。
父子俩跟前, 不大的桌案上很快便摆满了各色糕点小食: “听下头人说,爷今早膳没来的及用,匆匆忙忙地出了府。”半坐在软榻上,只见乌拉那拉氏轻轻叹了口气:“灾情之事再急迫,爷也该注意身子才是。”
“就是就是!”弘曦忙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核桃酥往对方嘴边递了递,嘴上还不忘吐槽道:“人家冬日里都是屯膘的时候,哪像阿玛你,半个冬天下来,身上尽是掉肉了。”
这人,当真是什么时候都能让自个儿忙起来。说话间,复又往对方盘子里夹了块花生酥。
有些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些年面对弘曦时不时的投喂,四爷如今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张嘴咽下:“你我便是再如何,也有锦衣可着,温饭可食,跟那些这会儿正值饥寒交迫的百姓们想比,又有什么值当言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