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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式名为人间失格(26)

作者:无庸君 阅读记录

“那个打火机,好像是猪饲廖的。”太宰治说。

“栽赃嫁祸吗?这手段也太低级了吧。”野蔷薇心情复杂。

“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感觉精神不太正常。”悠仁有些无语,完全不理解对方的动机,“她这样平白担上一个毁坏尸体罪。”

“不过最关键的是,就这么一点小火,也不能对青花剧院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吧,按理说等会应该会有人发现,然后将火灭掉吧。”野蔷薇分析道。

“你未免太不把我们的小咒灵放在眼里了。”太宰治提醒道。

果不其然,方才只是浅浅燃烧的火焰,突然陡然增大燃烧起来,颜色也从明红变成了阴森的蓝火,看着诡异至极。

“所以罪魁祸首还是那只幽灵!”野蔷薇愤愤道。

“不,凶手是所有人。”五条悟纠正道。

“那只咒灵恐怕诞生自嫉妒,以嫉妒为食,如果不是剧团嫉妒怨气很深,这只咒灵的能力也不会这么强大,随手就取掉了一百多人的命。”太宰治说。

“治你有一般说错了哦,这只咒灵可不是紧紧依靠剧团这一百多号人的嫉妒恶意为食。”五条悟意味深长道。

“她诞生自人类的嫉妒,以全人类的嫉妒为食。”

“难怪总觉得这只咒灵没认真,仿佛只是玩笑般玩玩的心态,”悠仁恍然大悟,“它只是被剧团吸引来的,只是将剧团看做一个玩具。”

“道理是这样,但听着真让人火大不爽啊!”野蔷薇额角青筋绽起,“一点要祓除那家伙!”

“大话之后再留着说,你们现在可没有祓除它的本事哦。”五条悟人靓口直,毫不留情地拆台。

“事情的真相已经大白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老师?”悠仁有一瞬间的迷茫。

五条悟揭开溯回术式,众人从制造的幻境中走出来。

“啊,现在还差一点收尾工作。”

*

猪饲廖招待完最后一桌客人,正准备打烊,一直勤勤恳恳地工作的员工端来一杯奶茶。

她分外热切对猪饲廖道:“店长累了吧,正巧我不小心多做了一杯奶茶,我一个老太太喝不了这么高糖的东西,不如店长你喝了这杯吧。”

“好吧,谢谢你。”猪饲廖接过,准备喝下去。

“别喝,喝了你就要下去见高桥秀了哦。”

猪饲廖闻声望过去,就见四位不速之客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其中两位还是熟人。

高桥雪眼看计划暴露,直接从猪饲廖手中抢过奶茶,就要强行给对方灌进去。猪饲廖也不是傻子,连忙推拒,远离高桥雪。

可没想一个年近八旬的老太太,力气却异常得大,眼见奶茶就要碰到她嘴,幸好虎杖悠仁即使赶过来,从老太太手里夺走了有毒奶茶。

“高桥奶奶,容我提醒,您这么做可就是杀人了哦,”太宰治走过来,不紧不慢道,“杀的还是一个无辜人。”

眼看计划落空,高桥雪心如死灰,放弃夺回奶茶的念头,站起来就要向收银机撞过去。

虎杖悠仁急忙拦,就又听太宰治慢悠悠道:“您难道就不想知道杀害高桥秀的真正凶手是谁吗?”

闻言,想着了解自己的高桥雪,用失去神采的眼睛,缓缓转向他。

“凶手……是谁?”

“其实你心里不是一直很清楚吗?”太宰治轻笑。

“凶手是若山雅美啊。”

其余得知真相的人:唉?

作者有话说:

真的马上收尾了(确信);

下章一定!

第25章 濒死的天鹅(九)

……

“唉?可是明明是高桥秀他……”不等虎杖悠仁解释清楚,五条悟便出言打断。

“其实事情的真相是怎样,高桥奶奶你很清楚不是吗?”

太宰治轻笑,将幻境里看到的东西原原本本叙述一遍,只将高桥秀自己喝药,替换成是若山雅美逼迫喝的。

高桥雪听完面如死灰,眼中再泛不起一点涟漪,仿佛被抽去了身体中最后一点生气,成了块被腐蚀透的枯木。

她知道的,根本不是若山雅美杀的,也不是猪饲料逼迫,而是……

从头到尾她都知道,自始至终所蒙骗的,就她一人而已。

“事情到这差不多就清楚了,”五条悟扶了扶墨镜,余光看向躲在一旁不说话的猪饲廖,“已经到这个地步,再掩盖也没有用,猪饲小姐,可以将高桥秀临死前交给你的东西拿出来了。”

“没……没有什么东西。”猪饲廖摇头,眼神却飘忽闪烁,看着一副心虚至极的模样。

“猪饲小姐真像饭店烹饪的水煮鸭,全身都煮软了,只有嘴还是硬的。”五条悟感叹。

“还要我们说得再明确一点吗?高桥秀的遗书,应该在你那吧。”太宰治微笑,眼中满是笃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听罢,猪饲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生理性颤抖,幅度不大,却难以掩盖。

她在害怕。

高桥雪一听遗书,顿时来了气力,直起佝偻的脊背,冲着猪饲廖扑过去,紧绷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喊声。

“猪饲廖!把阿秀的遗书给我!给我!”

声嘶力竭,字字泣血。

猪饲廖躲得狼狈至极,头发散乱,脸上的妆容被汗打湿,花成一团,非常有碍瞻观。

见众人只是干站着看热闹,丝毫没有帮忙的想法,她不得不无奈妥协,高声道:“别追了,我把东西拿出来!”

高桥雪闻言停止追赶,众人也好奇地等着她的动作。

猪饲廖无奈叹气,走进奶茶店收银台,用钥匙打开其中一个锁得严实的小盒子,从里面掏出折叠的纸张。

众人只需一眼,就看出是高桥秀的日记,而且最有可能是遗失的最后一页。

页脚微微泛黄的纸页被展平,露出内里。线与线之间,是高桥秀娟丽工整的字迹。

里面不再是记录着寻常的琐碎日常,也不是想象中指控若山雅美的证据,而是一段随笔:

“或许我早就死了,死在缥缈的理想里,死在无望的感情里,死在破碎的三观里;但我又好像活着,活在生活的压力里,活在社会的角落里,活在旁人的舆论里,活在亲人的期盼里。”【注一】

……

高桥雪最先无法接受,崩溃得大哭,声音嘶哑尖利,没有丝毫压制,似将过去承受的悲痛与压力,都倾注在这哭声中,通通释放出来。

社会公众的偏见、高桥雪的期盼、练习芭蕾舞的压力、社团的欺压、若山雅美的精神控制……

压死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害死高桥秀的从来不是一个人,而是每一个人。

猪饲廖垂着头,再难支撑强装出来的高傲,语气中满是懊悔丧气,“如果那个时候,是我去练习室,不让他吞下克尼罗那种毒药,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或许克尼罗对高桥秀而言,本身就不是毒药,”太宰治笑着,眼中满是嘲弄,“是解药也说不定。”

“你就是收到这封遗书,才会情绪失控,逃出剧院吧。”五条悟说。

“啊,说起来还要谢谢他,不过高桥秀那家伙,死前还故意给我一封遗书,他估计恨死我了吧。”猪饲料苦笑。

“不,恰恰相反,他已经原谅你了哦。”五条悟摇头,指着日记写着的内容。

“你看这段话有几个字被重复描了一遍,将平假名替换成片假名看看?”

虎杖悠仁探头,解读道:“上面写的……”

“我原谅你了,”猪饲廖面无表情,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他说,我原谅你了。”

他从头到尾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真是……自私啊。

太宰治走到猪饲廖面前,手指轻点她的额头,细碎的光环绕在她身上,仿佛像水一般温柔地包裹着。

“好了,事情解决。”太宰治拍拍手,轻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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