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我自是信的。”轻轻叹了一声,海潮继续与茗妩闲话家常,“后日便是你的生辰了,过了这个生辰你就八岁了。正好我在京城,有什么想要的,我送你。”
这个时候来京城,也是因为海潮想要陪茗妩过个生辰。
“没什么想要的。”见海潮记得自己的生日,茗妩心里就很高兴了。见海潮问自己想要什么,茗妩一时间也没什么想要的,便嘴甜的回了句,“你能来就是最好的生辰礼了。”
海潮被茗妩后面这句话说得心尖发痒,咽了咽口水,用玩笑的口吻开玩笑的问茗妩:“那...将我打包了送给你?”
“那敢情好呀。”茗妩歪头,笑眯眯的样子就像一只精致淘气的小猫,“你都舍得送了,我还有什么不敢收的。”
海潮还想说点什么,可想到茗妩的年纪,又将到了嘴边的话悉数咽了回去。
再等两年吧。
再等两年,他们就都出了孝。到时候这丫头就十岁上了,那时候再提亲事,也算是占了天时,至于地利和人和,他相信这两样他也不缺。
在现代或者在茗妩的思维印象里,谈恋爱是什么时候年纪都能谈,但结婚一定是大学毕业以后的事。
到了这个时空后,茗妩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这里最早的结婚年纪都应该是女子十五岁及笄之后。可当她知道凤姐儿的年纪和婚龄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来这里之前,茗妩看原著的时候便觉得红楼里的那些关于年纪的描述,很多都矛盾到无法自圆其说。
书上说薛蟠比宝钗大两岁,他还是凤姐儿的表哥。而凤姐儿一定比宝钗大,但大了多少,书里写的都比较矛盾,所以姑且就算凤姐儿与薛蟠同岁好了。
然后按着宝钗比宝玉大两岁,宝玉比黛玉大一岁的推法,凤姐儿应该比黛玉大五岁。
那么问题来了,原著里黛玉六岁进京都的时候,凤姐儿多大呢?
十一岁呀。
而十一岁的凤姐儿已经是琏二.奶奶了。
囧死个人,好嘛。
以为这中算法是曹大大留下的bug,但当茗妩调查荣国府的时候,才发现这中算法与实际的出入并不大。
╮(╯╰)╭
甭管海潮如何掰着手指算茗妩的年纪,也不提茗妩对凤姐儿的早婚有多么的接受不良,这些事情都不是茗妩现在会关心的。
一时,丫头们送了酒席上来,茗妩又问了一回去那边帮着海潮收拾院子的吴嬷嬷回来没?等吴嬷嬷回来了,这边就开席了。
席间,海潮见茗妩说的都是一些开心逗趣的话,海潮便知道茗妩不想叫吴嬷嬷知道台面下那些事。于是便也配合着茗妩说了一路见闻和这一年大兴府的变化。
饭毕,又饮了盏茶,茗妩便送海潮去早前帮忙买的那处小院安置。
小院家俱都齐全,吴嬷嬷又时常派人过来打扫,这会儿简单收拾一番就能住人了。
茗妩将人送来便想回去,不想海潮却突然对茗妩说道:“我来时从柯水寨那边听到了一则消息,是关于荣国府的。”
第七十四章
“柯水寨?这地名听着就像?”土匪窝。
茗妩顿了一下, 见海潮点头,才用一种很意外,很惊奇的神色问道, “荣国府还能跟土匪窝扯上关系?他们还有这能耐呢?”
真是小瞧了他们。
那一家子, 真是出息了呀。
被茗妩的语气逗笑了, 海潮笑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跟茗妩说起了他偶尔间听来的消息。
因为茗妩的原因,海潮就打听过荣国府的事。自然也就知道了荣国府里长房弱势,二房把持府中资源人脉的事。
二太太王氏的陪房周瑞, 其独女小周氏嫁了个开古董铺子的。
“我知道呀,我还知道这个周家女婿叫冷子兴呢。”茗妩眼珠子转了转,猜到海潮要说的事跟这个冷子兴脱不开关系。因想到冷子兴的身份, 也不过周瑞家的女婿,所以茗妩心里多少有些索然无趣,“他又怎么了。”因为嘴碎被人割了舌头?
“他是柯水寨的粮台柱。”
“粮台柱?”
戏班子里的台柱是什么, 茗妩知道。可土匪窝里的粮台柱...难道是给粮食唱戏的?
见茗妩不知道这些道上的叫法, 海潮就解释了一句, “寨子里掌军需后勤的叫粮台,而粮台柱便是专管销赃之事的土匪外桩。”一些地方也叫‘走头子’。
土匪抢了东西, 金银好弄,但那些古董器皿总要脱手换银子。送到当铺去,能将血汗亏出来。于是便有了这么个专门在外面走动,负责销赃的自己人。
这个自己人有时候还要兼做‘花舌子’。
花舌子则是负责联络和打听消息的。
最近不知道是谁点了柯水寨,就将那个冷子兴给暴露了出来。
如今被人告了一个来历不明,要递解还乡呢。
“……那冷子兴在通州是有家室的,人还是在给小儿子过周岁的时候被衙役带走的。”
“噗~,咳咳, 咳咳。”茗妩一口热茶喷同来,将自己呛得咳嗽了半天,然后顶着咳嗽出来的眼泪,一脸的不敢置信,“周瑞俩口子挑来挑去,就挑了这么个玩意做女婿?这报应真特么爽死了。”
一句脏话脱口而出后,茗妩下意识的捂了下嘴,发现面前就只有海潮,才想起来这里不是有她姨妈管束的林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越发的兴灾乐祸并且同情周瑞俩口子。
哦,当然,周瑞她闺女也挺叫人同情的。
不过更叫人同情的是周家嫁女,扶持的女婿冷子兴是有妻小的。
费了那么半天劲,就是将闺女给人送去做妾。
哦不,妾都不能算。
像周家姑娘这种没给主母敬过茶的,应该叫做外室。
嘿嘿,嘻嘻,嘿嘿~
海潮垂眸倒茶,又试了试温度这才推给茗妩。
茗妩自然的端起茶杯,先是抿了一口,便攥在手里暖手,嘿嘿笑过后便弯着唇角在那里想事情。
这消息虽然乍听之下就是听个热闹,可若是利用好了,未必不能漂亮的干上一票。
谁叫冷子兴是周家的女婿呢。
手中的茶彻底冷下来的时候,茗妩也想到了个贼拉拉缺德的办法。
“能不能再帮我雇几个身手好的江湖人?”
“…你想做什么?”
茗妩朝海潮眨了两下眼睛,俏皮的笑笑,“当然是...劫狱啦。”
噗~
这一会儿,直接轮到海□□茶了。
他是真没想到茗妩能玩这么大。
只是真要劫狱,还用得着雇别人吗?她自己不是更容易些。
“你是想?”
“对,送荣国府一身腥。”茗妩看向海潮,“冷子兴会娶周家的女儿,不光是为了在京城站稳脚跟,更有可能是给自己留的后手。若我猜的不错,周家的女儿如今已经得到冷子兴出事的消息了。必须在周家借了荣国府权势将人捞出来前来一场劫狱。这事得抓紧办,迟了就没搞头了。”
“你就不担心荣国府会因此担上关系吗?”
“怕什么,荣国府不是还有个衔玉而生的哥儿?那可是有大造化的,有他在,荣国府定然能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海潮: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海潮自从启蒙读书后,就奔着科举这条大路狂奔。科举上的一些忌讳之事不说全都知道,却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旁的不说,就荣国府的那位宝二爷,他能平安的活到现在,绝对是上位者没一个人将他那块玉放在心上。
若当了真...为朝纲稳固,荣国府上下人等都得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暴毙。
如今茗妩竟直接拿那块玉说事,海潮便不由想到了如今荣国府是二房得势...那这块玉还真是‘来历不凡 ’呢。
和海潮一样,不少人都认为宝玉的玉是内宅的争宠手段。当今也是如此认为的,所以也愿意大度的摆出一副容人的雅量来。