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复制了康熙爷的脸(清穿)(173)
“呵!”胤禟闻言将手中茶盏重重放下:“也不瞧瞧爷一年交上去的银子都快抵上半个国库了!”
“不………不至于吧!”半个国库,弘曦虎了一跳。
“怎么,瞧不起你九叔我?”老九剑眉微挑,斜斜地睨了对面一眼。
“那倒不是……”对他家九叔的搂钱能力,弘曦那是一万个信服,“不过半个国库,国库现在………”弘曦有些犹豫道。
“嘁!”胤禟闻言轻嗤一声,指尖轻轻摩擦着杯沿:“你当咱们老爷子宽厚仁慈的名儿哪来的?就如今这权利场上滚上一圈儿,不贪也染给上一半儿了。”
迎着弘曦不可思议地目光,胤禟又是一个冷哼: “不信,回头问你阿玛去!我瞧着老四近两年头发可没少掉!”最后的最后,胤禟尚还不忘幸灾乐祸四爷。
弘曦艰难地咽下了口手边的茶水:“不至于吧,就说这铁轨,一年下来收入也决计不少吧!”
“啧,这大米再多,也经不住硕鼠啃的。要不你以为江南那边儿这回怎么敢闹得这么大?刺杀钦差又是什么个罪名?”重新斟了杯茶水,胤禟方才幽幽道:
“谁这胆子啊,不是一日日练出来的?不过你的那位小朋友,倒还算是个人物!”
难得听他这般夸奖,弘曦当下却是丁点儿笑都挤不出来,不过:“九叔你今儿特意等在这儿,不会就是同侄儿说这些的吧………”
“怎么,让你九叔我白白搭了那么些银子,还不准爷去瞧瞧这到底是哪方神圣?”胤禟闻言狠狠翻了个白眼。
“是吗?”弘曦一手撑着桌案,将脑袋凑过去,细细地打量着来人的神色:“那为什么,侄儿总觉得九叔你不安好心呢?”
一手将眼前的脑瓜子推开,胤禟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口:“哦,是吗?那肯定是你的错觉了!”
“啧啧,可怜见儿的,小小年纪眼睛都不好使了。”
弘曦“………”
京都车站,弘曦左等右等,眼瞧着都快到晌午了,却连个人影儿都没等到。马车上,眼瞧着茶水都快见底儿了。胤禟极是烦躁地敲了敲桌沿:“我说,爷的亲侄儿啊,你来接人都没个准信儿的吗?”
“按理来说早就到了呀!别是又出什么事儿了吧!”想到早前那次刺客,弘曦掀开帘子四下张望,心下不免担忧。
“来啦来啦!”
轰隆的车鸣声中,远远地,只见一道靛青色的身影立在前方。很快便像是看到了什么,正带着随从急步向弘曦几人走来。 “抱歉殿下,临时有事,子奕等人只得换了个车程。”
“没事………”弘曦忙摇头道,说话间还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番:“倒是你,身上伤势如何了。”
“子奕无事,不过皮外伤罢了,倒是其琛他………”说到这里,谢子奕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下来:“那一箭,本应是朝着我来的,是其琛他替我挡了下来。”
他不后悔自己做下的决定,也做好了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可这般代价决计不包括自己的好友。
马车缓缓向前驶着,弘曦顺手递了杯热茶过去:“曹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这会儿人不是已经挺过去了吗?”说实话,早前不觉得什么,方才听了自家九叔的一席话,弘曦倒是难得心虚了起来。
到底是皇玛法他老人家,养大了那些人的胃口。
因着曹硕身上伤还未彻底痊愈,甫一下火车便移到了马车上歇着,年希尧正在一旁看顾着。见他这会儿明明已过数月,至今面色还透着苍白便知早前的伤势有多重了。弘曦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一行人也不敢耽搁,很快便来到了离此地最近的谢府。
碍于一旁神情自若的胤禟,饭桌上众人都没怎么说话,只莫名的,弘曦却觉自家九叔目光愈发的诡异了起来,尤其是看年希尧的时候。年希尧本人好似明锐地也察觉了什么,原本就不善言辞的人如今愈发沉默了。弘曦脚下使劲儿狠狠地踢了对方一脚,眼神示意:
“够了啊,别太过分………”
胤禟哼了哼没有说话,只手上扣着的动作愈发明显了起来。
临走前,弘曦特意将年希尧拉了过来:“方才我九叔叫你过去做什么?放心若有为难的,都推到我身上就好。”说着,弘曦还特意拍了拍不甚明显的小胸脯。
年希尧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不过话还是要实说的:“方才郡王爷同奴才道,说是要出银子资助奴才以后的实验。”
“不是吧,九叔有这么好心?”弘曦狐疑道。
“不过前提是,日后奴才所出的产品,需得由他进行处置。”
我就说嘛,不知为何,听了这个,弘曦竟有种松口气之感。
“当然所得利益由奴才,贝勒爷您,还有郡王爷三人分得。”
后面的话弘曦倒没那么在意了,毕竟早前投资这个也非是为了银钱。甫一上了马车,弘曦便大爷似的斜倚在榻上,再不复早前小心翼翼地态度:“我说九叔,您可真行啊,墙角都挖到侄儿手上了。”
“呵!”对他这前恭后倨,给根杆子就往上爬的行为胤禟不置可否:“难道侄儿你不该感谢叔叔帮你解决了一大麻烦,据我所知,他那所谓研究,侄儿你这几年往里投的银子,没个十万两怕是打不住吧!”
说着胤禟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睨了弘曦一眼:“你那点儿小金库,光是供应庄上的那些个研究怕是都够呛了吧………”
“咳咳………”被戳中痛处,弘曦尴尬地咳了咳。”“那又如何,我可不信,九叔你有那么好心,还不是瞧到了羊毛,或多或少都要过来薅上一点。”
“连亲侄儿身上都不放过………”最后,弘曦仍不忘小声嘟囔着。
“那又如何,知道什么叫商人吗?眼前的羊毛不薅上一波,那还是我老九吗?”胤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弘曦闻言奉上个大大的白眼,指着自个儿的脸皮道:“脸呢,九叔,脸呢?”
“爷我只要有银子,脸算个什么。”胤禟扬眉轻哼道。弘曦默默地奉上大拇指。
翌日早朝,既然人都已经回了,自是轮到论功行赏的时候,尚在养伤的曹硕不用说,谢子奕更是往上稳定住了江南局面,朝下揭破了一系列滥杀无辜甚至借此谎报贪墨粮食药物一事。
因着焚村之事到底过于骇人,甚至此次疫情控制得当,有些民众本不至于身死,此事一经揭开,便在江宁等地掀起轩然大波。重重民愤之下,老爷子也不敢等闲视之,该杀头的杀头,该入狱的入狱,干脆利落的动作三蕃之后便极是少有。
起码此刻,整个江南官场为之一清。弘曦更是敏锐地发觉,自家阿玛近日连饭都多用了几碗。
然而,与此相对的,当事人谢子奕的日子过得便不那么好了,辉煌的名声,连升三级带来的圣眷,京中学子诸般推崇之下,朝中隐隐的针对也逐渐多了起来。
“年轻人啊,予人退路便是予己退路………官场上,眼睛睁地太大是走不长的。”吏部,一个胡子发白的老郎中叹息着道。
“多谢大人提醒!”谢子奕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心知同那些明里暗里警告敌视他的人不同,这位老大人是真心为他好,甚至为他惋惜的。
“哎………”老大人幽幽地叹了口气,也不知叹的是对方还是旁的。
此行人中,比之谢子奕两位朝廷命官,反倒是年希尧这人最难界定,论功,“疫苗”的诞生,稳定江宁局势,此人可以说的上居功至伟,然对于一个毅然决然抛下文人最为重视的乌纱帽,反去经营小道之人,无疑又触动了许多文人敏感的神经,因而此次反对比之弘曦想象的更为激烈。
“能制出“疫苗”此等好物,证明这位年公子医术非比寻常,何不特准入这位了太医院,也好继续为陛下出力。”一位胡子发白的老儒生率先出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