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三穿陈阿娇+番外(51)
箱子里放着三件套:兔毛耳罩,羊绒围巾和羊毛帽子。
刘彻一个月里,至少有十二三日歇在椒房殿。剩下的日子里,偶尔也会到椒房殿用膳,几乎是亲眼看到阿娇一点点备好寿礼。
又耗时又费劲,刘彻依旧觉得毛线织物很难看,但也看到阿娇的用心。要知道,他的这位表姐长到二十余岁,没拿过一次针碰过一回线。
便是刘彻,也没得到过她亲手制作的礼物。
无价宝易得,心意难求。
刘彻有点后悔之前拒绝太快,以阿娇的性格不会想到要给他织一件。失策!就算不戴,摆在床前赏玩也不错。
“你说那个……哦,那件带花的帽子啊!怎么会是送给老太太的。”
阿娇道:“那是给隆虑的。”
原本刘彻只是有点遗憾没得到阿娇亲手制作之物,现在就是酸了。
刘彻脱口而出:“隆虑都有,孤的呢?”
阿娇奇怪地看着他,“陛下不是说自己用不着吗?”
还是那句话,用不用得着是一回事,有没有是另一回事。
“我说过吗?”
阿娇只当他日理万机不记得了,肯定道:“你说过。”
刘彻:“……”
孤给你台阶,你为什么不下!!!
阿娇:手工活不是那么好做的,她还打算给亲娘窦太主织一件手套,不能厚此薄彼嘛!除此之外,不接受别的订单。
刘彻瞪着阿娇。
不得不说,这些日子以来,太皇太后退居二线,慢慢将朝政还于刘彻,使得他一日比一日更有帝王威严,身上气势的变化肉眼可见。这么一直盯着人看,还有点吓人,阿娇拍拍胸脯:“怎么啦?”
刘彻:“……”
他没脸说吃醋。
“没事,”刘彻闷闷道:“孤走了。”
阿娇奇怪地看他一眼,刚来就要走。不过,还是微微福身道:“恭送陛下。”
刘彻走出七八步远,又回过头:“表姐怎么不问问,孤要去哪?”
阿娇蹙眉:“陛下说过,不喜欢我追问您的行踪。”
刘彻……刘彻冷着脸走了。
阿娇觉得莫名其妙,合上箱子……嗯,给娘织什么颜色的手套呢?
青君三步一回头,走进内室,本想问陛下怎么匆匆离去。却见主子正抱着线团配色,便想:陛下可能是忽然想起有什么急事,要是两人起争执话,主子没道理如此平静。
如此,便丢到一边不管了。
……
七八天时间一晃而过,阿娇月事终于干净。大清早的,带着膳房刚炸好的一篮子酥肉游园。寻得一处高台,看底下松柏常青,铺上席靠着凭几而坐。刚掀开遮着篮子的布,油炸食物的香气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她夹起一块品尝,油滋滋、酥脆脆,这绝对是过油炸过两遍以上的,外酥里嫩,肥瘦相间的肉荤香迷人,面衣中混合的花椒粉有很好的解腻、提鲜作用。叫人吃一块,还想再吃一块。
月事干净,才不怕吃油腻的,不然要长痘痘。
阿娇之前就想吃炸酥肉来着,等待好几日才吃上,还不得过够瘾。小半篮子全进她肚子里,青君在一旁看着,害怕她吃坏肚子。正巧詹事周希光请来禀事,青君把他悄悄拉到一边说:“周大人,一会主子要是请你吃酥肉,您可一定要接着。否则她能吃光一篮子。”
周希光眉梢一挑,沉默无言。
不过他刚登高台,青君所说的一幕便出现了。
“周大人尝一尝膳房刚炸好的小酥肉,还是热的。”
周希光:“……”他本想推脱,目光触及阿娇沾上油光格外娇养的唇,像是被烫到一样低下头。心思烦乱中伸手接过程安递来的筷子,夹起一块酥肉。这下不尝一尝也不行了!周希光心中一叹,吞下嘴里的肉,问道:“果然美味,这是怎么做的?”
阿娇听旁人说周希光天未明就披衣起床,往往太阳落山才肯进食。每餐吃得极少,不如一八岁稚童的食量,仅仅足够让自己活着而已。
未经他人苦,不能劝他人笑对人生坎坷。难得周希光对一样食物感兴趣,阿娇笑着道:“做这个干花椒最重要,先舂碎但又不能太碎。你喜欢的话,我把面衣的制作方法送到你府上。关键在于火候,要炸得金黄酥脆而不糊……”
……
远处一棵古松旁,身穿玄色常服的刘彻定定地看着高台上相视而笑的两人,目光中泛起冷意。
哼,那是皇后詹事周希光吧。长得挺俊!怪不得能迷倒整个长安城……可惜,都是以前的事了。
春陀大着胆子唤道:“陛下、陛下,小心伤着您的手。”
刘彻回过神来,丢掉手里不知何时折断的一截松树枝。
“走,过去瞧瞧。”
瞧瞧孤七日未见帝王一面的皇后,如何眼笑眉飞与他人一同游园饮酒。
作者有话要说:阿娇:胡说八道,我根本没喝酒。
一更短小,晚上见。
第40章 油条[一更]
“陛下驾到!”
阿娇转过头, 见刘彻大步走来,嘴里道:“皇后不必多礼。”她便没有行礼。不过,除她之外的人都要由坐改为跪, 再拜见天子。
“臣周希光叩见陛下。”
“周詹事请起,”刘彻在阿娇身旁坐下,似随口一问:“孤远远见你们聊得开心, 在说什么?”
阿娇:“喏,说眼前的一篮子酥肉,怎么炸得金黄酥脆, 香气扑鼻。”
刘彻拿起一块酥肉放进嘴里,嚼得咔嚓作响,的确是又酥又脆。
“周詹事觉得酥肉好吃?”
阿娇奇怪地看刘彻一眼:“要是觉得不好吃,怎么会提及制作方法。”
周希光低垂着眉眼,隐隐察觉到一点异样。他不动声色道:“中宫膳房的美名,宫中无人不知, 无人不晓。臣不过一介俗人,没有长着一条与众不同的舌头, 自然觉得美味。”
刘彻:“孤也觉得这是美味……有些冷了。再让膳房送一篮过来。”
程安应诺, 将吃得只剩下垫篮底一层的酥肉撤下去。命人摆上带出来的点心, 自有小宫女送上茶水饮子。
阿娇:“对了!周大人何事寻我?”
周希光温声应答,说的是神仙殿里有小道童传话出来, 待到太皇太后寿诞之日,当为敖神官留下一个席位。
听到这话,刘彻也是一惊:“敖神官要进宫赴宴?”多年以来,便皇帝是在神仙殿外祭神,敖神官也不一定出现。
周希光:“不会有错。”
刘彻:“这是一件好事,奶奶会高兴的。”
周希光趁机退下, 留下阿娇两人挨着肩膀坐在高台上。他快步离宫之后,又在宫门站住,驻足许久,没人知道他想了些什么。
这边,刘彻端着茶喝一口,意味不明道:“表姐,孤似乎许久没见着你了。”
阿娇算一算日子,“有六七日了。”
“你知道孤为什么不来见你吗?”
“陛下国事繁忙?”
阿娇:“平素要注意休息才好。”
“不对,你再好好想想。”
阿娇有点不耐烦了!有话不能直说吗?她看着刘彻道:“这几日陛下常去后宫……”这不是她打听的,而是长乐宫里听人无意间说起的。
“我来着月事,你不来不是常理吗?”
刘彻:“……”
你反省一下是不是惹孤生气了!这话刚到嘴边,听到阿娇的解释,又被他硬生生吞回去。
“孤不来椒房殿,你不会来前殿寻孤吗?”
阿娇大惊:我有病啊?主动加班!又没有加班工资,挣表现又不会升职。
“可是陛下说过不喜欢……”
“孤是说过,”刘彻打断她:“你性子能不能和缓一些,不要一味地走极端。”
要嘛粘人得像扭糖,要嘛冷淡得像坚冰。
阿娇真心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只能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这时候,程安送来装得满满的一篮子黄澄澄的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