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拉科]那朵禾雀花+番外(60)
更何况昨天晚上两人一起在图书馆补魔药课的论文时,德拉科也没有提到这件事。
耳边响起欢呼声,是罗恩又挡住了一个球,格兰芬多的呼声排山倒海,几乎要把整个场地掀起来。不远处有女生的尖叫,是拉文德·布朗,西昂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她已经被罗恩彻底迷住了,但是赫敏——
赫敏只是勉强地笑着鼓掌,她为福灵剂的犯规而生气,又为罗恩的顺利而开心。
“欸,西昂——你去哪里?”当罗恩又一次惊险地救起一个球时,赫敏发觉西昂已经离开了座位,她冲着跑下一层台阶的西昂喊。
“告诉哈利我很抱歉不能看完比赛了!”西昂只这样说了一句便跑开了。
天空呈现出一种干净的青碧色,云朵透着纯净的珍珠白,她踩在霜冻的草地上往城堡的方向跑,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德拉科是有一个计划的——
他从未向自己吐露过。
有什么能让他放弃魁地奇球赛也要去做的事的话,那一定是那个任务,那个一直以来捆绑在他身上的任务。
在那晚的梦境后,小臂上的黑魔标记时不时发出刺痛,像是提醒着她最好不要有任何倒戈的想法。
斯内普教授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此刻并没有观看比赛,如果说有什么能让他缺席的话——
西昂直接来到校长办公室,那只丑陋的巨大石兽正对着她,不用西昂去想口令,有脚步声从石兽后传来。
他带来了一股淡淡的新鲜魔药味道,斯内普讶异西昂此刻的出现,面色不显,只是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教授,我——关于德拉科,我想问您,神秘人交给他的任务,您知道吗?”
斯内普沉默着,他的黑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女孩,由于高超的大脑封闭术,西昂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眼睛就像两条漆黑的隧道,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
“抱歉,教授,我以为他会告诉您的,您是他最信任的教授——”
“没有,”斯内普终于开口,他语调缓慢,“我并不知道。”
“哦!西昂,我刚好要让斯内普教授去找你——”石兽后又缓缓走出一个人,他一只手搭在身前白色胡子上,那只手干枯焦黑,让人不能不联想到某种黑魔法的洗涤。
“邓布利多教授。”
斯内普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像是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也许是西昂看错了,斯内普眉头紧锁,一种厌烦的表情显露在他脸上,只是一瞬,便不见了。
“我想我们院的比赛还没有结束,先告辞了。”斯内普一拂黑袍,步履极快地离开了。
“为什么不来我的办公室聊一聊呢?”邓布利多和蔼地笑着,他们一起走进去,门口的福克斯欢快地鸣叫了一声,像是在表示欢迎,办公室里的装饰和以往一样,只是在房间的中央多了一个金色的架子,一共有四层,在屋内暖黄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灿烂的光芒。
那上面摆满了一模一样的透明的试剂瓶,环绕着架子形成不规则的圆形。
“一些记忆,”邓布利多看到西昂好奇地多看了几眼,解释道,“你知道,老人是很难记住这么多事情的,他们的大脑一般都比较脆弱,不是吗——而且有的时候脑子里装的太多,就不得不把它们取出来。”
西昂点点头,又很快问,“教授,您刚才说,刚好要找我?”
“是啊,坐,”邓布利多指了指前面的座位,又收回那只焦黑的手,他开门见山,说出的话让西昂一瞬间僵在座位上,“斯内普教授告诉我,你在为伏地魔效力?”
听到那个名字,西昂心里升起一阵子恶寒,又被小臂上的刺痛拉紧心绪,她不明白,斯内普教授不是为神秘人所用吗?为什么会将这些事情告诉邓布利多?
看到西昂的迟疑和警惕,邓布利多笑了笑,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蜂蜜茶递到西昂面前,“尝尝,我想你会喜欢的。”
“不用担心,斯内普教授属于我们凤凰社的阵营。我永远相信他——西昂,我会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也相信你,你不会告诉伏地魔斯内普教授并不效忠于他,”邓布利多接着说,他脸上适时地流露出一种抱歉的神色,“原谅我的冒昧猜测。”
斯内普是在为凤凰社效力——那个神秘人为之咬牙切齿也要打压的凤凰社?西昂的震惊已经控制不住地表现在脸上,就连她最信任的人也和她站在相反的阵营,她和德拉科真的可以,在那个人手下活下来吗?
“教授,您为什么会信任我?”沉默许久,西昂发现自己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默认了这件事,选择了一个问句抛给对面的邓布利多。
“因为你的母亲。”他说,一边挥手,将办公室镜子后面的冥想盆招出,“所以我想问,你想了解一下往事吗?不是你父母的过往,只是你的母亲,梅菲斯。”
第56章 倒戈
大团的黑色阴影像幕布一样从空中落下,很快演变成街道旁的建筑。有一座钟塔在不远处响起零点的钟声,行人大多神色匆匆,不只是因为愈下愈烈的雨,还有那种弥散在整座城市上空的压抑雾气。
它们像是实体的压迫感,千斤顶一样悬在塔楼顶,穹顶像是下一秒就要裂开,摇摇欲坠,危险似乎即将来临。
“是我妈妈。”西昂喃喃道,看着前面匆匆走过的撑着黑伞的女人,她有着一头金色的卷发,在漆黑的街道上格外显眼。
梅菲斯走进一家麻瓜咖啡店,店内没什么人,忽明忽暗的灯光在窗外看来有些怪异。
“邓布利多教授。”看到对面坐下的人,梅菲斯点头示意,“原谅我把地点约在麻瓜世界里,只是他对我防范得紧,我不得不在食死徒想不到的地方约您见面。”
那时的邓布利多明显没有西昂身旁的他苍老,只是一样有着长长的白发和胡子,他摇了摇头,“这不重要,说说你的计划吧,关于安德鲁——我想你很轻易地就能拿到他的记忆,所以我们一直好奇的,为什么伏地魔要你一定拿到他的记忆?”
“关于他,伏地魔一直想知道,冈特的戒指——我们只知道他把戒指藏了起来,而安德鲁是当时唯一在场的人,应该说,是偶然间看到了。伏地魔想知道的是,安德鲁的记忆里有没有保留着那天的事情。”
“可怜的人,”沉默许久,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很少在他人面前表现出消极的情绪,但对安德鲁的同情与惋惜,是想让梅菲斯体会到的,“所以据我猜测,他还保留着,是吗?”
梅菲斯迟疑着点点头,想到那天摄神取念不太好的经历,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遮盖住眼底的痛楚和挣扎。
“伏地魔会杀了他,这毫无疑问,和你没有关系,不管那份记忆最终有没有被保留,安德鲁都会死在他的魔杖下——这件事只是他为了验证你的忠心。梅菲斯,你做得很好。”
西昂心里五味杂陈,邓布利多几乎是最伟大的白巫师,但为了保全一位对成功有更有利的作用的人,一个普通巫师的死去却被他轻轻揭过。她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老人,他闭着眼睛,对这段记忆熟悉无比,但在那一刻,他会为那位叫做‘安德鲁’的人哀悼吗?
“教授,您的意思是,他还不够信任我?”梅菲斯坐在靠窗的位置,有微弱的光线从后挣扎着透过,隐藏在她金色的卷发之中。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他语气缓慢,“梅菲斯,你要知道,他是不会信任任何人的。这可以说是因为他的盲目自信——而这也是他最大的缺点。”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尽可能地取得他的信任?”
“就像这次的任务一样,有些人注定是要牺牲的,而他们的牺牲,可以促成最后的成功。”他说,淡漠的语气让西昂忍不住猜测面前的梅菲斯会怎么说——会不会反驳他,还是说,任其自然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