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和警队之花灵魂互换后(158)
黑泽阵看着库拉索,仔细地观察库拉索所有细微的表现。
她的身上有一种很腐朽的气场,与她方才身处于孩子之间鲜活得分为完全不同。
她整个人就像是站在彼此交错的十字路口,正中央被阳光切割。
“给你。”库拉索把卡片从地上捡起来,递给轮椅上的人。
黑泽阵眉目微泠。
没有反应吗?
库拉索蹲在轮椅旁边,看着黑泽阵裹着纱布的右腿,抬眸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在那双异瞳里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谢谢你救了我。”她说。“春日野警官,你的伤势严重吗?”
黑泽阵以前在组织里面也见过库拉索很多次。
对于库拉索的印象他一直认为是一个沉默寡言、很少说话,对朗姆的所有任务和命令都言听计从的木头。
也鲜少见过库拉索露出这么放松的笑容。
黑泽阵没有回答库拉索的话,而是把目光放到了不远处的那群小屁孩儿身上。
“没想到你居然会和这些幼稚的鬼头玩得这么开心。”
黑泽阵对自己的卡片刺激效果很是不满。
不应该啊。
组织实验室里的人说过。
芯片的唯一刺激就是彩色的镭射纸。
镭射纸的存在能够让芯片对大脑造成极强的刺激。
但是看库拉索的这个反应,好像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
不过也是了。
组织实验室里的那些老头子们总是会拿“实验的效果总是会有偏差”为理由搪塞过去。
不然的话,朗姆的眼睛也不会被摘掉了。
刺激效果失败之后,黑泽阵也懒得和库拉索说那么多的废话,他转了一下轮椅准备回去的时候库拉索突然走过来,把那几张卡片递给了黑泽阵。
“春日野警官你知道吗?这就是我渴望而又没有办法获得的人生。
”
她笑着,但表情看起来却很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之后,我就觉得自己整个人的状态都很放松。这种放松的感觉是前所未有地让我沉浸在这种放松状态里面,完全不想出去。有的时候他们问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悲哀,但我却觉得以前的自己更悲哀。”
这种悲哀的体现在于什么地方呢?
库拉索也没有办法描述得很详细。
但是她只知道。
“现在的我,是自由的。”库拉索站起来,银发被轻风拂动。
她看起来整个人都很轻盈,脸上的笑容也很轻盈。
像是一只挣脱了绳索的风筝,可以随着风恣意地消散在这个世界任何地方。
自由吗?
黑泽阵在心里问自己。组织里面的人是不可能有自由二字的。
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太多的规矩阻碍着,但实际上随时都被危险陪伴。
他何尝也不是,被那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万重枷锁捆绑着。
所有人都说琴酒是被Boss养出来的一个最中心的杀人工具。
他的人生在进入黑暗的时候,就不再由得他自己了。
那个在他人生当中充当着他“父亲”角色的人,曾很多次地告诉他。
——“把你完全的信仰都交托于我。”
于是,从灰烬里走出来的小孩,变成了那个老人的Gin。
他曾经被九个家庭收养。
组织算得上是收养他意义上的第十个家庭。
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把他送回到孤儿院、后悔收养他的“家庭”。
他很满意。
即使知道自己对于组织来说的意义很特殊,但还是会选择留在这个地方,完美地充当着这个地方最强劲的守护者。
他在守护这个组织。
但是……组织却把他们当成利用的工具。
不。
他怎么能这么想呢?
为什么脑海里面对于工具的描述挥之不散。
黑泽阵冷漠地看着库拉索,觉得她此时此刻浮现在脸上那种叫做“幸福”的笑容非常丑陋,很想要站起来用刀子割破她的笑意,让她的脸上多几道疤痕看着她绝望和崩溃才能舒缓他心里的火气。
这种笑容让他作呕。
也让他没由来的生气。
库拉索找到了她人生的意义吗?
她凭什么可以找得到?又凭什么可以轻轻松松地说出“自由”二字。
“我的宝贝——”
远处飞奔而来的中年男人像找到了自己幼崽的猛虎,飞过来的时候沿途都卷着一股风。
他在黑泽阵面前停下,关怀备至。
“我刚才去病房里面探望你,医生和护士说你觉得病房里闷得慌想要出来透透气,怎么走得这么远啊?我在附近找了好久问了几个路人才找到你。”
黑泽阵的太阳穴发胀。
这个人又来了。
这几天春日野清奈的爸爸有空没空的就会跑到病房里面展开自己一连串的慰问,每一次来的时候也会大包小包地往病房里面扔各种乱七八糟的滋养品。
那些滋养品堆得整个病房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黑泽阵让人全部都给扔出去了。
他终于知道春日野清奈咋咋呼呼的性格是遗传谁的了。
真的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居然拥有一个一米九和大块肌的体格,站在日本人流里简直就像是一座极高的山峰。
“走吧。”黑泽阵伸手,示意爸爸把自己送回去。
库拉索也站在旁边,简单地和春日野爸爸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笑着和他们道别。
春日野清奈的老家在神奈川。
爸爸开的武道馆总部也在神奈川。
这次来东京,纯粹就是给武道协会的人举荐人才和交出国五道赛的战论,大概待一周后离开。
这段时间,春日野爸爸就住在那个出租屋里。
真正的春日野清奈在这柯南他们说完事情之后,回到家刚打开门,就看到黑泽阵坐在沙发上腿上盖着一条毛毯休息。
爸爸就坐在他的旁边,一手握着水果刀,一手握着苹果,细致而又耐心地帮自己“女儿”切苹果。
切着切着,一湍血顺着爸爸的手指流了下来。
黑泽阵无语又嫌弃地看着爸爸把自己手指头上的血往旁边的抹布上蹭,然后还生怕自己女儿担心自己似的朗声而又憨实的笑。
“没事没事,爸爸不疼,我再给你拿块新苹果。”
“……”黑泽阵,我也没问你疼不疼啊。
“……”春日野清奈。
这是在干吗?
上演父慈女孝?
听到门口有推门进来的动静。
屋子里一男一女的两个人全部都朝着春日野清奈的方向看了过来。
两个人也同时都流露出不一样的目光。
爸爸看起来好像有些僵硬,眼睛里的警惕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春日野清奈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以女儿的身份来说什么,只能努力扯了扯嘴唇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具有亲和力。
“叔叔好。”她老实且乖巧地和爸爸打招呼。
天噜啦。
这到底叫怎么一回事啊?
喊自己爸爸“叔叔”真是太奇怪了。
从春日野清奈在这个身体里醒过来之后,她和爸爸的关系就很好。,
如果非要说父女的话,其实用哥们来称呼会更贴切一点。
除了春日野清奈在暗网有个身份这件事之外,其他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跟爸爸隐藏过。
而爸爸赚的每一笔钱,都会经过春日野清奈的手。
哪怕是春日野清奈从警校毕业自己工作了,还是会有定时定点的收入打入春日野清奈的账户里。
春日野清奈这一声“叔叔”把黑泽阵脸上的嫌弃召唤了出来。
主要是她用着黑泽阵的那张脸,一副乖巧好学生的姿态,真的有些让人倒胃口。
而黑泽阵的表现,也引起了爸爸的揣测。
“我的宝贝,你现在都不爱笑了,这两个月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是说你谈的这个恋爱一点都不开心?”爸爸一边擦自己手指上的血,一边唉声叹气、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