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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番外(32)

作者:長辛 阅读记录

我说:“方便。”

“那为什么不擦干净?”

“懒得擦。”

其实是忘记了,但我不屑于向他交代事情经过。

凯厄斯被我堵得说不出话,看样子很想把我从床上拎起来扔到外面得草丛上。

“你打算就这样睡吗?“

“不然呢?“

被窝里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全靠坚强的意志力保护我不至于着凉。

外面的天还没有完全黑,只是微暗。这一天过得抽象,我甚至快记不起白天去了哪些地方了。

我蜷起腰背和双腿,问已经准备掀开被子的凯厄斯:“你有没有能把身体变得温暖的能力?“

凯厄斯极为冷漠地回答了我没有。

他的语气简直比西伯利亚来的寒流还要冰冷,伤透了我饱含希望的心。

果然他还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我突然生出一股闷气,动静极大地翻过身不看他了。

就在我默默为自己悲惨命运哀悼的时候,一只手臂将我拖了过去。

我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低呼:“你干什么?”

我以为他又在发神经,却感觉后面传来温暖的热源。

“不是觉得冷?”

我的背紧贴着凯厄斯的胸膛,白花花的腹肌又不受控制地从我脑海的角落里冒出来。我不敢再动,到了嘴边的言语也顿时咽下肚,生怕对方再说话。

我只是个没有任何男女经历的异世女高中生,见过猪跑不意味着我一定要吃猪肉。凯厄斯这会儿就是个不稳定因素,尽管他性冷淡一样的性格和面孔很难让人把他往那方面联想。

但毕竟他男我女,我们现在躺在一张床上,并且显得如此亲密无间。对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动作,都会直接放大数倍被我感知。

我恨自己多问的那一句,为什么不能像平常一样安静到天亮?一点点寒冷算得了什么?为什么就是忍不住?

我双目呆滞地看着被拉得死死地窗帘,银灰色像是闪着锐光的金属,我想象它能变成我手中的一把剑,将后面那个可恶的家伙劈出十米远,让他再不敢接近我。

有一茬没一茬地想了很多,我窝在凯厄斯温暖的怀里,慢慢陷入黑沉的梦乡。

我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事实上我后来确实做了很多梦。

听人说做梦是睡眠质量不好的体现。

醒来之后,身旁早已没有人影。

我怔忪地睁开眼,试图回忆澎湃跌宕的梦境。像是徒步穿越了南极和北极,我感觉到一股深重的疲累。

海蒂在三息之后敲门进来。

她手里托着精致的小玻璃瓶,里面装着熟悉的液体。

我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开口问:“凯厄斯呢?”

我的声音不知怎的,像是被沙砾碾磨过,有种粗粝的质感。

“他有事出去了。”

海蒂在我一步远的地方站定,面无异色地让我喝下玻璃瓶里的东西。

一般来说,为了保证鲜血的纯洁性,取血的人会亲自参与每一个环节,直到鲜血被送到饮用者手上。海蒂很久不为我操心这一项日常,昨晚我又吸食了凯厄斯的鲜血,那么这里面的血液来自于谁,我和她都是心知肚明。

完全转化的血族,体内的鲜血几乎等同于力量,我以为昨晚只是意外,不会再有第二次。

我盯着这小小的玻璃瓶良久,直到海蒂开始催促。

鲜血在三个小时内没有被饮用,效果和味道就会大打折扣。海蒂想必是得了命令,要亲眼看着我把它喝完。

我接过巴掌大小的玻璃瓶,不容拒绝地对海蒂说:“我会喝的,你先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第27章

今天没有医生过来,我终于喝到了心心念念的白粥配榨菜。过了太久,味道和以前已经有了太大的差别,我口里发涩,因此尝到了苦味。

玻璃瓶里的东西已经被我一饮而尽。

毕竟是相当珍贵的东西,没必要过分纠结是从哪个人或者吸血鬼身上得来。

早餐过后,我带着海蒂出了门。

镇上有名人文化馆,前两年刚翻修过。黄色壁灯照着微灰的墙漆,带来一种年代久远的历史感。

小时候,母亲喜欢带我来这个地方,往返的途中就讲那些名人故事。我在一篇熟悉的事迹介绍前驻足。

我和海蒂的身高与长相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参观的其他人不时朝这里投来目光。

“你喜欢这些?”

海蒂看不懂展框里的繁体字,目光在上面和我之间来回扫视,语气里带了点讶异。

“一点点。”我说,并不是真的有多喜欢,更多的是一种怀念。

我来这里是带着告别的心思,该珍藏的东西,若是反复拿到台面上提及,就会蒙上虚假的阴影。

就像我不愿意在凯厄斯面前说起贝拉。

“给我拍张照吧。”出了文化馆,我对海蒂说,“留个纪念。”

以后大概不会来了。或者等我再来的时候,这个场馆也许早被迁移。

人生无常,世易时移,沧海桑田,时间会不停地往前走,如此坚定、毫不转移。

海蒂速度很快,她在长久的生命里学会了无数种技能,摄影是其中杰出的一项。

“过两天洗好了再给你。”海蒂举着相机,朝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她自然的态度让我突然间产生了一种恍惚感,仿佛我还是一个普通的即将成年的高中生,对面站着我的好朋友,我们正为一次简单的出行而感到快乐。

之后我们去逛了街角的小吃店、农贸市场、地下街,走了小巷,还坐了小船游河。

熙攘的人群第一次让我感觉到放松。

下船的时候,旁边的青石板上有浣洗衣物的年轻女性,刚好抬起头来,扬起嘴角笑了一下。

我愣愣地回了一个笑。

这时凯厄斯正站在前岸的桥上。

我侧过脸去看他,一阵风袭来,凯厄斯藏在帽子后面的发丝便被卷起细微的弧度。

他不知何时把头发染成了黑色,穿着坠到脚踝处的长风衣,高挑的身形站在那里像正在拍海报的模特。

凯厄斯双手插兜,远远地看着我。

我有些失神,忘了自己半只脚还踏在乌篷船上,海蒂也没有说话,知道船家催促。

“赶紧走啦小姑娘,别让男朋友等太久了嘞。”

我被这番话说红了脸,赶紧收回了脚,给船家道歉。

“他不是...”

话说到一半,还没来得及解释,船家已经利落地划着船荡开了很远。

我发誓那一刻我听见了凯厄斯的笑声。

笑笑笑,不就是误会么,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我两步并作一步,绕过成排的常青乔木,将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挡在了树后面。

海蒂对我幼稚的行径不做评价,只是尽职尽责地跟着我。

我们七拐八拐,最后不知道到了哪里,手里的地图彻底变成废纸。

原谅我即使换了一个身体,轻微的路痴属性也还是没变。

我为难地看着海蒂,对方美丽的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

“我们可能迷路了。”

海蒂点头:“我知道,”她指着旁边的一块石头,“这是我们第四次经过。”

“真的很抱歉。”

“你太客气了,安娜。我的任务是保护你,你现在并没有出任何微信,不是吗?”

海蒂真是善解人意。

“那你有办法带我出去吗?”我问。

海蒂眉眼弯弯,摇头说:“凯厄斯已经来了,让他带你出去吧,我想我得走了。”

“哦。”

我语言以对,只好回以单调的音节。

事实上我现在并不想见到凯厄斯,不是因为刚才的尴尬场面,而是关于昨晚的一切,还乱糟糟地堆在脑子里,我到现在也没理出个头绪,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

如果我没有对着他的肩膀咬下那一口,我就能心安理得地恨他,或者我再狠心再自私一点,也可以把这当做报复的手段,而不必承担任何心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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