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白濑君的救赎之旅(47)
虽然换了房间,但白濑的镣铐还是挂在脚踝上的。因为房间变大的原因,链子也变长了。
太宰是在下午来的。
最近Port mafia没有什么大动作,受伤的人少,难得清净的时候,白濑蜷缩着阳光下的榻榻米上睡觉。
或许是因为我是阿飘的原因,我没有任何睡意,只是坐在他身旁,望着他瘦削的侧脸出神。
这个世界的白濑一直待着实验室里,他的身高比我矮一大截,整个人瘦小得可怜。
我望着他,就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幼犬一样。
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白濑警觉地从榻榻米上坐了起来。
我注意到,一进门,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目光就集中在了我身上。
我头皮发麻。
这俩居然能看见我了?怎么做到的?
中原中也惊讶地看向我的手腕,他疑惑道:“你为什么也有那块表?”
也?
没有我在,这个世界的那块表不一定会被兰斯拍卖下来。
那么,那块表的主人现在是谁?
我审视着中原中也的表情,隐约窥见了一丝端倪——
这块表居然在太宰治手里?真是晦气!
太宰治深深地望了我一样,低沉地笑道:“你长发果然很好看。”
“有病就去治。”我翻了个白眼,“别在这里发癫。”
太宰阴森森地笑了,他威胁道:
“你不要觉得我碰不到你你就有恃无恐了,桑田飞鸟,我想对白濑做什么,你完全阻止不了。”
被太宰威胁了一下,我冷静了下来:
“你想怎么样?”
太宰治仔细端详着我,然后转头询问中原中也道:“你觉得他好看吗?”
中原中也的表情像是想骂人,但他硬生生忍住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
中原中也憋屈着脸道:“好看。”
太宰笑了笑:“难怪他们那么喜欢你,要是换了我,我也喜欢。可惜啊,为什么这里的是白濑抚一郎呢?”
我冷哼一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就是我,你贬低他就是贬低我。”
太宰治不置可否。
而中原中也瞪大眼道:“你也是白濑?”
太宰懒洋洋道:“他是另一个世界武装侦探社的社医,桑田飞鸟,白濑抚一郎是他过去的名字。那个太宰怎么这么幸运,能遇到你?”
我阴着脸反驳道:“这个白濑怎么这么倒霉,能遇到你?”
太宰这家伙属实是有什么大病。
他这人有些阴晴不定,我反驳他之后,他就沉下脸,将一把剑丢给了白濑:
“你,和中原中也打一场?”
“你是不是真的有病?”我怒气冲冲道,“你这是让他去送死!”
一旁的白濑没有说话,只是捡起那把剑,仔细端详了一下。
那把剑对于他来说有点长了,对于我的身形是正好。
我刚才没来得及注意这把剑。现在一看,我的脑子轰的一声宕机了。
“你怎么会有我的剑,简直一模一样?”我颤抖着声音望着那把剑道,“从那块表到我的剑……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宰露出了一个空洞的笑容:
“这世界上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我早就想见你了,桑田飞鸟。”
我冷笑一声,嘲讽道:
“那边的太宰从来是叫我白濑,而这边的你却叫我桑田飞鸟,真是讽刺啊。”
一旁的中原中也犹豫了半天,欲言又止。
太宰看了他一眼,命令道:“现在打,反正死不了的。”
中原中也的表情像是想杀人。
我也想杀人。
太宰蛊惑道:“我早就想见识一下横滨银狼之下第一剑客的剑了,你不用剑的话,我让白濑用也一个样。”
此话一出,中原中也似乎松了一口气。
太宰的真正用意不是想让白濑和中原中也打一架,白濑绝对一招都打不过他。
他的目的是逼我在他面前用剑。
我总共就在横滨用过一次剑,还是为了制止伊顿和兰斯这两个醉鬼。
不过,“横滨银狼之下第一剑客”这是什么鬼称呼?
这称呼也太恶心了吧?
太宰似乎看出来了我的想法,他解释道:
“这个称呼就是那次宴会之后森鸥外说的。森鸥外说,你的剑术虽然比不上银狼阁下的拔刀术,但估计银狼阁下之下没有人比得过你了。”
我皮笑肉不笑道:“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赞许了?”
太宰挑挑眉:“让我见识一下。要么你用剑,要么白濑用剑打中原中也。选一个吧?”
我憋屈地拔出了剑。
即便是我吃瘪,我也要报复太宰治。
我剑剑直指太宰命门,太宰这家伙居然在躲,他居然想和我交手?
明明我们彼此都碰不到彼此,他却装作我能碰到他的样子和我交手。
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憋着气一边那剑砍太宰,一边冷声道:
“怎么,当了首领之后体术下降这么多了?”
太宰只是笑,双手插袋,围巾和风衣随着他的跃起而在空中飞扬,看起来倒是英俊潇洒。
这家伙也太装了吧?
如果我能碰到他,我真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丢去喂狗。
太可恶了这狗人。
外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首领,您……?”
那人瞪大眼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太宰治一眼,眼神茫然。
看到那个人的脸,我脑子里轰的一声,怒火直接冲昏了我的头脑。
我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
“太!宰!治!告诉我,敦为什么在Port mafia?”
这下我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但令我挫败的是,我碰不到太宰治。
我也只能在这里无能狂怒。
“敦一直在这里呢,”太宰微笑着双手插袋,露出了一个清爽的笑容,“有什么问题吗?”
我剑从太宰身上穿过了很多遍了,一点伤都没留下。他们碰不到我,我也碰不到他们。
我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我只是一个来自异世界过客而已。
旁边的白濑都快吓傻了。
我冷静下来,将剑放回了剑鞘:“既然敦在这里,垂耳兔在武装侦探社?”
太宰闷笑一声:“没有,芥川还没有通过入社测试。”
以他的性格,他确实很难通过入社测试。
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起垂耳兔的时候,太宰身后那个女秘书表情突然变了一瞬。
我望向敦,眼睛在他的项圈里停留了一瞬,火又起来了:
“没有社长,他就是这么控制异能的?难怪白濑脖子上都是伤疤!”
“怎么,心疼了?”太宰冷笑一声,“白濑可不值得心疼。”
我抱着剑,望着拿着那把剑跪坐在榻榻米上不知所措的白濑,冷哼一声:
“他值得。如果连我都不心疼他,这世界上就没有人爱他了。”
“他不是你。”太宰说,“不要混为一谈。”
“他确实不是我,”我望着白濑比我要瘦小的身影和那枯瘦的侧脸,叹了口气道,“他比我厉害啊。”
太宰愣了一下。
我望着白濑深灰色的眼睛,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白濑是个好孩子啊。即便经历了这么多,他也依旧是个好孩子。”
白濑跪坐在榻榻米上的身影抖了一下,他抬头望着我,深灰色的眼睛就像是黑夜里暗潮汹涌的大海。
他望着我,眼神茫然。
我隔空摸了摸他的头道:
“他只是缺乏一个正确的引导而已。我等到了桑田医生,可他的桑田医生已经死了。”
接着,我有些悲哀地陈述道:“我只是比他稍微幸运一点而已。”
白濑紧紧抿着唇看着我,眼泪从他深灰色的眼睛里淌了下来。
多大了还哭鼻子?
就这点可不像我。
看着掉金豆豆的白濑,我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