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番外(61)
贝拉是人类,最终放弃青梅竹马的雅各布,选择了危险莫测的吸血鬼。凯厄斯带给我如此多的痛苦与快乐,我的生命与他息息相关,甚至成为了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那边听完我的话,传来一阵冗长的沉默。
我知道贝拉还是在为我担忧,就像我不可避免地在某个片刻不由自主地像预测到她的未来。
磨难与煎熬从未离我们远去,只是我们都选择了更为隐忍的方式去面对它。
“不管怎么说,“贝拉平稳的声音从话筒里扩大,”我相信你的先择。”
她继续说:“希望我们能很快见面,弥补这一次的遗憾。“
“会的。“我答复她,”我希望你一切都好。“
“你也是。“
我挂了电话,落日的余晖将房间笼罩成一片暮色。
爱是冲动,是心软,是痛彻心扉与可以随时抽身的虚假谎言;婚姻是责任,是担当,是心里一堵厚实的围墙与禁锢自由的牢笼。
从今天开始,我和贝拉,也许就彻底不能和以前一样,毫无顾忌地随心所欲了。
窗外的晚霞铺满了天与地交际的边缘,最后一丝暖意在夜幕降临前消失,徐风刮起窗帘一角,玫瑰的馥郁飘到鼻尖。
黑夜取代白昼,沃尔图里灯火辉煌。
婚礼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感谢阅读。
第51章
关于这一天,也许我会永生难忘。
阿罗敲响了我的房门,他神经质的眼里此刻换上了真实的笑意,在我打开门后颇为绅士地做出了邀请的动作,愉悦道:“美丽的小姐,请挽上我的胳膊,让我为你引路。“
我从听见敲门声起,一颗心就悬了起来,此刻看见阿罗这副做派,反而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
我将套了白色蕾丝手套的胳膊搭在他屈起的臂弯内,一步步走下阶梯。
鞋跟很高,踏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周围静极了,我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弦乐,浪漫的曲调,是凯厄斯和我一起挑选的音乐。
阿罗难得安慰了我一句。
“别紧张,小姑娘,我当年结婚不比你好多少。“
阿罗的妻子是位非常美丽的女士,但我反应比平时要慢上许多,因此一时难以想起她的容貌。
“谢谢。“我下意识应和了对方的话,随后听见阿罗低沉的笑意。
这笑意使我神经一跳,疑心自己哪里出了差错,险些扭头去看阿罗的脸。
他走得很稳,每步都像被仔细丈量过,体现出一种不急不缓的从容。
这段路不过五分钟,我却在期待与紧张里感觉自己走了快一个世纪。
阿罗挽着我走过长长的花廊。绿色藤蔓与缤纷的玫瑰缠绕在一起,与裙尾上大朵大朵的织花交相辉映,这种迷人的香味浸透了我的思绪,致使我如同僵硬的木偶,难以集中精神望向花廊尽头的吸血鬼。
凯厄斯穿了白色西装,浅金色的发向后梳,露出英俊凛冽的眉眼。他寒潭一般红色的瞳孔里正含了笑意,朝我望过来,像是江南水乡被春风吹皱的三月池水,有种难以形容的温柔。
周围的一切在我眼里像是蒙了层雾,朦朦胧胧看不清实影。我眨了眨眼,才发现阿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身边离开,剩下我站在花廊尽头。
晚风撩拨着我鬓边散落的黑发,周围宾客们的目光在我和凯厄斯身上流转。
他站在星灯与烛火簇拥的花帘前面,轻轻地喊了我一声。
手里的捧花被捏得极紧,我无法拒绝他的呼唤,再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通红着眼眶向他走去。
他后来和我说,这段路实在太长又太短,他看着我,就像看见自己荒芜的生命里终于出现了绿洲。
于是没等我独自走到尽头,凯厄斯就已经笑着提前走到面前,给我了一个再轻柔不过的吻。
他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地触碰了我的唇,手掌虚虚拢在我的腰际,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遇到凯厄斯之前,我从未设想过要与他人共度一生,分享所有的喜怒哀乐,但是我向凯厄斯迈出了这一步。
在众人善意的笑声里,他牵着我,在马库斯的注视下完成宣誓,交换戒指,然后相拥。
没有过多繁琐的细节,后来也只有灯光下一场尽兴的慢舞。
我靠在他怀里,这一生很长,我们还有更多的路要走。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写到这里啦。
其实这本书开得很仓促,后面一些章节也更得断断续续,所以真的很感谢大家的陪伴。
评论我都有看,你们的鼓励给了我很多信心,支撑着我将这本书写完。
原本还有一些关于卡伦家族和沃尔图里的章节,但是我想把结局留在婚礼,所以最后一章也只写了999个字,希望安娜和凯厄斯获得最好的祝福。
有时间会有番外更新,真的很感谢给我鼓励和建议的伙伴,不管之后如何,这本书带给我的喜悦与忐忑都会成为我宝贵的回忆。
之后应该还会开新文,大家有缘再见啦。
祝所有的读者生活幸福,每天都快乐。
第52章 番外一
再次见到贝拉,不知不觉已经是很久之后了。
结束蜜月之旅后,我和凯厄斯再次回到沃尔图里,得知了要攻打卡伦家族的消息。
凯厄斯告诉我,这是不可避免的战争,爱德华与贝拉生下了带着诅咒的魔童,无疑是在挑战沃尔图里的权威。
此时的福克斯应该已经开始下雪,冬天的到来并未给严酷的沃尔泰拉降下仁慈,我不再和贝拉通信。
电话那端关于近况的诉说一直在减少,我沉浸在爱情的美梦里,如今要为之前的疏忽与安乐付出代价。
如果再狠心一点,我大可当作这件事从没发生,继续心安理得地享受虚幻和平的假象。
爱情与友情很多情况下并非二选一的抉择题,但于我而言,大概也差不了多少了。
婚礼时装饰的鲜花已经枯萎。
满月照在空旷的沃尔图里,建筑与林木的暗影像张牙舞爪的鬼魅。
“在想什么?”
凯厄斯来到身后,低沉的声音隐约有些嘶哑。他冰冷的吐息拂过耳廓,似攀行的蛇。我无端有些恼怒:“在想你们什么时候踏平福克斯,完成欧洲一统的伟业。”
凯厄斯只是笑。
我知道他觉得我幼稚,于是用力挣了一下,想脱离他的怀抱。
“安娜。”他搭在我腰腹间的手用了力,“卡伦家族当初选择了那个孩子,就该做好被审判的准备。”
我问他:“那贝拉呢,她会怎么样?”
“贝拉?她已经是吸血鬼,不必过多担心。”凯厄斯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我只是很担心你,你最近情绪不太稳定。”
吸血鬼情绪不稳定这种事听起来的确有些好笑,我无法反驳。
血族嗜血残暴的特性并未消解我天生软弱的缺点,时间越久,我越能感到无用的善良与犹豫时刻影响着我的决定。
比如现在,我应该坚决地反驳凯厄斯,因为他说我对于贝拉而言,已经是不再值得信任的朋友。
他善于嫉妒的负面情绪开始作祟,认识初期,我们每天要因为这个话题争吵数遍,最后以两败俱伤结尾。
我撇过脸,仔细审视了他脸上的表情,最后只是冷声道:“如果贝拉不告诉我是因为不信任,那你的隐瞒又是为什么?”
凯厄斯笑道:“我当然是为了保护你。”
见鬼的保护,真信了他,我就能成为沃尔图里首屈一指的蠢货。
“装腔作势没用,”我说,“先把你身上的血腥味处理干净吧。”
阿罗最近召集了大量血族赶沃尔泰拉,要不是忌惮卡伦家族鱼死网破,凯厄斯现在就不会还有闲心和我在这里讨论没营养的话题。
我问他:“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